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不少人,連巨猩也死了,但不代表我輸了。”
感慨葉子軒能夠找到命門殺掉巨猩的曼德金,已經從驚訝中漸漸恢復平靜,重新落回那張舒適的椅子上,手指放在黑白琴鍵上,目光平和看着葉子軒:“再說了,當我決定給大智報仇後,我就已看淡了生死,生又何歡,死有何哀?”
雖然葉子軒不知道曼德金還有什麼依仗,也無法判斷他的看淡生死有沒水分,但此刻曼德金就算是裝叉也是登堂入室的裝叉了,三名拳手以及曼德金倒下,圈養的死士也被空小寒擋住,誰是獵人,誰是獵物,曼德金應該能看得出來。
“既然你不在乎生死,那我就送你一程吧。”
葉子軒從地上撿起一瓶沒打爛的紅酒,扭開蓋子咕嚕嚕喝入幾口,跟巨猩惡戰耗掉他大半力氣,再不補充一點水分估計要渴死,他很快就喝了大半酒液,隨後看着曼德金悠悠開口:“你放心,你死了,我一定讓鋼琴跟你沉入海底。”
感受到敵意,殘存的最後一抹俄羅斯拳手,吼叫一聲先發制人,拳頭對着葉子軒連連轟出,葉子軒發出一聲輕嘆,隨後穿着皮鞋的左腳點地,整個人如老鷹般高高躍起,隨後又像流星般疾然墜落,右手划着弧線深深衝進對手拳影中。
他好像一把鋒利的砍刀,劈開了無數雜亂的繩索。
瞬間,一聲裂帛。
葉子軒的一拳炮彈般打在了俄羅斯拳手的胸膛,破壞了他的一切攻擊招式,砰!一聲悶響,體格強壯的後者,竟然被這一拳的力量直接打飛出去,重重地摔在三米外,想要掙扎着起來卻再沒半點力氣,隨後被四名虎狼子弟亂斧砍死。
四人拔出斧頭,鮮血淋漓,甘文忠一握手,直接呼叫:“漂亮。”
曼德金沒有在乎葉子軒的威脅,只是把目光望向地上挪動的甘文忠:“大管家,你真是讓我失望啊,我以爲你會給大智報仇雪恨,想不到你不僅沒有對葉子軒下手,還做了叛徒來對付我,阮大智英明一世,唯一失誤就是器重了你。”
“讓整個虎狼門變成他人利器。”
甘文忠嘴角牽動不已,眼裡帶着一抹茫然,初始不明白曼德金的意思,隨後身軀巨震,他捕捉到其中的意思,臉上帶着一抹驚訝,似乎沒有想到,曼德金不僅不是虎狼門的敵人,還是阮大智的生死夥伴,也就是說,曼德金設局復仇。
他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閉嘴沉默,甘文忠清楚,怎麼說都無法討好,雖然背叛讓他心裡有些慚愧,但更清楚自己已經無路可選,現在點頭對付葉子軒純粹是找死,四名虎狼子弟卻抹掉臉上血跡,愣頭愣腦提着斧頭向曼德金衝殺過去:
“殺!”
曼德金沒有在意四人的衝殺,左手輕輕一拍鋼琴的左側,一聲脆響,前面琴蓋打開,探出十二個尾指大小的黑洞,陰森森罩着半個房間,葉子軒瞬間嗅到一抹危險,身子向地上一滾,同時向四名虎狼子弟喝出一聲小心,卻遲了半拍。
“撲撲撲!”
隨着曼德金手指在琴鍵上彈出法西斯之歌時,十二個黑洞射出了一顆顆彈頭,像是雨點一樣打在四名虎狼子弟身上,一記記悶響炸起,衝鋒的四人身軀不斷扭動,衝出幾步後就倒退着摔倒,身上多了幾篷鮮血,眼睛瞪大,死不瞑目。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躲過巨猩的虐殺,卻沒躲過曼德金擊殺,更沒有想到,白色鋼琴竟然也是一架武器,在四人緩緩閉上眼睛的時候,葉子軒再度竄出,躲過曼德金隨後射過來的子彈,鋼琴能夠三百六十度轉動,所以曼德金很從容。
“撲撲撲!”
從鋼琴射出的細小子彈,帶着尖利的撕裂空氣的嘯叫,追着葉子軒身影過去,幾乎擦着葉子軒的衣衫褲子,射在堅固的牆體上,濺起的點點火花甚至灼痛葉子軒肌膚,葉子軒感覺到了死神的獰笑,暗呼這曼德金簡直就是開掛的敵人。
經過一小截奔跑和躲避,葉子軒躲入了一根柱子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嗖!”
在曼德金的鋼琴緩緩轉過來對着柱子時,葉子軒一腳踢飛一個枕頭射向左側,砰砰砰!引得子彈向左側籠罩過去,趁着這機會,葉子軒從右邊閃出,手中酒瓶砸向曼德金,曼德金來不及調動鋼琴,左手一拍,把射來的酒瓶拍飛出去。
隨後又一轉鋼琴,子彈又從黑洞中射出,子彈的彈道曳光,在房間裡縱橫交錯,讓甘文忠再度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掠過的光芒,映照着曼德金眼中漠視生死的無畏和堅定,子彈把房間掃得面目全非,不少已經毀損的東西,在子彈掃射中徹底變成廢物,巨猩的臀部也中了七八顆子彈,流淌出殷紅的鮮血,總之,整個房間跟戰亂國度的房屋差不多。
一百多顆子彈掃完,房內開始瀰漫硝煙。
視野漸漸變得模糊,曼德金停下了手指的彈奏,眯着眼睛掃視眼前的硝煙,捕捉葉子軒的身影,沒有見到目標,他就悠然冒出一句:“葉少,你不是天下無敵嗎?怎麼不敢出來對抗?以你大殺四方的能耐,區區百顆子彈何須在乎?”
