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老人家,不必這麼客氣,”楊天勸說道。
他知道,像這種窮人家,留一隻老母雞,多半是爲了讓母雞下蛋,補充一下一家人不太充足的營養的。
這種情況下,這隻老母雞對整個家庭的價值可是很高的,殺了吃肉的話太破費了。
“不不不,這不是客氣,這是必須的。您救了我家孩子,她纔是我真正的寶貝。與她的安全相比,一隻雞又算得了什麼?”老奶奶很認真地說道,說着就要起身去抓雞了。
“奶奶,你別動,你就坐着就好了,”辛西婭卻是走了過來,輕輕按住了奶奶的肩膀,溫柔地說道,“等我換個衣服,我去做飯。奶奶你就陪恩人聊聊天吧,他好像對這一帶都不太熟悉,你給他介紹介紹。”
說完,辛西婭就對楊天羞澀地笑了笑,然後轉身回臥房裡去了,關上了吱吱呀呀的木門,顯然是去換衣服了。
老奶奶倒也聽辛西婭的,沒再要親自去後院抓雞了。她邀着楊天來木桌旁坐下,端起破舊的木製茶壺,給楊天倒了一杯熱茶,放到他面前。
“楊先生,請喝杯熱茶吧。天冷,喝茶暖和暖和,”老奶奶和藹地說道。
“好,”楊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這茶水和地球上通常意義的茶不太一樣。
不是用專門的茶葉泡出來的。
而是……似乎是用一些其他的草本植物,搭配着少許藥材,泡出來的。
相對來說,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茶澀味,倒像是某些草藥成分的飲料,味道倒也挺有意思的,非常清新。
一杯熱茶下肚,之前身上殘餘的些許寒意也算徹底消除了。
“楊先生是哪的人啊?我們這村子可是很靠邊緣的地帶了,很少會有旅人從這邊路過的,”老奶奶好奇地問道。
“我……實不相瞞,我也記不太清了。我這一路上似乎是遇到過一些麻煩,受過一些頭部衝擊,記憶有些缺失,”楊天還是拿出了應對辛西婭的那套說辭,“現在,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來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什麼時候能記起過去的事情。”
“啊?”老奶奶微微睜大了眼睛,“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那傷的很嚴重啊?傷勢好了沒?傷口在哪?讓我幫你看看?”
楊天苦笑了一下,說:“傷口已經徹底癒合了,沒事了,也看不出什麼了。只是記憶還沒恢復罷了。”
“這……”老奶奶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遺憾與心疼,“您這麼善良的好心人,怎麼會遇到這種事……這真是太令人揪心了。”
楊天微微一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命還在就很好了,記憶什麼的,遲早會找回來的。”
“可,你這樣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吧……”老奶奶微微皺着眉頭,頓了頓,道,“你這樣什麼也想不起來,再在外邊行動,太冒險了。要不……你就在我們村子裡留下來吧,住一段時間,等記憶恢復了再厲害。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住我們家就可以,我讓辛西婭把牀鋪收拾一下就好。”
“誒?”楊天微微一怔,“這樣不會太打擾了嗎?”
“怎麼會?恩人您太客氣了!”老奶奶認認真真地說道,“如果您不嫌棄我們家條件差,請務必住下。我們也只有這種廉價的方式能報答報答您了。”
“當然不嫌棄,我……的確還沒有落腳點呢,”楊天笑了笑,“既然老人家您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看天色,現在應該已經是下午、接近傍晚了。等吃了晚餐,夜幕就要逐漸降臨了。
失去了力量的楊天,肯定不可能在冰天雪地中餐風飲露、席地而眠。必須得找個住處的。
現在辛西婭一家肯收留他,也算幫大忙了。
“吱呀——”
楊天和老奶奶正聊着呢,就聽到後邊開門聲傳來——是臥室門。
楊天回頭一看……微微一驚。
由於有暖日咒印的作用,村子裡溫度適宜。辛西婭也褪去了一身毛絨冬裝,換成了類似秋裝的一身棉布長裙。
裙子很舊,似乎穿了很久了,上面也打了很多補丁,有些破破的感覺,但是卻很乾淨,洗得都微微發白了。
這樣的破舊裙子,稱不上有什麼美感,然而穿着裙子的人,卻是個地地道道的美人兒。
一頭酒紅色的長卷發,透着童話公主般的優雅,沒有現實的那種奢華銅臭氣,有的只是童話般的純粹與清新。
小巧的臉蛋吹彈可破,白嫩中透着一點淡淡的、被寒風吹出來的微紅,反而顯得更加嬌豔可愛。
水靈靈的大眼睛、挺拔白嫩的鼻子、殷紅小巧的嘴脣……一切都像藝術品般精緻,還殘留着幾份小姑娘的稚氣,更顯清純可愛。
而那纖細柔嫩、凹凸有致的身材,堪稱衣服架子,哪怕是穿着這樣破爛的衣衫,依舊凸顯出曼妙的曲線,充滿了少女的魅力,令人心馳神往。
好漂亮的女孩子——楊天不由感嘆。
難怪那個克拉克寧願拋棄村長家的女兒,也要來追求辛西婭了。
“呃……”
辛西婭一出來,就感受到了楊天直勾勾的目光。
平日裡也會有許多男孩子盯着她看,可那些目光,多多少少都有些令她討厭,太過熾熱。
而楊天現在的目光,雖然也有淡淡的溫熱意味,但卻沒有多少侵略性,彷彿只是單純的欣賞。
這種目光讓她一時間討厭不起來,甚至心裡還有種淡淡的欣喜與雀躍。
而當她發現心裡的雀躍的時候,頓時又感覺很不好意思,小臉更紅了,微微低下頭,小聲說道:“楊先生?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楊天聽到這話,笑了笑,收回了目光,大大方方地說道:“沒有,只是因爲很好看,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罷了。之前你穿的那麼臃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是這麼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