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胡,一百六十八番,十六萬八!
這個數字,像是炸彈一樣衝擊每個人耳朵,還讓蘇夫人她們的眼睛僵直,難於置信看着葉天龍。
接着,她們揉揉腦袋查看葉天龍的將牌,發現確確實實是天胡,衆人表情變得更加複雜。
許晴一臉玩味,丁流月哭笑不得,蘇夫人則寒冷了俏臉,一副要殺人樣子,還有說不出的憋屈。
好牌在手,勢在必得,結果卻被葉天龍直接秒殺,這就好比學武十八年,正要大展身手卻被雷劈死。
葉天龍的天胡不僅瓦解蘇夫人她們的戰意,還讓她們一牌未出就要掏十六萬八,心裡怎能不憋屈?
葉天龍無視蘇夫人要爆自己腦袋的神情,捏着一張牌,在桌子啪啪地拍了兩聲喊道:
“十六萬八千,童叟無欺,看在大家第一次見面的份上,八千抹掉,每個人十六萬,有現金給現金,沒錢給支票。”
在許晴的示意下,兩名陪玩的女子痛快掏錢,給完現金給支票,十六萬,一分不少交給葉天龍。
許晴望着葉天龍的目光很是玩味,似乎對這齣戲的結尾非常有興趣。
丁流月自始至終盯着葉天龍,她怎麼也沒想到,葉天龍捅蘇夫人一刀,還是捅得如此兇殘蠻橫。
難道這傢伙不清楚,這樣贏了蘇夫人,會給華藥集團帶來大災難嗎?
在她的印象中,葉天龍絕不是魯莽之人,可如今卻做出這樣不識擡舉的事,丁流月心裡有了深思。
莫非是爲了給我出一口氣,所以連華藥集團的官司都不顧?
丁流月心底閃過這樣一個念頭,臉頰頓時多了幾分紅潤,有些羞惱,有些忐忑,還有一點竊喜。
葉天龍沒看到丁流月的神情,更沒空去揣摩女人心裡所想,他只是把錢全部收好,然後望向蘇夫人。
“蘇夫人,該給錢了。”
葉天龍笑容無奈:“你真是的,這麼急送錢幹什麼?我都說一兩百玩玩就行,你偏偏要玩一兩千。”
“現在贏了你十六萬八,我只能勉爲其難收下了,來吧,現金,刷卡,微信都可以。”
他嘆息一聲:“別想太多了,趕緊給錢,咱們進入下一局吧。”
兩名陪玩的女子,俏臉露出一抹幸災樂禍,本來五百一局玩得好好的,蘇夫人偏要漲成一千一局算計葉天龍。
如今不僅沒有讓葉天龍脫層皮,反倒讓蘇夫人吃了大虧,她們很愜意看到蘇夫人這副嘴臉。
至於自己輸掉的十六萬,於她們就是幾頓飯錢。
面對葉天龍伸出的手,蘇夫人的嘴角止不住牽動兩下,她除了憤怒之外,還有無盡尷尬。
她今天贏了許晴她們十二萬多,如今不僅要全部吐出去,自己還要掏四萬。
四萬多嘛?當然不多,可是蘇夫人今天出門就帶了兩千塊。
出來聚會,從來不需要她買單,打麻將,她也是輸少贏多,兩千塊應急綽綽有餘,只可惜輸的太慘,
因此她聽到葉天龍的話尷尬不堪,她先把贏來的十二萬遞給葉天龍,然後又從口袋掏出兩千塊。
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同情,只是她眼裡涌現着一抹怨毒光芒。
丁流月一把壓住蘇夫人遞過來的兩千元,連聲擺着手喊道:“蘇夫人,剛纔的現金夠了,不用了。”
隨後,她一把拉過數錢的葉天龍,貼着他耳朵微不可聞開口:“王八蛋,你玩過頭了,適可而止。”
“收下蘇夫人贏走的十二萬,不要再迫她自己掏錢,不然你會給華藥帶來麻煩。”
她還輕聲補充一句:“我的面子已經討回來,你不用再爲我死磕了,聽到沒有?”
“項鍊?什麼項鍊?”
葉天龍學趙本山一樣,盯着蘇夫人脖子上的項鍊:“這項鍊值四萬?”
丁流月差點就摔倒在地,更差點要一腳踹飛葉天龍。
此時,葉天龍把錢放入一個袋子,望着蘇正紅漫不經心的的開口:“蘇夫人,這裡只有十二萬啊。”
“還差四萬,丁會長說你的項鍊值十萬,它值那價?”
此刻,就是傻子也知道葉天龍要徹底得罪蘇夫人,蘇夫人也知道葉天龍的潛在意思,深深呼吸平息心中憤怒,猶豫一會摘下項鍊道:
“這項鍊是我丈夫上個月買的,十萬,今天身上沒帶太多的現金。”
“我當它四萬壓在你這,改天再拿錢贖回如何?”
連丈夫都搬出來了,怒意清晰可見。
“夫人的項鍊,怎能壓給人家呢?這錢,我先拿出去吧。”
見到蘇夫人處於暴怒邊緣,許晴和丁流月想要掏錢,卻被蘇太太伸手攔住,她盯着葉天龍開口:
“我謝謝兩位的好意,只是我向來願賭服輸,我也清楚自己的實力。”
蘇夫人一字一句補充:“我把它抵押出去,那我就能拿它回來。”
言語已經蘊含威脅,她也確實憤怒。
不待丁流月伸手阻攔,葉天龍一把奪了過來,對着燈光看了編號一眼:“這玩意,真值十萬嗎?”
隨後,他又對着臉色一變的蘇太太笑道:“行,哪怕它不值這個價,看你是丁會長的朋友份上、”
“我收了!”
葉天龍把項鍊揣入懷裡,隨後又敲着桌子將牌一笑:“謝謝各位厚愛,這一盤贏了五十多萬。”
“來,來,咱們繼續,我感覺手氣開始旺了,蘇太太好像沒錢了,不要緊,我可以借你一點。”
蘇太太不置可否笑了一下,絕對的皮笑肉不笑,隨後拍拍衣服站了起來:
“我突然想起有事,要走了,而且我向來有一個底線,絕不借錢跟人對賭。”
毫無疑問,她憋屈,她憤怒,她笑裡藏刀。
“葉天龍,蘇夫人的賬,我來背。”
丁流月見到蘇夫人已經發飆,知道這會給華藥集團帶來巨大麻煩,那就有違她帶葉天龍過來的初衷。
因此她白了葉天龍一眼後,就一把奪過蘇夫人的現金,還有葉天龍塞入項鍊的錢包。
走快幾步來到門口,動作極快塞向要出門的蘇夫人手裡,丁流月笑容恬淡:
“夫人,葉天龍年少輕狂,你不要跟他計較,今日的事,改天我登門好好賠罪。”
“你的錢和項鍊絕對不能收,希望你給我一點面子。”
丁流月先把現金塞入蘇夫人手裡,不待她說什麼,就打開葉天龍錢包拿項鍊。
原本一副‘你醒悟太遲’的蘇夫人,見到葉天龍錢包中的一張照片,神情頓時劇變了一下。
那是寧紅妝跟葉天龍在游泳池的親密合影。
她,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