貨船,艙室內,一燈如豆。
葉子軒把一包磨好的藥粉,敷在阮破虜的舊傷上,樹林一番打鬥,雖然內傷不是很嚴重,但卻把阮破虜的舊傷口撕裂了開來,回道貨船的時候,阮破虜已經半身是血,臉色也很蒼白,多日的療養一下子就回到解放前,讓葉子軒對他馬上治療。
葉子軒看着藥粉黏在傷口上,讓流淌的鮮血減緩下來,臉上多了一抹輕鬆,隨後又拿出一顆藥丸給阮破虜,待後者就着一杯淨水服下時,葉子軒動作熟練給他包紮血淋淋的傷口,隨後輕輕一笑:“看來阮大智下了狠手,把你舊傷都撕裂了。”
沒等阮破虜出聲迴應,旁邊的墨七熊正用酒精處理着幾處腿腳擦傷,他呼出一口長氣,擡起頭接過話題:“阮大智那狗日的,看起來矮不隆冬,歪瓜裂棗,幹起架來卻跟野獸一樣威猛,我使出八成力氣都沒有把他弄死,只是打了一個平手。”
“而且他已經跟阮破虜打過一場,你可以想象他何等堅硬。”
他雖然憤憤不平,卻也感慨對手的強大。
在葉子軒點頭一笑中,阮破虜也補充上一句:“阮大智這人不僅身手厲害,爲人還陰險狡猾,一個相似的替身,就差點讓我陰溝裡翻船了,我們這次能全身而退,除了他也受了一點傷外,還有就是擔心我們設了陷阱,引誘他追殺掉進去。”
“不然他親自咬着我們追擊的話,我們就是不死也會脫層皮。”
墨七熊重重地噴出一口氣,眼裡閃爍一抹戰意:“如果那傢伙真咬上來,我們直接反撲回去,以我們兩個的身手,應該可以把那小子幹掉。”他雖然忌憚虎狼門的人多勢衆,但想到阮大智的剽悍,血管裡就涌現着戰意,恨不得來一場單挑。
阮破虜緩緩穿上衣服,同時向墨七熊苦笑一聲:“如是赤手空拳較量,我們兩個肯定能打贏阮大智,可多上一把槍就不一樣了,我跟阮大智過招的時候,無意中捕捉到他的手掌,上面老繭比我還厚,一看就是玩槍好手,絕對大意不得。”
墨七熊撓撓腦袋:“看來真留不得他了,不然對我們威脅太大了。”
葉子軒笑容恬淡:“他肯定不會追擊你們的,有阮大勇被殲滅的前例,他怎可能咬着你們?”
“他應該是這個心理,所以我們回來暢通無阻,對了、、”
阮破虜忽然想起一事,望向葉子軒問出一句:“葉少,你怎知道我有危險?”他在天台殺掉替身後,因爲不真實感覺充斥,所以沒有及時向葉子軒告知任務完成,待離開電梯的時候,又急於脫身忘記告知殺錯人,最後遭遇阮大智更沒機會求救。
葉子軒拿出一個平板電腦,手指輕輕滑動幾個畫面,露出一個紅點:“你開去的那部車有定位系統,當探子告知機場發生動亂,有人被遠程狙殺時,我們就知道你已經開槍,但讓我奇怪的,你並沒有按照計劃開走車子,它一直留在停車場。”
“我尋思你應該是發現端倪。”
葉子軒言語很是平靜解說:“而且機場爆炸慌而不亂,讓人感覺不像是阮大智被幹掉,不然虎狼門早就炸鍋了,於是出於安全考慮,我就讓墨七熊他們過去看看,順便接應一下你,沒想到你還真遭遇危險,所幸七熊他們去得及時。”
“不然今天只怕夠嗆,看來我們低估阮大智了。”
阮破虜恍然大悟點點頭,同時對葉子軒的細心多一些溫暖:“阮大智必須除掉,他本身就是一個變態怪物,手底下還有八萬多名子弟可用,黑白兩道又都會給他面子,如果他穩住了陣腳,咱們不僅無法一勞永逸,還會被他貓捉老鼠圍殺。”
“阮大智、、、、”
葉子軒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拿起幾張打印出來的照片,看着那雙蟒蛇一樣的小眼睛,淡淡出聲:“確實要儘快把他幹掉,他的頭腦和實力超出我的想象,不把他殺了,我們怕會被他一個個咬死,你們這兩天安分呆着,我出去外面逛一逛。”
他手裡看着照片背後的建築,上面有三個地方,綵衣皇宮,解放學院,虎狼總堂,這是阮大智最常出入的地方。
葉子軒想要過去看一看,親自把阮大智一勞永逸解決:“這是蝴蝶燕蒐集來的情報,阮大智最常出入的地方,兩個公共場合,一個總堂,只要找到出手機會,我就可以把他殺掉,殺了他,咱們才能鬆一口氣,纔能有機會去山裡找那批軍火。”
聽到這一句話,阮破虜和墨七熊身軀一震,齊齊站起來喊道:“你親自出手?不行,不行,這太危險了。”
看着不斷搖頭的兩人,葉子軒苦笑一聲:“有什麼不行?”
