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蒹葭其實並沒有特別忌諱連伊人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被提起是必然有後續的陰謀,而這個後續的陰謀,鳳兮顏已經說出來了,嶽王!
“陛下在忙嗎?”連蒹葭看到了在門口的搖光。
搖光看到了連蒹葭立刻過去了:“皇后娘娘是爲了嶽王妃的事情來得嗎?”
“是也不是,怎麼了?”
搖光左右看了看,低聲道:“有人將嶽王妃之死的真相公佈了出去,現在鳳家抓着這個把柄,試圖再栽贓一個通敵的罪名給連家。”
連蒹葭輕笑,果然如此,鳳家原來這麼沒有本事啊,這麼輕易的就被利用了啊。
“陛下的意見呢?”
“陛下決定視而不見。”搖光意有所指的說道。
連蒹葭想了一下:“即便如此,我覺得我還是要見一下陛下。”
“皇后娘娘,您離政務越遠,陛下越能安心做事。”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本宮也不爲難,只是希望,你說的不是假話。對了勞煩您去跟陛下說一聲,過幾日本宮要出宮一趟。”
連蒹葭說完就走,根本不讓搖光多問一句。
但是搖光雖然有準備要提醒一下連蒹葭,不過是因爲覺得比起鳳家,連蒹葭更忠誠一些,這樣的事情還是要即時通稟的。
汝鄢祁木一聽丟下了手裡的政務就準備過去,但是卻被搖光攔住了。
“陛下,您現在對皇后娘娘實在是有些刻薄了,若是您真的想懲罰一次皇后娘娘,你也得看她犯錯才行啊。”
“朕看起來像是要廢后的樣子嗎?”
“那您的意思是?”
“現在鳳家是針對着連家在行動,她連蒹葭之前都沒有跟朕商量過就重新回到了連家,現在連家有任何問題,她都會被牽連,更何況她居然還在調查嶽王的事情。”
搖光想了想,也不再多說了,只能跟着汝鄢祁木出了御書房。
汝鄢祁木剛走到這鳳棲宮外,就看到了在宮外垂頭喪氣的鳳兮顏,雖然對鳳兮柔的事情非常生氣,但是他也聽說了鳳兮顏對於自己妹妹的事情,似乎是不知道的,而且並沒有感覺悲傷。
從這鳳兮顏的決絕來說,汝鄢祁木是不該討厭她的,但是汝鄢祁木現在同樣的也已經開始警惕鳳家了。
“鳳婕妤?陛下,奴才先去問問情況。”
“不必了,朕親自去問即可。”
汝鄢祁木剛剛走到了鳳兮顏的身邊,鳳兮顏就突然的哭了出來。
“爲何而哭?”
“陛下,臣妾……臣妾心中極其冤枉。”
“冤枉?何來的冤枉?”
“皇后娘娘不知從何處聽來了奇怪的流言非說是臣妾傳出來的。”
汝鄢祁木微微眯起眼睛:“是什麼樣的流言?”
“臣妾都記不住但是似乎是和嶽王有關。”
“呵,還真的跟你有關,有那樣的哥哥和妹妹你應該也很辛苦吧。”汝鄢祁木冷笑着躲開了正準備對他投懷送抱的鳳兮顏。
鳳家的把戲他看膩了!不可能再繼續放任了!
汝鄢祁木甩開他,走到了鳳棲宮裡。
連蒹葭都不知道鳳兮顏在門外的事情,但是對於汝鄢祁木的到來還是一點都不驚訝。
“陛下,不希望臣妾出宮?”
“知道還說的話,就是你想讓朕來這裡一趟?”
連蒹葭點了點頭:“如果陛下不希望在御書房看到臣妾,那麼只能在這裡和陛下好好聊聊了。”
汝鄢祁木點了下頭:“說吧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想說。”
“自然是有關於鳳家,不知陛下對鳳家妄圖謀反這件事情怎麼想。”
“他們幾年內做不到。”
“那麼就換個說話,鳳家想做和陛下一樣的事情,陛下覺得多久就會成真呢?”
汝鄢祁木微微皺眉:“你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不至於要誣陷他們,而是突然明白了爲何鳳家是最危險的罷了。陛下還沒有看到嗎?自從您默認了鳳家的存在,武將被削,嶽王也死了被利用的大臣們寧願爲鳳家而死,也不會忠於陛下您。”
汝鄢祁木不說話了,連蒹葭說得正是他現在擔心的,今天有人提出了要讓鳳子皓來擔任內閣的首輔,好在廉政親王說岳王的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在此之前凡是涉事之人,均不可以提拔。
而乘勢,汝鄢祁木也很乾脆的下了聖旨,將天權提到了首輔的位置,明明是聖旨卻有那麼多的理由來反對。
其實顯而易見,鳳家的影響力比他想象中的可怕。
“陛下一開始多半是在想,坐天下要重文臣吧,可曾想過,用錯了人呢?”
連蒹葭從始至終都沒有提任何一點關於嶽王的事情。
汝鄢祁木坐在那裡思考了半天:“可是鳳家不是那麼輕易的能扳倒的。”
“陛下也不會放心交給我對嗎?”
“我說對,你會生氣嗎?”
“當然不,陛下是天下的陛下,有的是方法,臣妾沒必要多此一舉。”
汝鄢祁木伸出手久違的摸了摸連蒹葭的頭髮:“朕知道這段時間,你有些委屈了。”
“不過陛下,我要出宮的事情是真的,現在這流言一起,母親心裡必然會起波瀾,連家會大亂,而在此期間,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誰都說不準。”
汝鄢祁木皺起了眉頭:“不行!”
連蒹葭也不說話了,就這麼看着他一會兒,汝鄢祁木仔細想了想:“你要去幾天。”
“五六天左右。”
“三天,只給你三天的時間。”
連蒹葭搖了搖頭:“陛下不會解決的那麼快,壓下這個流言需要的時間不止這麼久。”
“三天,無論是你還是朕,都可以解決自己要面對的事情。”
連蒹葭也沒再說什麼,其實她只要有哪怕一天就足夠了,但是時間越長她能做的事情越多,若非她瞭解汝鄢祁木,只說一天,怕是出都出不去啊。
“對了,陛下是真的不準備放清明和驚蟄回來了嗎?”
“你覺得鳳兮顏是什麼樣的人。”
“複雜的人,比起她的妹妹要謹慎,但是心地卻未必會比她妹妹好多少。”
“在你改變你這種偏見之前,朕不太敢讓他們回來,就像是連家出了你和連寒霜一樣,你也不能以偏概全。”
連蒹葭心中微微的泛起了一些苦水,果然汝鄢祁木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啊,而且……若非連寒霜和自己的經歷都是一樣的特殊,不然又豈會和現在的連家人有區別呢?
一家人啊,總是整整齊齊,才令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