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由太子帶領的迎接隊伍便從皇城浩浩蕩蕩的出發了。除了太子位高權重之外,還有幾人也是不能忽視,比如高家的高覃與高直。正如夜晟三人所料,這兩人一聽北疆王子有一張絕美的臉蛋,頓時就來了興致。任憑高青宇如何勸也是不聽。
高青宇本是想將兩人鎖在高府內,誰知太子又是聽說了此事,當即就親自來了高府,將兩人帶走。高家本就不欲再與人交惡,加之此事也不是太子強迫,而是高直與高覃兩人私自給太子送了信,這纔有太子來高府帶人離開一事。
這樣一來,即便是高青宇覺着是夜晟三人的算計,也是無可奈何。高青宇深知高直與高覃是爲了什麼才眼巴巴的跟着太子去迎接北疆皇子,因此束手無策的高青宇只能一再叮囑兩人莫要貪戀美色,至於兩人是否聽了進去,就不得而知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着大魏的邊境走着,在離開皇城之前本是相安無事,可一出了皇城,高覃兩人便是本性暴露,見着了美貌之人,不論男女都是先輕薄一番。
這開始讓太子着實很是頭疼,但後來經過靈嵐的提點,太子卻是覺着兩人這樣也是相當於留下了污點,日後想要與高青宇談判也大抵會容易些。加之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會博得兩人的好感,因此太子也就當做沒有發現。
兩人本是對太子身邊的靈嵐也是見色起意,但好在他們沒被美色衝昏了頭腦,知曉這靈嵐可是太子與太子妃兩人的救命恩人,其更是太子背後的軍師,因此也沒做出逾矩的行爲。
“太子殿下,我們還有幾日能到?”高直一貫囂張跋扈,自覺高靜妃受寵便是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此時面對太子雖是有所收斂,但還是十分的不恭敬。見此,太子雖是不滿,但還是什麼也沒說。
高直與高覃犯下的事,回到皇城之後,他自會與高青宇好生洽談。
“大抵五日。”太子微微一笑,顯得十分的平易近人。高直本還是有些畏懼,但見太子這般和善,心中僅剩的膽怯頓時就消散的無影無蹤。只見他將手搭在了太子的身上,隨後更是口出狂言,“太子殿下,不是小的說您,您看我們離開這皇城已是許久,這一路上也沒看見你碰過誰,這一直憋着不泄火,太子當真能受得住?”
“還是說,果真是太子妃國色天香,所以太子對其他人沒了興趣?”高直越說越興奮,見太子不語,只當太子默認,正想要繼續說,卻被高覃喝了回去。
“放肆!”高覃一把拉過高直,“太子殿下豈是你可以指點的!還不賠禮道歉!”語罷,高覃便拱手作揖,對着太子道:“堂弟不懂事,太子殿下勿怪。”
見高覃如此,太子心中冷笑,但臉上還是微微笑着,“無礙。”
高覃見太子依舊笑着,心中隱隱覺着不安,但想着太子定不敢對自己怎樣,也就沒什麼畏懼的,只對太子行了一個禮後就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之中。
“這太子這般懦弱,哥哥你兇我作甚!”高直雖是已經幾十歲了,但在自己兄長面前還是隻覺得委屈,本想再抱怨幾句,但見高覃臉色不佳,頓時又將話嚥了回去。
見高直安靜了下來,高覃才嘆了一口氣,隨後緩緩道:“咬人的狗不叫,你我二人,這一路着實太囂張了些。”高直沒懂高覃的話,但見高覃這般,也就識趣兒的沒有多問,只是保證再不會如之前一般不知高低貴賤。
自然,這在高直見到北疆王子後就又成了一句空話。
眼看着就要到達邊境的小城,誰知又因爲高直強搶民女被告上了官府。這地方官員剛剛上任,只想做一番大事業,加之這個地方官一直清廉十分,又不識太子與高家兩兄弟,自是直接將落單的高直給關進了衙門。
高覃尋人未果,這才四處打聽。當知道自己的堂弟被送進了這偏僻地方的衙門之時,高覃的臉色那才叫一個精彩。而太子知曉之後竟是直接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這高直在皇城做這等腌臢事兒也沒被怎麼樣,到了這等破地方竟是被送進了大牢,說出去別說皇城的貴族子弟不信,只怕是百姓們也不信。只是事實勝於雄辯,高直確確實實的被關進了大牢,並且因爲情節嚴重,還被判了死刑。
得知這個消息的高覃可是急壞了。這天高皇帝遠的,即便他說他是高家人,這地方官也鐵定不會信,說不準還直接給扣個‘冒充官員’的大罪將自己也給拘留了。太子自是樂的看好戲,只是這戲沒看多久,高覃便是求上了門來。
“微臣懇請太子殿下救救家弟。”高覃跪在太子面前,神色是以往從未有過的恭敬。太子見此,心中不住地冷笑,只是面上卻還是要做出一副仁善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高大人快快請起。”太子說着,就伸手想要扶起高覃。高覃知曉太子這是在和自己打太極,因此固執的跪着不肯起身。見此,太子纔是嘆了一口氣,“這,不是本太子不肯幫忙,只是這遠離皇城之地,本太子的話也不一定管用的。”
“太子殿下有皇上親賜的令牌,想必地方官員也是認得。”高覃的頭低着,眼睛看着太子的鞋尖,“若是太子願出手相助,我高家定銘記太子的大恩大德!”
聽高覃這樣說,太子心中一喜,但面上還是猶豫着,“這……高大人不必如此,本太子試試便是,至於大恩大德到是不敢當,高家也不必如此。”
“太子既然願意出手幫忙,我高家自不是忘恩負義之輩。”高覃聽太子這樣說,直在心中不住的唾罵他,“希望太子能順利將家弟帶出,臣,謝過太子。”
被這樣一耽擱,到達邊境的時間又推遲了不少。北疆王子已經是多次來信詢問,明面上爲關心,內在卻卻是拐彎抹角的說大魏辦事效率低下,還不如邊境國家。太子見了自是十分氣憤,只是想着自已要與北疆王子交好,也就忍了下去。
倒是高直,雖是此前因爲好色進了大牢,但如今卻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又開始蹦躂起來。見北疆王子竟是這樣催促衆人,高直當即就胡亂地說了不少的污穢的話語出來。而這些話語即便是用‘不堪入耳’這個詞語來形容都已經是算好聽的形容詞。
只是待到高直見到了北疆王子本人之時,先前的不滿頓時化爲烏有,他滿腦袋都是北疆王子的美色以及各種齷蹉的思想。北疆王子自不是第一次被這樣的目光打量,因此也知曉高直在想些什麼。
“這位大人長得倒是讓人……耳目一新。”北疆王子自不是什麼軟柿子,見高直這樣打量自己,頓時給予反擊。
高直身材發福,油光滿面,頭髮也是有些雜亂。高直的樣貌本就平凡,加之又是一路顛簸,自是顯得有些狼狽不堪。因此北疆王子的話便是明着嘲諷高直了。說來也是令人好笑,這高直脾氣極其不好,但對於美人兒卻是難得的好脾氣,因此即便是北疆王子這樣說他,高直也只是色眯眯的看着北疆王子,並不出聲反駁。
見此,北疆王子只覺得自己是一拳打在而來棉花上,有力也使不出,十分的憋屈與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