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百賢等人都不清楚爲何秦洛大頭和離這三人整晚不睡,一直坐在客廳裡喝茶聊天。就連林浣溪都不知道外面到底在發生什麼事情。
對於他們三人來說,這是一個安靜舒適的夜晚,更是一個忐忑不安、焦灼擔憂的夜晚。
當傅風雪走進來時,秦洛高興的差點兒被開水燙到自己的手。
他迎了上來,看着傅風雪青衫上沾染的點點血跡,說道:“怎麼樣?”
“不怎麼樣。”傅風雪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徑直上樓。
“不怎麼樣是什麼意思啊?”秦洛跟在他身後喊道。
離看着傅風雪,對身邊的大頭說道:“他們倆不會----”
離的話沒有說完,因爲她看到傅風雪進入自己的房間後就把門送上了,秦洛被拒之門外。
秦洛恨不得把門給砸了衝進去,揪住這老頭問個清楚。
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耶穌和紅衭有沒有受傷?
他們現在人在哪裡?
那麼多問題找不到答案,憋得秦洛在門口團團轉圈。
秦洛下樓,說道:“大頭,你出去看看吧。”
“不行。我們的人手不夠。”離說道。
“龍主不是回來了嘛。”秦洛鬱悶的說道。“耶穌和紅衭不知道怎麼樣了。如果不能儘快知道情況的話,我肯定睡不着覺-----”
“好。”大頭應道。
“那我也去。”離說道。
“好。你們倆一起去。”秦洛說道。讓大頭和離一起出門的話,兩人彼此間有個照應。反正傅風雪回來了,有他在,估計也沒有人能夠攻的進來。自己的安全倒是不用擔心了。
正在這時,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
秦洛大頭和離三人快步跑了出去,見到耶穌扶着紅衭站在門口,正和守夜的保鏢在交涉着什麼。
“自己人。”秦洛喊道。
那兩個蔡公民借來的保鏢對視一眼,又隱入了黑暗當中。
秦洛快步走過去扶住紅衭,問道:“傷得嚴重不嚴重?”
“----很嚴重吧。”耶穌說道。他扶着紅衭的時候,手都被她身上的鮮血給染紅了。
看到紅衭昏昏沉沉的模樣,秦洛乾脆一把把她抱起來,說道:“我先去看看她的傷。”
看到大頭和離也快步跟了上去,耶穌無奈的聳聳肩膀,說道:“其實我也受傷了。”
沒有人聽見。
紅衭的後背被劃了三刀,屁股上被割了兩刀。一刀較淺一些,另外一刀很深,割到了動脈-----這也是紅衭上過藥後仍然流血不止的原因。
秦洛連忙先用銀針幫她止血,然後用針幫她包紮。
其實用金蛹養肌粉也可以讓她的傷口復原,可是,這需要很長的時間。而且,一旦發生戰鬥牽扯到傷口的話,那麼,這道口子就會再次裂開。
金蛹養肌粉更適合傷口的靜養,而他們所面對的將是隨時都可能發生的生死大戰。
把屁股上的那道口子縫上之後,再在外面塗抹上一層金蛹養肌粉。這樣的話,生死關頭紅衭也不會完全沒有戰鬥力。
當然,做這些工作的時候,耶穌和大頭早就被趕了出去。只有離一個人呆在房間幫秦洛打下手,也負責盯梢。
用紗布幫紅衭的傷口全部包紮後,秦洛這才鬆了口氣。
幸運的是沒有致命傷,不然的話,秦洛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耶穌也受傷了,是大頭幫他包紮的。
他赤裸着上身坐在客廳,帶毛的胸口上橫七豎八地包裹着紗布-----不得不說,他的身材還真是不錯。也不知道大頭在幫他包紮的時候有沒有故意摸上幾把。
聽了耶穌的描述後,秦洛才知道這一戰到底有多麼慘烈。
聽到他說傅風雪以無敵姿態出現,斬斷鬼影一臂,斬殺伯爵和金童兩員大將後,秦洛就覺得自己剛纔想着去踹傅風雪的門並且在心裡暗罵‘這老頭太裝逼了’是多麼不地道的小人行爲。
於是,他準備明天見到那老頭好好拍拍他馬屁。
林浣溪和王養心等人也被吵醒了,直到這個時候他們纔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一知半解。
聽了耶穌誇大其詞的描述後,王養心激動的難以自已。恨不得立即就拜師學武三分鐘就功夫大成然後出去大殺四方-----
秦洛擺了擺手,說道:“很晚了。都回去睡覺吧。”
他摟着林浣溪率先上樓,留下滿屋子羨慕嫉妒恨的孤男寡女。
現在美國最火的人是誰?林書豪?
