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9、全息子午火針!
秦洛年紀不大,但是行醫時間不短。而且受其爺爺秦錚的影響,無論切脈用‘藥’都自有一股子鎮定自若的大家風範,‘藥’到病除,瀟灑神奇。
無論他的病人是高官富賈還是山民乞丐,都一視同仁。心境平和,不急不躁。很容易給人帶來安全感。這也是很多患者會忘記他的年紀而願意把生命託付到他手上的原因。
他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治病的過程中緊張。就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出診的時候也沒有緊張過。因爲在此之前,他已經在他爺爺身上練習過無數次了。
平靜,是因爲他自信。在他治病之前,他非常確定的知道,自己一定能夠治好病人。
現在,面對凌笑的中毒症狀,他沒有這樣的自信。
自從把那像血一樣猩紅的‘藥’劑推進凌笑身體裡面後,他就一臉憂慮的觀察着凌笑的反應。
不僅僅是秦洛,凌母、凌隕、寧碎碎,還有守在一邊的離和兩名教授,都瞪大眼睛看着凌笑的臉,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生怕咳嗽一聲就會把凌笑給嚇暈過去似的。
沉默!
沉默!
還是沉默!
秦洛想過凌笑有可能會‘激’烈的抖動,有可能會心跳加速然後停止,有可能會大口嘔吐-也想過她會悠然醒來。
可是,卻沒想過她一動也不動。
秦洛轉過身看着老教授,問道:“這病毒-----沒問題吧?”
“沒問題啊。”老教授說道。“這是我們培養出來的第一例合成病毒,我們直接把樣本給帶來了。不可能錯。”
“奇怪。”秦洛伸手去探凌笑的脈博。
和之前探的一樣,脈像虛弱,博動紊‘亂’,沒有任何的節奏感。
衆人正一頭霧水的‘摸’不清頭腦時,寧碎碎突然間出聲喊道:“快看-----快看-----。”
她的聲音急促,臉‘色’驚恐,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似的。
也確實很恐怖。
因爲,凌笑終於有了反應。
她的身體快速的‘抽’搐着,和中了羊顛瘋差不多。骨頭咯嘣咯嘣作響,就像是炒熟了的瓜子炸開一般。
剛纔她的嘔血是點點滴滴,像是沒有關嚴實的水籠頭,一點點的流敞。現在水籠頭被人給擰開,他在大口大口的嘔血-----
“天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凌母急得手足無措。“秦醫生-----秦醫生-”
看到凌笑有了反應,秦洛反而鎮定了下來。
他早就說過,無論最終的結果是什麼,都比這樣拖着等死要好。在他看來,有反應比沒反應好。即便這反應是身體‘抽’搐骨頭爆響大口嘔血-----
他表情嚴肅,再次伸手扣住了凌笑的脈搏。
一扣上去,就感覺到她的脈像跳動的厲害,那一條小脈就像是在油鍋上煎炸的蚯蚓似的,臨死之前做着最後的掙扎。
可是,秦洛卻是心頭大喜。
雖然他的脈像更加紊‘亂’沒有章法,可是,它的博動卻渾厚有力,不用讓人擔心跳着跳着就斷命的跡象。
賭對了!
“針盒給我。”秦洛喊道。
寧碎碎反應最快,趕緊跑過去幫秦洛取來了針盒。
秦洛從針盒裡取了根極其粗大的員針進行消毒,對寧碎碎說道:“點燃‘精’酒燈。”
寧碎碎不知道酒‘精’燈在哪兒,留在旁邊的護士終於得到了表現的機會。他們從房間的櫃子裡取出早就準備好的酒‘精’燈,用火柴小心點燃送了過來。
秦洛把銀針放在酒‘精’燈上燒烤,說道:“男士最好都避一避。”
凌隕一聲不吭,率先走了出去。
龍息研究院的兩個教授雖然很想看看秦洛是如何救治病人的,但是,救治對象是一個年輕少‘女’,他們也不好意思留下來看人家的‘裸’體。兩人也快步離開。
秦洛對寧碎碎說道:“把她的衣服脫了。”
“全脫了?”寧碎碎問道。她也同樣是個年輕少‘女’,而且沒有從事過男‘女’之事。雖然被脫衣服的人不是自己,但是,想着要把凌笑剝成小白羊呈現在秦洛面前,她還是覺得有點兒怪怪的。
寧碎碎問話的時候,凌母已經忙活開了。
事關‘女’兒生死,哪裡還管得了這些啊?