此刻,葉子軒靠在吧檯後面,暗呼一聲王八蛋,用手摸了一下耳輪,指間有溼粘液體,他把手指放在嘴邊,抿着那份鮮血特有的腥甜,隨後,又聽到曼德金拋出一句:“如果你再不出來,我就把子彈送給甘文忠,讓他去陪阮大智。”
“大智在下面很寂寞,多個大管家多點熱鬧。”
甘文忠死死趴在地板,吼出一聲:“葉少,不要管我!”
“嗖!”
就當曼德金掃視四周還轉動鋼琴的時候,他的視野中忽然出現一道人影,一晃而過,葉子軒竟然猛的跳了出來,像是野草中竄出的狡兔,曼德金來不及多想,條件反射似的朝着葉子軒射出子彈,可這幾槍卻落了空,打在後面牆壁上。
因爲葉子軒跳出來的速度太快了,而且手裡還拿着一根鐵鏈,在曼德金神經緊張射出子彈前,鐵鏈扯住天花板的燈飾上,一扯,身子騰空,掠過,接着左手一揮,一刀射向了曼德金,這一切都是在瞬間發生,真的是可算是電光火石。
“嗖!”
雖然沒時間看清葉子軒的動作,但是憑直覺曼德金也知道危險,身子一仰,一刀擦着他的鼻子而過,射在後面玻璃。
“嗯!”
鼻子流淌血跡,猛然間吃痛,曼德金卻顧不得太多,他連鋼琴都沒再觸碰,因爲知道不夠葉子軒的速度快,反手拔出一支槍械,但他根本就沒有時間開槍,而是就地一滾開始保命的閃避,幾乎剛挪開,鐵鏈就啪一聲打在他的椅子上。
“轟!”
椅子斷裂,木屑飛揚。
葉子軒沒有停歇,手腕一抖,鐵鏈甩出,把曼德金手裡的槍械打飛,接着捲住後者身子甩出,砰!一聲巨響,曼德金的身軀狠狠撞在防彈玻璃,口鼻噴出一篷鮮血,玻璃也變得碎裂,曼德金悶哼一聲,摔倒在地,臉上有着清晰痛楚。
在葉子軒提着鐵鏈靠近曼德金時,曼德金低喝一聲,一腳踹翻白色鋼琴,氣勢如虹砸向葉子軒之餘,他也向後者惡狠狠撲了過去,袖中藏匿的匕首,像毒蛇一般的朝着葉子軒喉嚨捅去,他臉上那猙獰的表情說明:要死,大家一起死!
“砰!”
葉子軒躲開砸來的鋼琴,隨後左手一擡,瞬間握住曼德金握刀的手腕,刺鋒距離他的面部只有兩公分距離。
“曼德金,生命力挺小強啊。”
葉子軒嘴角勾起一抹譏嘲:“也很奸詐啊。”
曼德金右手青筋凸出,匕首也漸漸握不穩,但還是很鎮定的迴應:“可惜還是沒親手殺掉你!”
葉子軒冷冷一笑:“親手殺掉我?該是我送你一程。”隨即,葉子軒左手壓上力量,硬生生把曼德金的匕首調頭,一點點地朝着曼德金咽喉捅去,曼德金的臉上出現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因爲葉子軒的力量忽然強大到阻擋不了的程度。
在這個時候,曼德金緩緩閉眼,艱難擠出一句:“葉子軒,我在地獄,等着你。”
葉子軒淡淡出聲:“先走!”
“撲!
下一秒,冰冷的刺鋒,刺入了曼德金的咽喉。
“轟!”
一股鮮血濺射出來,曼德金身軀一震,轟然摔倒在地,葉子軒如釋重負吐出一口氣,總算,結束了。
“葉少,鋼琴有炸藥。”
這時,搖搖晃晃站起來,走過來的甘文忠,還沒來到葉子軒身邊,身軀就不受控制僵直,看着倒地裂開的白色鋼琴,眼裡有着無法掩飾的驚懼,視野中,鋼琴中,一個紅色時鐘正緩緩跳躍,不可遏制,上面清晰昭示着最後十秒、、、
“不要進來!”
聽到甘文忠的話,葉子軒臉色鉅變,對着推開巨猩屍體要進來的空小寒他們吼出一句,隨後就一扯甘文忠向裂痕的窗口撞過去,與此同時,手中鐵鏈甩了出去,扯住那張斷裂的椅子,砰!玻璃碎裂,兩人向樓下掉落,椅子急速在地上滑動。
“咔嚓!”
椅子卡在窗邊的碎裂玻璃,葉子軒和甘文忠的身軀一震,墜落去勢緩了一緩,趁着這個空檔,葉子軒身子一扭,抱着甘文忠撞入七樓的窗戶,幾乎是伴隨破裂聲響,頭頂轟的一聲,一記爆炸驚天動地響起,一團大火伴隨雜物從八樓窗戶竄出。
無數碎片落地,嘩啦啦像是下了一場雨。
“砰!”
掉在七樓窗戶的葉子軒和甘文忠,也被一股氣浪掀出五六米,摔在地上,傷痕累累,吐出一口鮮血。
甘文忠看着窗外濃煙,虛弱地擠出一句:“葉少,我想回去炒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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