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娘知道你主意大,娘年紀大了,很多事情也不懂,所以娘也不會去說你,只是這過日子的事情,你這年輕人就太不懂事了,娘怎麼也要好好管管你。”
白桃無奈,知道周氏是好意,也知道她的性子,就是閒不下來,而且也喜歡操心。
其實白桃還是有點享受這種關愛的。
上輩子她面對朋友的父母愛管事的時候表面上嗤之以鼻,可是心裡還是羨慕的。
她不想承認自己其實是一個內心缺愛的孩子。可是事實上,這輩子被人管着,她心裡還挺高興。
特別是對自己好,疼愛自己的父母,這並不是什麼負擔,反倒是是一種甜蜜。
這個世界上有人關心自己,是一件多麼好的事情啊。
“是,都聽孃的話。”白桃調皮的說道,周氏免不了還要說她,“你這個丫頭,都是做孃的人了,怎麼也不知道穩重一點,你讓以後孩子們長大了怎麼看你?”
“我可不管他們怎麼看我,在娘跟前,我就是一個寶寶。”
白桃這句話就把周氏給逗笑了。“你這個丫頭,什麼寶寶不寶寶的,一點正經都沒有。”
白桃又哄了周氏一會兒,周氏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周氏到底是年紀大了,精力不夠,還要照顧兩個兒子,能夠來管教自己,就已經不錯了。
沒說兩句她就打哈欠,白桃也只能是放人了。
不過等周氏一走,紅英就湊到了白桃的耳邊說了兩句,這話剛說完,白桃的面色就變了。
“這話可是真的?”
“夫人,廚房那邊的丫鬟都在傳呢。”
紅英還是有些謹慎,“奴婢覺得小少爺向來穩重,想來是那些小蹄子起了心思。”白桃點了點頭,其實心裡也有些複雜。
沒有想到自己也到了給自己的兒子擋蝴蝶的年紀了。
分明,安安前一刻還是一個小小孩童,如今都成爲了丫鬟們覬覦的小少爺了。
想想也是,古代男孩子十三四歲,都有通房丫頭了,若是家裡有早一點相看人家的,這個年紀說不定都定親了。
所以,白桃的心情真可謂是十分的複雜,其實她把兩個丫頭弄到兒子身邊還真沒有別的想法,就是覺得姑娘家心思細巧一些,能夠把兒子照顧好。
她也必須承認自己這個做孃的太過於粗心的,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長子已經十三四歲了,正值青春發育期。
白桃上輩子的職業註定了她不是一個觀念保守的人,當然,或許她是一個例外,她可以接受任何人的觀念如何,但是卻保持着自己的觀念。
可謂是有些固執的一個人。所以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的第一次就被一個丫鬟給算計了去。
所以那個叫做杏紅的丫頭是留不住了。
“把那個丫頭給我帶過來。”杏紅沒有想到夫人那麼快就召見自己了,頓時覺得莫非是自己跟大少爺的事情被人給說出去了,而夫人此番,是不是要把自己指給大少爺?
想想大少爺那俊美的模樣,杏紅的俏臉就更紅了,若是能爲大少爺生下一男半女的,這後半生的榮華富貴就有依靠了。
她聽說大少爺的親舅舅是當官的,在京城,所以白家雖說是農家起家,卻不是單純的商戶,這一點就比很多商戶人家要高貴的多了。
最重要的是,杏紅這個年紀的姑娘家,就看中男人的容貌。
大少爺長得好,她就更加沒什麼不可以了。不過杏紅倒是沒有想到,大少爺還沒有要了自己,夫人卻是先找上門來了。
也好,過了明路,以後自己至少也是二姨娘了。
杏紅激動的小臉更紅了,她記得夫人的性子最是溫婉和順的,想必是不會爲難自己。這麼一想,杏紅也不緊張了。
白桃看到一個聘聘嫋嫋的小美人,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如今在這南方本就天氣炎熱,她穿的更加清涼,一身碧色的紗裙,豆沙色的抹胸,腰下是同色的長裙,腰上繫着一條細細的粉色的腰帶。
這腰帶既是鮮亮的顏色,也把這小腰給勒的細細的,看上去盈盈一握。
杏紅長得的確是好,白桃覺得自己或許也是因爲挑花眼了,當初這個丫頭長得可沒有那麼好。
不過想想,她也想明白了,這個小丫頭原本出身貧民,家裡吃不飽穿不暖,餓的就只剩下一副骨架了,自然是談不上好不好看了。
現如今她豐腴了許多,膚色也白嫩了起來,一雙漂亮的杏眼蓄滿了水光,乍一看就是一個美人胚子。只是白桃注意到她的眼神閃躲,可見心思不正。
生的再美,也不過是她的資本罷了,這樣的姑娘沒什麼真心可言,別說是通房丫頭了,就是一般的丫頭,白桃都不放心她伺候安安。
只是原本瞧着她瘦弱可憐,五官生的端正,卻不想竟然看走了眼。
“你叫杏紅?”
“是,奴婢杏紅,這名字是奴婢的父母起的,若是夫人不喜歡,還請夫人賜名。”
這倒是一個聰明人,知道討好自己。一般主人家給丫鬟賜名,就是對她的認可,誰會給一個自己不認可的人取名字呢?
由此可見這個丫頭的確是一個有心計的。“你的名字不錯,不用改,或許你以後的主子會希望你改個名字也說不定。”
白桃彷彿是在自言自語的說道。杏紅忽然之間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擡起頭來。
忽而就又低下頭,不停的磕頭,“奴婢,夫人恕罪,請夫人恕罪!”
“你沒什麼罪,只是我不喜歡你,我聽說,你對我的兒子有些想法?”
白桃不喜歡拐彎抹角,“我的兒子,頂天立地,不可沉溺兒女私情,即便是他想要身邊有伺候的侍妾,也應該由他未來的妻子做主,而不是你主動貼上去。”
白桃這話剛說出口,杏紅的面色就是一片煞白。
“你放心,你是個上進的姑娘,我也不虧待你,你從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你要的不過就是榮華富貴,不一定是我兒,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