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無天?”
換成平日,葉子軒肯定懶得過多解釋,可今晚需要一些道德高度,不然會給葉家帶去一些麻煩,搞不好還會破壞葉張兩家的關係,於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戲謔:“張科長,何謂無法無天?僅僅因爲我在你們面前,不給你面子收拾那些人渣?”
他渾然不懼對方的槍口,還一把掃了出去。
張澤欣嬌哼一聲:“自己心裡清楚。”
她想要開槍威懾,但想到葉天龍身份,特別是護短的徐夕顏,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看着張澤欣冷傲的神情,葉子軒踏前一步搖搖頭,手指輕輕舉起一點女人:“這不叫無法無天,我這是伸張正義,也是討回公道!至於什麼是無法無天,讓葉子軒來告訴張科長和大家,也判一個是非曲直,免得你以爲我憑藉身份仗勢欺人。”
張澤欣很不客氣出聲:“在我眼裡,你就是這樣。”
葉子軒輕輕咳嗽一聲,聲音席捲容納百來人大廳:“今天上午,沈城發生一件前所未有的要案,重案,一對叫老夫少妻世界排名第六的殺手,和一個叫鴿子的僞裝警員,在高架橋對我遠程狙殺,還動用了不少炸藥,現場也炸死很多無辜民衆。”
張澤欣微微皺眉,她蜻蜓點水掃過這起兇案的通告,只是沒想到涉及到葉子軒。
在全場豎起耳朵安靜聆聽的時候,葉子軒又補充一句:“我九死一生把老夫少妻拿下,解救了一百多名無辜羣衆,讓他們不至被對方炸藥炸死,可就當我以爲功德圓滿的時候,叫鴿子的僞裝警員趁着我在路邊療傷,從背後偷偷掏槍轟擊我。”
全場氣氛更加死寂,似乎能夠嗅到當時的危險。
葉子軒挺直身軀繼續補充:“如果不是一個叫花輕舞的醫生,及時撲倒在我的後背,估計我已經被鴿子殺掉了,饒是如此,花醫生也搶救了半天才暫時脫離危險,這些事情,以在場各位的能耐和關係,一定可以從沈城高層打聽到,絕無水分。”
張澤欣揚起俏臉:“你遭遇襲擊,我很遺憾,但你不能胡亂撒氣。”
“胡亂撒氣?”
葉子軒眼裡閃爍一抹譏嘲,望着張澤欣冷冷出聲:“根據沈城軍方的審問,殘存的老夫交待,是林雲林給他三千萬賞金,讓他們夫婦從越國潛入華國來刺殺我的,鴿子扛不住壓力,也最終向警方坦誠,林雲林和徐少要他配合老夫少妻打黑槍。”
“一明一暗,讓我把命丟在沈城,讓徐少出一口三槍的惡氣。”
徐洪剛臉色鉅變:“葉子軒,別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買兇殺你?”
幾個同伴也紛紛出聲附和:“就是,徐少不是那種人,他也不用買兇殺人。”
“徐少當然可以不認。”
葉子軒臉上保持着如水平靜,給人增添幾分可信任的感覺:“只是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你抵賴,老夫和鴿子都還活着,他們可以站出來指證你買兇,鴿子他們的手機通話錄音,也能佐證跟徐少是幕後黑手,再加上林雲林剛纔承認的供詞、、”
“徐少要想摘乾淨,未免太幼稚了。”
他提醒着地上的林雲林:“徐少,是男人,痛快一點承認,何必讓自家兄弟難做?”
他還拿出一份記憶卡和口供,讓在場衆人不知不覺相信葉子軒幾分。
“承認你妹。”
見到衆人有附和葉子軒的態勢,徐洪剛怒極而笑,指着葉子軒連聲喝道:“葉子軒,你這混蛋,扣黑鍋?”
他恨不得掏槍斃掉葉子軒,他感覺正被後者扯入一個漩渦。
葉子軒淡淡出聲:“是不是黑鍋,徐少心裡清楚,買兇殺人,背後黑槍,徐少,本來我不想跟廟堂的人作對,可你卻一直想着要我的命,我不能再給你活路,不然我不知要死多少兄弟多少紅顏,你用江湖手段,我也用江湖手段,至死方休。”
“如果你有點血性,站出來,咱們打一場,生死斷恩怨。”
徐洪剛一甩高腳杯,臉上怒意清晰,手指一點葉子軒:“別說不是我唆使,就是我買兇,你又能奈我何?”
張澤欣也出聲附和:“葉子軒,這些都是你一面之詞,口供也難保是嚴刑逼供,當不真,總之,我不相信徐少對你下手,你不要借題發揮,解決昔日的恩怨。”隨後,她一挺豐滿的胸部道:“你現在最好的出路,放下武器,讓上面來解決。”
葉子軒淡淡戲謔:“他老爺子可是軍方屈指可數的大佬,上面再解決,能要他的命,免我後患?”