寧碎碎也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有點兒多餘,趕緊站在後面幫忙脫衣服。
很快,在凌母和寧碎碎的努力下,凌笑便成了一隻赤‘裸’的小羔羊。
看着‘女’兒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幼‘乳’,想拿塊布把她遮一遮。但是,想想還是作罷。
能夠把‘女’兒救回來,就算把孩子給他又怎麼樣?
秦洛像是沒有看到病‘牀’上的‘裸’體一般,他的眼瞼低垂,手捏銀針反反覆覆地在酒‘精’燈上燒烤着。頗有點兒坐懷不‘亂’柳下揮的風範。
十秒,九秒,八秒-----
突然,秦洛捏着燒紅的銀針迅速無比的刺向凌笑的‘胸’口。
銀針修長尖細,又燒的火紅火紅的。秦洛的動作又那麼快-
就像是要用尖物把凌笑給扎死似的。
“啊-”凌母忍不住驚呼出聲。寧碎碎的嘴巴也張大成0型,這實在是太刺‘激’了。
銀針入‘肉’,甚至能夠聽到皮‘肉’被烤焦的‘嗤嗤’聲音。
更讓凌母等人大驚失‘色’的是,秦洛把銀針刺入凌笑的身體‘穴’位上之後,竟然不管不顧,鬆手把它丟在哪兒,又從針盒裡取出一根銀針,消毒,加溫,刺血--
一根,兩根,三根-----
一盒,兩盒,三盒-
這一次,秦洛足足用了四十八根銀針。
‘胸’口、脅下、腦袋、大‘腿’、小‘腿’、腳底、甚至還有‘女’兒家的‘私’#處附近-----全身‘插’滿銀針的凌笑就像是一個雪白雪白的大刺蝟。
凌笑的血吐得更厲害了,現在已經不再嘔粘稠的烏血了,開始大口大口吐鮮血。她的鼻子出血、耳朵也出血、身體每一個有孔的部位都開始出血。就連‘毛’孔分泌出來的汗珠也都是淡紅‘色’。
她的身體大汗淋漓,汗水像是雨滴似的密佈全身。她的頭髮全溼了,身體像是剛剛從水裡撈起來似的。
這還不行,秦洛洗過手後,對寧碎碎說道:“把屋子裡的空調打開。制曖。有多高就調多高。”
寧碎碎對秦洛的話言聽計從,趕緊跑過去開了空調。
這下子,不僅僅是凌笑成了落湯‘雞’,就連旁觀的凌母寧碎碎離也是汗如雨下。
可是,沒有人提出離開,每個人都焦急的等在那兒,等着最後的結果。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雖然凌笑的症狀看起來更嚴重了。可是,他們看到秦洛不疾不徐的出針扎針,平靜自若的喊出一個又一個指令,他們心中反而沒有那麼恐慌了。
他們對秦洛充滿了信任。他們對凌笑醒來多了一點點信心。
房間‘門’被人拉開,守在‘門’口的凌隕和兩名教授一下子撲了過來。
凌隕一把抓住秦洛的肩膀,搖晃着說道:“怎麼樣。笑笑現在怎麼樣了?”
其它兩名教授也是滿臉急‘色’,想要從秦洛嘴裡得到結果。
秦洛的頭髮全溼了,臉上滿是汗珠,就連衣服也像是淋過雨一般。
他一屁股坐倒在‘門’口的地上,對凌隕說道:“給我一根‘抽’。”
凌隕愣了愣,趕緊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根菸遞過去。
秦洛伸手去接,可是他的手指頭哆哆嗦嗦的,根本就沒辦法把煙給拿穩。
凌隕把煙放進秦洛的嘴裡,然後掏出火機把煙點燃。
秦洛狠狠地‘抽’了一口,被那濃烈的氣體給嗆得咳嗽了幾聲後,才覺得身體恢復了一些力氣。
“笑笑怎麼樣了?”凌隕還守在旁邊,聲音平靜卻又滿是急促的問道。
“我用了全息子午火針。”秦洛笑着說道,那張被汗水澆溼的俊臉格外的動人。“以前我只能‘操’作三十二根火針。今天我‘操’作了四十八根。”
“笑笑怎麼樣了?”凌隕很是認真的想了想,沒想明白全息子午火針和凌笑是否醒來有聯繫。
“不知道。”秦洛搖頭。
“不知道?”凌隕愕然。這算是什麼答案?
“不過,暫時沒死。”秦洛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