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特殊味道
快速的穿過前廳,正殿的門沒關,蘇瑾走過,好像看到了什麼人,又往回退了兩步,東方夜華正站在殿裡和一個小孩子對峙,而小孩子也不甘示弱,兩個小手一背仰着頭,看着東方夜華,這不是戚弟嗎?怎麼跑到這來了。
許久二人在注意到門前站着的蘇瑾。
戚弟剛剛還憋着的小臉,一下子笑了起來,朝蘇瑾撲了過來“七姐姐,我好想你哦。”
被撲的向後退了一步的蘇瑾,尷尬的被戚弟抱着,他的小手整個把她圍了一圈,她現在這副身子不過十五歲,戚弟兩隻手正好抱得滿懷。
“戚小王爺,你怎麼來了?”被抱在懷裡的蘇瑾問道,這小傢伙還真會佔年齡優勢。
“七姐姐病了,我都擔心死了。”戚弟撅着嘴鄭重其事的說着,而臉上卻慢慢爬上一絲疑惑,隨後指着蘇瑾背後“咦,七姐姐,那個人是誰啊?”
而這時,東方夜華也從殿裡走了出來,三人同時望向進來的人。
豔紅的衣裳背對着陽光十分晃眼,似乎把一園子的蘭花都壓敗了,蘇瑾呼了一口氣,看來這種人跟他好好說話是不管用的了,蘇瑾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迎上那張還是面無表情的臉,沒有在說話,直接拽着他的衣服,要給他拽出去。
然而就在蘇瑾拽着他的袖子往門口走的時候,蘇瑾的腳步停了下來,他身上除了有股淡淡的草藥香氣,還有一種特殊的味道,而這種特殊味道,她只在一個人身上聞到過“你得的是什麼病。”蘇瑾擡起眼睛看着那一身紅衣的男子,眼神不經動容“你叫什麼名字。”
這種味道,對她來說,再熟悉不過了,可也是她最不願意聞到的味道。
那種百草混合出的不知道是什麼味道的味道,
又靠近了一步,被草藥香掩住的氣味更加濃郁。那是玉枝身上獨有的味道,而這種味道一旦出現在別人身上,就意味着玉枝又破戒救人了。天幕的人沒有一個是多管閒事的,玉枝更不可能,更何況玉枝這一出手,要搭上的可是半條命和一段絕對危險的時期。
因爲她救人不是用別的,而是用自己的血,玉枝下的毒天下無人能解,唯一的解藥就是她自己的血,她的血能解百毒,而每次出手一個人,都要換掉自己身上接近半數的血,她身上的味道就會永遠的留在那個人的身上。
玉枝爲什麼要這麼做,不知道這麼做自己是什麼後果嗎,如果這時候他的仇家找上門,她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君逸風。”
最後一次希望破滅,玉枝以前也這麼救過一個人,不過不叫這個名字,當時她還記得玉枝回到天幕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連嘴也沒了血色,而且一昏迷就是一個月,連點人的跡象都沒有,當時把她們都嚇壞了,這纔剛分開多久啊,玉枝現在一定很痛苦。
“是誰救的你,你記不記得她長什麼樣子,她現在在哪,她怎麼樣了,她爲什麼要救你。”她不會聞錯的,這就是玉枝身上的味道,就是玉枝的味道!
本來還想靠近一探究竟的戚弟和東方夜華,也停了腳步,看着愈加激動的蘇瑾。
“那我可以住在這裡嗎?”平靜而平淡的話。
蘇瑾雙手拽着她,似要一眼把他看穿,而他大有你不讓我住,我就不告訴你的架勢,蘇瑾抿着嘴,可笑的點了點頭“可以。”玉枝救完人,旁邊沒有人根本不行,天知道會從哪會跳出來跟她有仇的人,她說過,這一別,不是生離死別的。
“她……”君逸風回想起自己朦朦朧間看到的那個白衣背影,她是在問那個人嗎?“應該還好吧,被一個人攙着走了,其他的,我不記得了。”
他不記得了,他這是說些什麼!玉枝拼着半條命救的人,他竟然說不記得了!而且她問的,他一個也沒回答,不過確定了玉枝身旁有人,能放心一點了。
“喂,你這人也太耍無賴吧。”戚弟在旁邊看不過去,插道。“趕緊走,走走。”戚弟走了出來,兩隻手推着君逸風,被風鼓起的大紅袍子幾乎把戚弟包了起來。
“等等。”他是唯一在分開之後見過玉枝的人了。再說誰又能判定他說的是真是假,或者故意沒跟她說完整。“六皇子殿下,請幫我準備一間房間,謝謝了。我會雙倍付你銀子。”東方夜華嘲諷的一笑,已經料到他會拒絕,蘇瑾隨即開口“如果沒有空閒的話,就領到我的房間裡去吧,我的房間還是能住下兩個人的。”反正戴綠帽子的是他。
“那可不行!”東方夜華還未發話,戚弟已經詐唬了起來“七姐姐,怎麼能和他住在一起呢!要睡也是摟着我睡啊!”本來還推着君逸風的小手,立馬攥了起來,把他拉到正殿旁“我看這就不錯。”說話間還衝東方夜華眨了下眼睛。
察覺到了東方夜華強烈的不歡迎,蘇瑾也只能當做沒看見。
君逸風走進了正殿,東方夜華也沒阻止,他總不能真的讓那個女人領回去吧。
“你們兩個,還沒有回答,回來幹嘛的。”射月大宴規定,大賽沒結束,是不可以出月宸園的。蘇瑾是得到特殊允許的,他們可沒有,她這一昏迷三四天已經過去了,初賽大概已經比完了。
戚弟笑嘻嘻的抱住小拳頭,又朝蘇瑾撲來“當然是擔心七姐姐啦~”蘇瑾一皺眉,腳快速的向左一邁,戚弟撲了個空,撅着嘴看着蘇瑾。
而東方夜華則是什麼話也沒說,就走出了門去。
戚弟見東方夜華走了,也跟了出去“六哥,等等我啊。”他可是跟着他後面才能出來的。因爲東方夜華在比賽中有着特殊性,所以一般出門的話,侍衛不會攔他。戚弟連忙跑着追東方夜華,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喊上一句“七姐姐,我會想你的哦。”
蘇瑾回了一笑,待人走後,院子裡安靜了下來,蘇瑾搖了搖頭,一個外表臃腫無能無權的,一個窘迫到寄人籬下的,一個面相純潔語言毫無顧忌的,那都是表象,其實每個人都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