不。是秦洛。
自從美國副總統傑克遜邀請秦洛來美爲他的母親治病後,秦洛就成了全世界媒體的寵兒。
每一家媒體都想要他的獨家專訪,每一家媒體都希望把他的照片放在報紙的頭版頭條--
今天,秦洛將主動召開一個盛大的媒體見面會,並且要將他對瑪瑞太太初診的結果向媒體公佈。
之所以稱之爲盛大,是因爲秦洛並沒有特定的邀請哪家媒體,他們只是把這個消息發佈出去,並且說任何感興趣的媒體都可以來參加。
秦洛把媒體發佈會的地點選擇在了傑斯特先生的居所門口,這樣,媒體記者們就會自動的向那邊靠攏而不是一味的守在秦洛的小樓門口。另外,瑪瑞太太就躺在裡面,在哪兒召開新聞發佈會更有說服力一些。
發佈會選擇在上午十點鐘,時間還沒有到,傑斯特家門口就聚集了大批量的媒體記者,把他們的居所門口給擠得水泄不通。
傑克遜都快要氣瘋了,他見到秦洛的第一句話就是:“爲什麼要召開發佈會?爲什麼你們事前不和我們商量一下?”
聽了林浣溪的翻譯後,秦洛笑着反擊,說道:“傑克遜先生,難道我們沒有權利和記者朋友見個面嗎?難道說你把我們圈禁起來了嗎?我是來爲你的母親治病的,我不是你的犯人。請你明白這一點。”
富蘭克林擔心談話陷入僵局,秦洛拍拍屁股就走人,趕緊站出來緩和氣氛,笑哈哈地說道:“秦洛先生,你誤會了。總統先生的意思是召開媒體見面會這麼大的事情你應該和他以及瑪瑞太太的家人商量一下,他們都是病人的家屬,有權知道這一切-----更何況你的發佈會主題是要公佈病人的診斷情況。”
“原來是這樣。”秦洛理解的點頭。說道:“我只會說我所知道的情況,我不知道的情況是絕對不會亂講的。而且,我手裡有其它醫生的診斷結果-我想,媒體應該知道這一些吧?”
傑克遜非常不解的看着秦洛,說道:“你找到治療我母親的辦法了嗎?”
“沒有。”秦洛搖頭。
“沒有?”傑克遜又覺得自己體內的火氣上升。他覺得自己應該要找個女人來泄火了。“沒有找到方案,你對那些記者說什麼?說你沒辦法治療?”
“是的。”秦洛肯定的點頭。“我正是要告訴他們,瑪瑞太太的病無藥可治。”
聽到秦洛這麼說,傑克遜突然間找不到‘拒絕’他召開媒體見面會的理由了。這不正是他夢寐以求的嗎?
他原本以爲是自己親自宣佈這個‘讓人難過的消息’,沒想到的是,竟然是秦洛自己站出來向大家公佈這一切。
這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也太讓人懷疑了。
傑克遜看向富蘭克林,他的頭號智囊對着他點頭,他非常遺憾的說道:“秦洛先生,我一直對你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我希望你能夠成功,能夠治療我的母親-----沒想到你那麼快就放棄了。我真的感到很遺憾。不過,我欣賞你的坦白。你能夠那麼快的告訴我你們遇到的難題,這讓我非常感激----因爲你們沒有用我母親的身體做實驗田。”
“我是有責任感的醫生。”秦洛被他誇得很不好意思,笑呵呵的說道。
於是,在傑克遜副總統親自趕去‘相邀’的情況下,秦洛在一羣人的簇擁下來到發佈會的現場。
“謝謝大家來參加我的媒體見面會。”秦洛笑着說道。林浣溪很盡職的把他的話用英語翻譯出來。
臺下的記者們一個個的舉起話筒和相機,希望捕捉到秦洛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
“正如我剛纔向傑克遜先生所講的那樣,瑪瑞太太的病無藥可醫。”秦洛說道。
聽到林浣溪的翻譯後,臺下一片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