張澤欣俏臉一沉:“葉子軒,別給臉不要臉,就你今晚行爲,如非葉家外衣,你早被斃掉十回八回。”
徐洪剛低頭喝入一口酒,風輕雲淡:“葉少,警察快到了,你捅了大簍子,再不走,你和這些黑社會全都麻煩。”
葉子軒聳聳肩膀:“你說我犯法了,那就犯法了,既然已經是大逆不道了,我也不在乎再瘋狂一次。”
“砰!”
話音落下,葉子軒身軀忽然前縱,瞬間撞中兩名徐家保鏢,兩人躲閃不及,悶哼一聲跌飛出去。
厚實人牆轟然坍塌一片,十幾人東倒西歪,葉子軒趁機貼近持槍的保鏢,拳飛腳踹,目光死死盯着不遠處的徐洪剛,凡是擋住他路的人,都難躲他的拳腳,要麼悶哼倒地,要麼倒飛出去,後邊有幾個可憐蟲,被同伴壓倒,剛爬起來,又被壓趴。
一招制敵。
在張澤欣眼裡閃爍驚訝看着葉子軒大殺四方時,葉子軒正將這種狠辣風格發揮到極致,不緊不慢前行二十餘步,沒人能夠擋住他一招,混亂的場合,又讓徐家保鏢不敢開槍,幾人欲圖從後面襲擊,卻被葉子軒反掃一腳,滿臉悲慼跌出了戰場。
張澤欣連連嬌喝:“住手!住手!”
葉子軒沒有理會她的喝叫,極快拉近自己跟徐洪剛的距離,凝視勢如破竹不斷逼近的變態牲口,徐洪剛心底泛起一股不安,沒想到人牆如此不堪一擊,原以爲葉子軒再強,也難擋數十人羣毆,要知道這些保鏢全是退役偵察老兵,一等一高手。
居然擋不住葉子軒一招。
“嗖!”
張澤欣見狀柳眉一皺,左手一揚,一枚柳葉大小的細刀射向葉子軒的肩膀,去勢兇猛,想要瓦解葉子軒的戰鬥力。
“呼!”
聽到背後一記銳響,葉子軒身子一側,右手精準叼住襲來的細刀,但沒有反射回去,隨後一腳踹向前面。
一名徐家保鏢悶哼一聲,捂着腹部摔了出去。
“站住!”
當葉子軒撂翻最後一人站在徐洪剛面前的時候,徐洪剛臉色一變,手裡閃出一把槍械。
槍口一擡,直接指着葉子軒的胸膛,徐洪剛厲喝一聲:“葉子軒,你找死是不?”
“砰!”
徐洪剛展示着自己的狠辣,槍口一垂,扳機一扣,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擦過葉子軒左腿,一抹鮮血從傷口中迸出來,洋洋灑灑落在地上,燈光一照顯得觸目驚心,全場瞬間一寂,全都看着衝突的兩人,張澤欣見狀也揮手讓手下別動,站在原地。
在她看來,徐洪剛掌控了局勢,那就不需要她畫蛇添足,只是嬌哼一聲:“葉天龍,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葉子軒沒有說話,手指安靜夾着細刀。
在徐家保鏢擋住墨七熊他們靠前時,徐洪剛臉色陰沉如雲,看着依然穩如泰山的葉子軒,用槍械戳戳葉子軒的肩膀:
“你再能打,打得過我手中槍?”
徐洪剛噴出一口氣:“葉子軒,殺我?憑你也配?你算什麼東西?”
“不準動!”
此時,樓下刺耳的警笛轟鳴中,數十名接到警報的警察,荷槍實彈的涌入了大廳,端着槍械向四處不斷喝斥,帶隊是蘇州警察局長,知道今晚是葉子軒跟徐洪剛發生衝突,他就親自帶隊趕赴過來,他清楚,無論哪一方有閃失,他都要掉腦袋。
因此見到兩人完好無損,心裡就暗鬆一口氣,隨後連連喝叫,讓手下把徐家保鏢和葉宮子弟的槍械繳獲。
儘管這會得罪雙方,但這是維護現場安全的最好方式。
槍械繳獲,人員分離,場面再度混亂。
“呼!”
在張澤欣等人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偏頭望向警察時,葉子軒趁人不注意踏前一步,左手一擡握住徐洪剛握槍的手。
槍口一移,拇指一壓徐洪剛扣扳機的手指,等於替徐洪剛對自己開槍。
“砰!”
一記刺耳槍聲響起,震顫全場衆人的心。
在張澤欣和警察下意識扭頭中,正見葉子軒搖晃的背部迸射一抹鮮血,噴灑地面,觸目驚心,驚得原本放下槍械的雙方人馬,神經瞬間繃緊,重新端起槍械吆喝不已,警員也是瞪大眼睛,頭皮發麻,徐洪剛對葉子軒開槍,事情嚴重了、、
“嗖!”
幾乎同一個時刻,中槍的葉子軒身子一旋,手中細刀劃過徐洪剛的喉嚨。
“撲!”
一篷鮮血,帶着銳響,噴在葉子軒的身上。
全場氣氛一滯,無盡寒意,蔓延每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