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費氏進村的時候,馮鐵根就看上了,只是奈何蔣山進看得緊。後來聽說她就是一個女表子的時候也打過主意。
可是錢氏把銀子看得太緊了,一直沒能得手。
現在聽說白樹根那根木頭竟然要納這樣的一個好看又風騷的婆娘,心裡是既妒忌又羨慕。
可是這個費寡婦可是在跟蔣山昆通女乾的時候被抓到的啊,同時馮鐵根又有些幸災樂禍。
一般的親兄弟即便不是相親相愛的,也彼此之間顧及着親情。但是這東西在馮鐵根這裡卻沒有。
馮鐵根從小就知道這個弟弟小時候不是吃的他孃的奶,所以他娘辛梨一直就有顧忌。
所以他對白樹根從小就不好,小時候欺負白樹根,長大了也欺負他,只是欺負的方式不一樣了。
小孩子最多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的,或是搶東西吃,但是長大後那區別可就大了。
就可以把家裡的活兒都推給弟弟跟弟妹了。
並且有一件事情馮鐵根誰也沒說。周氏當初相看的時候他也喜歡,奈何他歲數大,已經娶妻了。
周氏年輕的時候可比錢氏好看多了。只是後來的相處過程中,馮鐵根覺得周氏太懦弱了,沒有什麼情趣。
這纔沒有鬧出什麼事情來。
要不然,周氏說不定就要被馮鐵根糾纏了。
所以現在馮鐵根恨不得白樹根倒黴。
不過他說到底都是白樹根血脈上的親大哥,這個時候也不好說什麼,所以他就躲在人羣后面,想看白樹根倒黴。
“白大哥,都怪我,是我沒用,咱們都商量好了,可是姐姐不同意,所以我約了你過來的。可是沒想到……”
費寡婦哭得聲淚俱下,好不可憐,其他人見了,也紛紛可憐費寡婦。
“樹根啊,有沒有這回事,如果有的話,你就說句話,也好比讓這費寡婦被賣掉好吧?”
“就是啊,如果真有這回事,咱們鄉親們可還等着喝喜酒呢。”
也不知道是誰有人在和稀泥,竟然攛掇着白樹根把費氏給納進門,但是更多的還是善良的村民。
雖然費寡婦平時作風挺那個的,但是畢竟不能把人往火坑裡面推啊。
費寡婦的男人已經死了,現在能做主的大概就是跟她通女乾的大伯了。
而她這個大伯哥對自己的三個兒子十分寵愛,雖然對王氏不怎麼樣,但是在兒子跟費寡婦之間肯定是會選擇兒子的。
以王氏對費寡婦的恨意,指不定要把她賣到什麼髒地方去呢。
這也實在是太可憐了。
周氏被氣得臉都綠了。
你自己作風不端正被人家抓到了,關她男人什麼事情?
周氏知道自己的男人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背後約見費寡婦的。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回事的話,剛纔白樹根不可能不告訴自己的。
其實周氏跟着白樹根那麼多年,對自己男人的性子還是瞭解的,如果不瞭解的話,她早就在鬧出這件事情之後跟他和離了。
而不是鬧性子。
但是這不代表一個女人能夠容許別的女人說自己跟她的男人有染,甚至有約定。
白樹根的臉也漲紅了。他被夾在這中間兩面不是人,如果說他不承認的話,那費寡婦就要被賣掉了。
如果說他承認的話,這不是在鄉親們面前許諾要納費寡婦嗎?
白樹根雖然木訥,也不怎麼會說話。但是已經被坑過一次了,他現在也想明白了,他分明就是被費寡婦給訛了。
昨天可能也是被設計了。
對於老實人來說,最怕的就是被人設計這種事情了,這簡直就是對老實人的侮辱。
但是白樹根實在是不會說話,一張臉漲得通紅的,差一點就氣得喘不過氣來。
“不如我來替我爹說話吧。”
白杏剛想衝過去給費寡婦幾個巴掌,就被白桃給笑着攔下了。
費寡婦心道不好。這個白桃能言善辯的,自己的這件事情眼看着就要逼迫白樹根就範了。
不能被她就這麼攪和了。
“白桃,你行行好,我知道我跟你爹好,你娘不高興,你娘不高興,你們都不高興,你們都不歡迎我。但是白大哥真的是可憐我一個人無依無靠的,不是真的要跟我好。”
“我保證等我進了門,我一定規規矩矩的,老老實實的當個伺候的丫鬟,只求你們,不要讓他們賣了我。”
費寡婦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
這要是換做普通人,可能早就妥協了。但是白桃是誰?
在現代的時候她可是一個冷血的殺手。到了這裡之所以她的血熱了,那是因爲這個身體有對兒子父母兄妹的感情。
而不是她主觀的東西。在面對外人的時候,白桃始終都是清醒的。並且要計算得失的。
“怎麼?還不許把我這件事情說清楚了?還是說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你自導自演想要逼迫我爹就範?”
“如果我爹真的願意納你爲妾的話,你大可不用這樣,我身爲長女,難不成替我爹說幾句公道話都不成了嗎?”
白桃淡淡的說道。但是聲音擲地有聲,卻讓人聽着不由愣了一下。
“就是。我姐說的都是公道話,大家能不能等我姐把話說完再說話啊。”
“這點禮貌都不懂。”
白杏嘀咕了一句,衆人頓時不說話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桃丫頭啊,這做女人的,誰也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有別的女人。這也是你孃的想法。但是你來說真的不合適。”
賀氏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出來說道。
“那你們的意思就是我爹必須納了這費寡婦爲妾?”
白桃反問道。賀氏一時語塞。
馮金花這個時候表態了。“我白家從來都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不興大戶人家這種三妻四妾的東西。大家還是聽我孫女兒好好把話說完吧。她的這些話都是我的意思。”
白桃心裡給默契的奶奶馮金花點了一個贊。
這絕對是神助攻。果然,馮金花一個大長輩發話了,即便是費寡婦也沒話說了。
但是她的臉色是十分的不好看的。
她緊緊的盯着白桃,就跟要吃了她一樣,彷彿只要她說出一句對自己不利的話,她就能衝上去狠狠的咬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