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惜看着大媽那哀傷的樣子,突然也覺得很是悲慘,很是可憐。
她不由得想要幫幫他們。
而這時……薛小惜忽然想起了什麼——聾啞,應該也算是疾病吧?那麼……楊天說不定就有辦法呢?
於是她立馬轉過頭,看向楊天。
她還沒開口,楊天便已經明白了意思。
楊天對她點了點頭,然後,看着大媽,開口道:“要不……讓我來試試吧?”
大媽聽到這話,微微一怔,“試?試什麼?”
“給這孩子治病,”楊天道。
“呃……治病?”大媽愣了一下,有些吃驚,道,“小夥子,你難道還會看病?”
“是啊,”一旁的薛小惜立馬點頭道,“他不僅會看病,還很厲害呢!”大媽聽到這話,微微疑惑。仔細地打量了楊天一眼,苦笑道:“這……小夥子,小姑娘,不是我不相信你們啊,可看這小夥子這樣子,這麼年輕,哪裡像是會看病的人啊?如果你們是想安慰我的話,那你們
的心意我領了。”
“大媽,我可沒有安慰你,”楊天道,“而且,試一試,總歸是沒壞處的,不是麼?萬一我就治好了他呢?”
大媽聽到這話,雖然打心底裡很難相信,但,那一絲絲寂滅已久的希望,也漸漸復燃了。
是啊,試一試總歸是沒壞處的。
萬一真好了,那可就是拯救了兒子的一生啊!
大媽想了想,終於是點了點頭,道:“那好。那……要怎麼試?”
楊天道:“先讓我把把脈、診斷一下。讓那孩子過來我這邊吧。”
大媽微微一怔,點了點頭,低下頭,對着孩子用簡單地脣語說了幾句,然後指了指楊天身邊。
小男孩倒也聽話,乖乖地走到了楊天的身旁。
楊天拿起他的小手腕,把起脈來。
氣勁緩緩透過楊天的手,傳入小男孩的身體,像聲納一樣將小男孩的身體狀況全部探知出來。
半分鐘後……楊天便鬆開了小男孩的手腕。
“怎麼樣?”薛小惜迫不及待地問道。
“大致弄清楚了,”楊天道,“這孩子是先天性的經脈淤塞。他大腦側後方的數個重要經脈都被完全阻塞死了,不流通。”
“經脈?”薛小惜表示聽不太懂。楊天想了想,道:“用西醫的理解,就相當於……聽覺方面的神經,出現了一些病變,導致聽覺信息的傳道完全中斷了。所以,自然就完全聽不到了。如果按耳聾的分級的話……這應該算是極重度耳聾。因
爲多大的聲音都聽不見。”
爲了做個示範,楊天轉過頭,在小男孩的耳邊大喊了一聲:“啊!”
小男孩卻沒有什麼反應,只覺得耳朵被吹得有點癢,轉過頭疑惑地看了楊天一眼。
這下薛小惜和大媽自然都相信了楊天的判斷。
“那這病,好治嗎?”大媽有些緊張地問道。楊天搖了搖頭,道:“不好治。這種耳聾算是最根源性的耳聾了。別的耳聾或許還可以通過助聽器,或是用固體傳導的方式讓病人感受到聲音,但像雄雄這樣的,都是不可以的。想要讓他恢復健康,就得解
除那阻塞的經脈。而這經脈,又在人體最關鍵的腦部,想動,自然是極難的。”
大媽聽到這話,頓時蔫了。
剛剛燃起的希望,又一下子破滅了。
“唉……就知道肯定會是這樣。這病,都這麼些年了,哪有這麼容易治好啊?”大媽嘆息道。
“大媽你爲什麼要嘆氣?”楊天問道。
大媽微微一怔,道:“呃……這……治不好,我當然心裡很難受啊。”
“可我沒說治不好啊,”楊天道。
“呃?”大媽一愣。
“這病的確難治,可我能治啊,”楊天嘴角一翹,道。
然後,他便拿出針包,拿出了其中幾根銀針。
大媽愣了幾秒,纔回過神來,有些難以置信,道:“真的嗎?你真的能治?”
楊天點了點頭,道:“希望大媽你能相信我。我會治好他的,就當是……付你這頓飯錢吧。”
說着,楊天便開始給小男孩施針。
一開始,小男孩看到這些亮晃晃的銀針,還覺得很害怕,想要閃躲。
楊天想了想,便直接故意在自己手上紮了一根銀針,給小男孩看。
小男孩看了看楊天,發現楊天居然一點疼痛的樣子都沒有,頓時很是好奇。也不再害怕了。
楊天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便開始給他施針了。
這一段針法,並不似上古六針那樣複雜精妙,簡單了許多。真正難的,是對氣勁的精準控制。
楊天之前說這小男孩的病很難治,可不是開玩笑。
那些阻塞的經脈,若是讓西醫去解決,恐怕會束手無策、毫無辦法。畢竟神經這種東西,向來是最難以處理的。
而楊天能做到,靠的就是神奇的氣勁。
他能通過氣勁,順着經脈,將那些阻塞的部分一一衝開。
只有這樣,才能在毫不傷害身體本身的情況下,解決小男孩的病痛。
……
伴隨着針法的實施,小男孩雄雄的表情,開始發生一些奇妙的變化。
他似乎開始感受到一些以前從來沒感覺到的感官刺激。
他還不知道,這些東西叫做“聲音”。
而當針法全部完成,楊天收起銀針的時候……
小男孩忽然有些懵了,然後有些躁動起來,表情一下子變得很是複雜,甚至擡起手,捂住了耳朵,搖晃起腦袋,看上去似乎有些痛苦。
一旁的大媽看到這狀況,頓時擔憂起來,連忙道:“小夥子,雄雄這是怎麼了?不會是治出事兒來了吧?”
楊天卻是一點擔憂的意思都沒有,微微笑着,悠哉悠哉地將銀針一根一根插回針包裡,道:“放心吧,這就是正常的反應。”
“呃?正常的反應?”薛小惜疑惑道,“爲什麼會這樣?”
楊天想了想,道:“如果你從來沒有吃過酸的東西,突然,讓你吃一口檸檬,你會怎麼樣?”
薛小惜微微一怔,想了想,道:“肯定會……會酸得不行吧。畢竟,沒吃過酸的話,肯定會對酸味很敏感啊。”“BINGO!答對了!”楊天道,“現在這孩子的狀況,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