墨七熊上前一步,扯住葉子軒的衣袖開口:“哥,我知道你的身手厲害,可阮大智也不是普通角色,他現在不僅佔據官方的人脈優勢,手底下還有無數亡命之徒,而且經過機場的襲擊,他肯定加強了防備,甚至猜到我們會再度斬首行動。”
“你這時候再對他下手,很容易掉入他的陷阱,真要殺他的話,不如讓我去。”
阮破虜也點點頭:“我去吧,我可以遠程給他一槍,只要找到合適的狙擊地方,多埋伏几天,一定可以殺掉阮大智,除非他永遠不出門,這遠比葉少親身犯險要好很多,畢竟七熊說得對,阮大智頭腦比大勇他們好多了,資源又足。”
“你摸過去殺他,很容易被他反圍。”
葉子軒伸手一拍兩人肩膀,揚起一絲笑意回道:“你們兩個都露了大半張臉,阮大智即使不把你們拼圖貼出來追殺,也能第一時間發現你們靠近,所以你們去殺他,纔是真正的自投羅網,而我於他是陌生面孔,他不會太過注意我。”
墨七熊認真的搖搖頭:“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啊。”他還補充一句:“而且你在拳場也露了臉,雖然阮大猛他們幾乎被擊殺殆盡,可難保有漏網之魚啊,萬一有人把你相貌拼出來給阮大智,你這樣跑去殺他,豈不也會掉入對方的包圍圈。”
“哥,阮大智必須死,可不能你親自下手。”
阮破虜也是相似看法:“沒錯,你絕不能犯險。”
“葉少!”
就在兩人勸阻着葉子軒不要冒險時,蝴蝶燕腳步匆匆的走入進來,握着手機低聲一句:“十分鐘前,阮大智託一個德高望重的人傳來一個邀請,他想約我們談一談,談談死去的虎狼子弟,談談雙方未來的相處,他還保證談判時不傷害我們。”
“如果我們給出足夠的誠意,他可以不計較兩兄弟的死。”
三人齊齊驚訝,喊出一聲:“阮大智要和談?”
蝴蝶燕點點頭開口:“他是託胡志明市長甘文廟來的電話,他希望可以給一個機會和談,雙方拿出誠意來解決問題,這遠比雙方死磕到底要好,我們雖然足夠強悍,還有不少好手,但虎狼門底蘊擺在那裡,死磕下去雙方都不會有好處。”
“剛纔所說是他的原話。”
蝴蝶燕補充一句:“甘市長也願意擔保。”
在葉子軒眼神深邃時,墨七熊眯起眼睛哼道:“談?這有什麼好談的,雙方都廝殺到這地步了,不是敵死就是我亡,難道還能笑臉相迎,坐下來一起喝酒聊天?阮大智真失心瘋忘掉了仇恨,我們也不能隨便現身,搞不好就是誘殺。”
“再說了,幹掉阮大智,遠比和談要實際,這頭狼,不死,我們就難安心。”
阮破虜也重重點頭:“這鴻門宴水準確實太差了,我們殺掉阮大勇兩兄弟,滅了虎狼門三百名多子弟,兩個小時前,我更是差點爆掉他腦袋,他卻毫不在意,還要坐下來跟我們和平談判?他是覺得我們腦子進水,還是把自己當聖人了?”
他望向葉子軒勸告:“阮大智不是善茬,陰險狡猾,這談判,很可能就是挖了坑給我們跳。”
葉子軒雖然開始驚訝阮大智要坐下來談判,但很快就恢復了應有的平靜,轉而望向蝴蝶燕平靜問道:“你對阮大智比較瞭解,他來這一出是什麼意思?他有什麼理由說服我們,雙方真的可以不究過去,坐下來化解恩怨?畢竟我們沒有半點信心。”
蝴蝶燕遲疑了一下,隨後擠出兩個字:“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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