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夜晟四方找尋蘇顏卿的消息之時,大魏軍營卻是收到了幾封不知來自何方的信件。看着這熟悉的字體,白珏與納蘭瑾都是心中一緊。
“這莫不是?”白珏見納蘭瑾面色有着幾分凝重只覺着自己的心也跟着揪了起來,“是是溪兒嗎?”白珏的聲音有幾分顫抖,白家與納蘭家世代交好,因此白珏與納蘭瑾也算是一同長大。
也因此,白珏對納蘭家的感情也算是深厚十分。所以此時看見了這與納蘭家的二小姐相似的字跡,白珏也是與納蘭瑾一般有些不敢相信。自然,除了不敢相信之外便是濃濃的驚喜之感。
自打幾月之前他們就與納蘭家的二小姐失去了聯繫,任憑他們怎麼尋找都是在找不到。納蘭瑾與白珏甚至一度以爲她已經身死異鄉,而今意外收到了幾封信件,着實讓他們倍感詫異與激動。
“不知道。”納蘭瑾的手有些顫抖,但他的語氣卻是出奇的淡定,“但是這字跡應當是她的沒錯。”
“拆開看看?”白珏看着納蘭瑾手中的信封,頓時就有了幾分迫不及待之感,“看了之後不就知道?恩?快拆開。”白珏的樣子很是急切,看得納蘭瑾突然一陣好笑。
“你怎的比我這個哥哥還着急?”納蘭瑾突然將信放在了身後,“怎麼?心悅我家妹妹不成?”納蘭瑾說着還裝模作樣的打量了白珏一番,隨後才勉強的點了點頭,道:“若是白將軍你的話,倒也是個不錯的妹夫人選。”
“少貧。”白珏聽納蘭瑾這樣說頓時就翻了一個白眼,“快拆開看看是不是。”
見白珏隱隱有了不悅之意,納蘭瑾也是見好就收。只見他將信從身後拿出放在了桌上,之後便是小心翼翼的將信封拆開。
“是溪兒。”
白珏與納蘭瑾看見了第一句話肯定了這信是納蘭家的二小姐寫的沒錯,而後兩人便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細細的讀了下去。他們不知道納蘭溪究竟經歷了什麼竟是讓她銷聲匿跡如此之久,但是隻要還有納蘭溪的消息,事情就還不算太糟糕。
“兄長瑾、嫂子珏親啓:妹本奉父之民於邊境辦事,事情本是十分順利,奈何偶遇靈音郡主便是留了幾日。此後回家途中偶遇劫匪,幸的英雄相救才勉強報的一命,只是山村閉塞,竟是無送信之驛站,自此斷絕消息。”
……
“妹知家兄擔憂,故離開山村便是直奔驛站寫下此信,望兄長不必擔憂,妹一切安好。此時正趕回皇城家中,勿念。”
看罷信件之後,白珏與納蘭瑾的臉上都是有幾分尷尬之色。他們對於納蘭溪的思維並不是太理解,比如,她如何能夠從稱呼一個男子爲嫂子足足十年。
“看來是溪兒沒錯了。”白珏搖了搖頭,臉上除了尷尬之色以外便是濃濃的無奈。但由於白珏已經快要習慣了納蘭溪的叫法,所以臉上的尷尬之色便是慢慢的退了下去,“溪兒打小就聰明,既然說她在趕回皇城,就應當沒什麼大的問題。”
“恩。”
納蘭瑾聽罷白珏的話只是微微點頭。自打他收到了這封信之後,納蘭瑾便是不再擔心納蘭溪的安危了。納蘭家世代習武,不分男女。加之納蘭溪天資聰穎有勤奮刻苦,所以只要不遇見類似於夜晟、蘇顏卿這一類的人,當是安危無憂。
而相比之下,納蘭瑾則是更爲在意信中的開頭六字。但不過片刻,納蘭瑾便是將自己的念頭從腦中甩了出去。
“不是還有兩封信?”白珏見納蘭瑾將時間最早的那封信放下了之後便再沒了動作也是有些疑惑,“怎的不繼續拆開了?”
“你拆吧。”納蘭瑾擺擺手,“總歸都是一家人。”語罷,納蘭瑾便是愣了愣,隨後又道:“你我兄弟多年,早就不分你我,不必介懷。”
“恩。”白珏聽了納蘭瑾的話後思緒也是有些飄遠,所以此時拆信就拆的有幾分心不在焉。
“說了什麼?”
“沒什麼。”白珏大概看了一眼就將那信遞給了納蘭瑾,“除了報備自己的位置之外便是說了說大魏對漠北新王的看法。”頓了頓,白珏又接着說,“我覺着溪兒應該是知道漠北新王是誰的。”
“邊境之中的領頭人聽從漠北王后,而溪兒在邊境又見過靈音郡主,還被靈音郡主給留了幾日,你覺得呢?”納蘭瑾掃了白珏一眼,隨後便是將信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既然能夠將她留下小住,就定不是什麼平常房屋,除了邊境的齊王府,還有什麼地方?”
“這倒也是。”白珏聽了納蘭瑾的話後頓時就頗爲贊同的點了點頭,“溪兒自幼聰穎,此番將這些事情聯繫起來猜到了漠北新王是誰也不奇怪,只不過她爲何不在心中提及?”白珏說着便是微微皺眉,“莫不是她與靈音郡主當真有了幾分交情不成?”
“難說。”納蘭瑾輕嘆一口氣,“溪兒重感情,若是她當真與靈音郡主有了交情,或者說她認同了靈音郡主,那麼故意不說此事也是不難理解。只不過她就算不說,又能瞞多久呢?如今的情況下,大魏與漠北只能存在一個,所以溪兒這次,怕是要狠狠的難過一陣子了。”
聽納蘭瑾這樣說,白珏也是覺着性子女有些不好受。納蘭溪也算是他看着長大的小姑娘,此時想到這小姑娘可能會傷心許久,白珏便是覺着應當尋些新玩意兒去哄哄她。不過此時他離皇城着實太遠,即便是想送些小玩意兒也是有心無力。
“過些時日,我們就能回去了。”
納蘭瑾自是知道白珏在想什麼,因此也是出聲安慰。白珏擔心納蘭溪,他納蘭瑾又如何不擔心?只不過此時的他們,註定只能在此處呆着了。至於過些時日就能回去……凡是打過仗的將士都清楚,這不過是一句安慰人的話罷了。
“最後一封寫的什麼?”納蘭瑾見白珏沉默,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去安慰他,因此也只能開口詢問最後一封信的內容,“可是什麼要緊事?”
“溪兒說她已經還有十日左右就能到達皇城,讓我們安心。”白珏輕聲說着,“還說漠北新王很是難纏,讓我們多加小心。”說着,白珏的臉色便是微變,“還說,六皇子與夜晟早已經決裂!”
白珏的語氣本是十分的輕緩,可是到了最後卻是猛地拔高了幾個音調。也好在此時是午飯時間,絕大部分的將士都去吃飯去了,除去巡邏的士兵以外便是少有士兵走動,因此白珏的聲音的雖然猛地變大但並沒有驚動別人。
“決裂?”納蘭瑾聽白珏這樣說也是一愣,隨後便是直接伸手拿過了白珏手中的信件,“當真是決裂?”
半個時辰之後,白珏與納蘭瑾對視無言。若是真如納蘭溪在信中所說,那麼蘇顏卿此時定是在一個十分危險的環境中。此時的白珏與納蘭瑾都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他們滿腦子都是夜晟將蘇顏卿帶走而後關在城主府的事情。
“調兵,請旨調兵。”
納蘭瑾眼神微凝,說出的話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