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老孃出來,這屋裡遭賊了,你們一個個都有嫌疑!”李氏雙手叉腰在堂屋大喊了一聲,就連左鄰右舍都驚動了。
“這老馮家又是鬧什麼?前兒他家老二的事情鬧得還不夠嗎?咋又鬧?這一天天的咋就不知道消停?”
住在老馮家的鄰居嘴裡嘀咕着。可是腿還是十分誠實的去看熱鬧了。反正閒的沒事,熱鬧是大家都愛看的。
反正看熱鬧不嫌事大。
“娘,又咋了?啥饅頭?”馮鐵根一臉不解,啥饅頭不見了?他家啥時候有饅頭了,就算是有也是粗麪饅頭,又難以下嚥又咯牙。
不過一般馮建林回家之後,李氏都會準備好吃的。
馮鐵根忽然之間想到一件事情,老二家不是拿了一包點心,一條豬肉還有兩個白麪饅頭嗎?
他心裡就是一個激靈,難道……
“娘,那個,不是,你不是把櫥櫃鎖起來了嗎?”
李氏的一雙小眼睛十分嚴厲的在場的每一個人身上掃了一遍。
“剛纔天寶出事,我沒顧得上鎖櫥櫃,也不知道是哪個爛了腸子的賤貨偷吃了老孃的白麪饅頭!要是被我知道是誰,我一定打爛這個賤人的牙!”
若是尋常情況下看到李氏那麼狠辣,肇事者早就嚇得渾身發抖了,可是馮白荷是從小就知道自己的奶奶有多麼的厲害的。
特別是那張嘴巴,罵起人來就不帶把門的。
因此對於她這樣的罵街已經習慣了。
當然也不會害怕了。不過一方面也確實害怕被人知道。就因爲這樣,她才更加不能讓人知道。
如果被知道了,她奶一定會打死她的!
錢氏心裡也很不高興,雖然說兩個白麪饅頭,全家那麼多人,她肯定是分不到多少,可是也不知道是哪個黑心肝的東西直接全部都給吃光了,竟然一口都沒有留下。
她萬萬沒有想到她心裡那個被她恨得要死的人竟然就站在自己的身邊,是自己的老閨女兒。
“娘,那咱們剛纔全家不都在方大夫那邊,是不是家裡遭賊了?”
“對呀奶,咱們剛纔全家都看天寶去了,後來大嫂又出了事,是不是您臨走忘了鎖門了?”
馮白荷目光一閃,頓時說道。
李氏一聽,頓時又罵開了,“好啊,哪個黑心肝的小賊,敢跑到我家來偷東西!”
“奶,你說會不會是鄰居有小孩子的跑到咱家來偷的?”
馮白荷趁機把髒水潑在小孩的身上。畢竟除了那兩個白麪饅頭,啥東西都沒丟,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指不定連那條豬肉都保不住了。
因此李氏越發相信,“老孃倒是要看看,是哪個沒教養的東西敢偷我的饅頭,誰家生了這樣的賤骨頭,祖上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說着一家人就走了出來,外面已經圍滿了圍觀的村民。
馮白荷看到正在吃白麪饅頭的一個扎着兩根羊角辮的小姑娘,眼睛就是一亮。
“奶,你看,這個姚寡婦的女兒在吃饅頭呢,她家裡窮的啥都沒有,哪來的白麪饅頭?”
李氏一聽,目光落在姚寡婦的女兒身上,果然,她的手上捏着一塊白饅頭,那白白的彷彿刺傷了李氏的眼睛。
“好你個黑心肝的髒手的爛貨,竟然敢把手伸到老孃屋裡來!”
這姚寡婦的男人原本是一個獵戶,家裡雖然沒有地,但是憑着她男人打獵賣獵物掙了不少錢。
夫婦兩人日子也算過得不錯,還生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大兒子叫做秦大寶,今年十一歲了,女兒叫做秦芽芽,不過七歲。但是三年前,姚寡婦的男人在打獵的時候不慎墜入懸崖,雖然當場人沒死,可是回來之後躺了半個月,就撒手了。
爲了給他治腿,姚寡婦散盡了家財。現在家裡窮得叮噹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