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君墨蕭的確發怒了,沉香木桌上傳來的響聲別說將君玉凌嚇一跳,就算是夏紫冰也是嚇得不輕。
“臭小子翅膀硬了想飛了?別以爲朕不知道你整日在學堂都學了些什麼,老是與太傅作對弄出些什麼令人費解的想法。不思進取。堂堂一個太子,不好好專研學問。整日在京城閒逛與那些紈絝子弟有何區別?”
君墨蕭怒髮衝冠,想君玉凌從小到大雖然調皮,卻也從來沒有這樣公然違背過他,見君玉凌此刻如此叛逆的確是嚇得不輕。
“太傅教的那些東西,凌兒也只是說出自己的見解。爲何太傅不能接受。難道古人就沒有錯了嗎?若是沒有新意歷史如何進步。還有,至少凌兒不欺負良家婦女,至少凌兒善惡分明。爹爹難道一定要將自己的兒子與那些紈絝子弟相比嗎?你知道真正的紈絝子弟是什麼樣子嗎?”
君玉凌不知道從哪裡借了幾個膽子敢與自己的父皇頂嘴,想想這個十幾年前風靡三國的父皇讓多少人膽寒,或許他真是今日受的刺激太大了,所以纔會如此口無遮攔。但既然話已經說出去了,如何還能收回。他跟他老爹有代溝了,是大大的代溝。若是不反對,自己就一點自由都沒有。反就反,反了至少自己心裡舒服了。要殺要剮再說吧。
“凌兒你過分了哈!怎麼跟你爹爹說話的。”夏紫冰看不下去這小子了,好像的確是已經到達叛逆期了,得好好管管。
“臭小子,看來朕真是疏於對你的管教了。”君墨蕭淡定不了啦,這是要造反啊,這小子才十七歲就已經要造反了,怎麼得了,“來人,把這逆子給朕拖下去。重責三十!”
君玉凌傻眼,猛然擡首看着此刻滔天怒意的君墨蕭。不禁有些後悔莫及,自己說了什麼,不知道這個父皇得罪不起麼?但讓他此刻求情他做不到,自己並沒說錯也沒做錯。他已經十七歲了,已經有自己的獨立思考能力了。怎麼能再受父親控制。
“不是,你真打啊?”
看着兩個侍衛上前,將君玉凌拉下去,夏紫冰急了。這兩父子要幹嘛啊?三十板子打下來就算他兒子會些武功,而且還算可以也不得在屋內躺上十幾天。
“冰兒,你覺得這小子不打,他會乖乖聽話嗎?”君墨蕭憤怒之中微微帶着一絲柔和看着夏紫冰。
“不許打!”夏紫冰轉身看了一眼君墨蕭,走出御書房,“誰敢打本宮的兒子試試?”
侍衛連忙沒了動靜,皇后啊,可是連皇上都讓他三分的皇后啊。
“冰兒,若在這樣下去。這小子非得造反不可。不讓他長長記性怎麼行?”君墨蕭厲聲言道。
“凌兒沒錯,雖然他不應該忤逆你。但他說的話句句在理。兒子都十七歲了,你還管這麼嚴怎麼可以?”夏紫冰聲音響徹在每一個角落,當然君玉凌也聽到了,覺得他老孃也說得是句句在理。
“放肆!朕今日還就要教訓教訓這逆子了。”君墨蕭拂袖憤怒的轉身。這個冰兒真是太不給他面子了,竟然幫助兒子。還說兒子句句在理,他句句都不在理了?讓他在自己兒子面前如何立足,在這些下人臣子面前威嚴何在?
“哦!”夏紫冰淡淡的眨了眨鳳目,“你是想本宮對你家法伺候了?”她聲音不大,但君玉凌那小子卻是聽進了耳內。
“家法,什麼家法?”君玉凌來了興趣,趴在長凳上絲毫不在乎接下來的命運,而是極有興致的討論着這個天大的秘密,“父皇也有家法啊?”他突然平衡了。打就打,原來父皇也有人收拾。哈哈……。
君墨蕭面子上掛不住了,可惡的冰兒,威脅他就算了,還讓兒子聽到。讓他以後怎麼教訓這孩子啊。
“閉嘴!”君墨蕭厲喝一聲。君玉凌立馬住了嘴,三十板子已經讓他後悔了,若是再加三十,他估計真的可以在自己殿內躺半年了。
“還等什麼,給朕打!”
就算是她要對他家法伺候,他也得先把自己的面子掙回來再說。
“君墨蕭!”
夏紫冰厲喝一聲,指尖指着君墨蕭。
“哼!”君墨蕭拂袖轉身,負手背對她而佇,竟是鐵了心要跟她對着幹定了。
夏紫冰指尖顫動半晌,同情的看着躺在長凳上的君玉凌,“罷了,打便打。我看你君墨蕭能堅持多久!”
君墨蕭斜眼看了看夏紫冰,並不言語,只是可憐了君玉凌,竟然成爲兩人賭氣的犧牲品。
“啪!”只聞板子落下的聲音。只是,讓君墨蕭詫異的是,寂靜之中竟然不聞一點哀嚎之聲,轉身一看,只見君玉凌咬着自己的手,竟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又是一板子打下去,君玉凌眉頭緊緊的蹙了一下,依舊咬着嘴脣,而緊緊是第二下,屁股還沒受傷,手便已經受傷了。夏紫冰雖然心痛,但轉念一想自己好像阻止也沒用,她今天就要看看這傢伙能有多狠心。
“臭小子,你誠心跟朕賭氣?”君墨蕭見君玉凌如此,更是憤怒。
君玉凌沒有回話,依舊咬牙忍耐。
“打,重重的打!”君墨蕭憤怒的拂袖,再次轉身,只是眼睛微微掃了一眼夏紫冰,見其未有任何反對,他的心倒是急了。
本來還一直顧及皇上或許寵愛太子,不應太重。但此刻,板仗卻是有力多了,“啪啪”落下几杖之後,雖然君玉凌還是未出聲。但君墨蕭猶如心頭肉被割一般。爲什麼,爲什麼冰兒沒有再求情,故意不給他檯面下嗎?每一次重擊都跟打在君墨蕭身上一般。
“夠了!”
大約還沒超過十幾下,他卻是再也聽不下去了。這小子嘴硬,好像怎麼都撬不開。
“凌兒,你痛不痛?”君墨蕭蹙眉問道。
君玉凌放下咬在嘴脣邊的手,已經咬起深深的牙印,“痛,痛死了!”
“那凌兒爲什麼還要跟爹爹作對?凌兒不能乖些麼?”
夏紫冰一個趔趄,在心內翻了個白眼,這是軟硬皆施麼?她就知道君墨蕭對誰都鐵,但對自己的兒子卻是表面嚴厲,實則內心寵愛有佳。
“父皇,可是凌兒已經十七歲了。母后都說凌兒沒說錯。”他依舊不肯認輸,丫丫的他長這麼打第一次挨板子。他再不想挨第二次了,該死爲什麼他老爹就這麼頑固。
“你……”君墨蕭突然覺得自己沒招了。
“那個,皇上還打不打?”一旁老太監看着兩人對峙良久不見動靜問道。
君墨蕭負手轉身,無奈的望了望天,背後的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