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去死吧。”竹本無心雙手握刀,激動的身體都在顫抖着。
每當他準備把人給劈成數半的時候,都會是這樣的心情。
他喜歡人,但是不喜歡活人。所以,每當他把一個活生生的人劈成數半的時候,看到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屍塊都會有一種極致的高?潮快感。
這種感覺從金錢上體會不到,從權勢上體會不到,從女人的身體上也體會不到-只有面對這些他親手解剖的屍體時纔會出現。
他第一個殺死的人是自己的師父宮本雅閣,看着那個平時對自己嚴厲苛刻動輒打罵的老傢伙四分五裂的躺在自己腳下,他站在那兒狂笑了半個小時。
那是他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候了-----其次就是他揮刀斬死自己父母的時候。
越是和他親近的人,他殺起來時的成就感和喜悅也就越發的濃烈。
這不僅僅是殺人,還包括砍斷親情、世俗觀念以及一切的血緣關係。
一刀流心法講究離世忘情,他的師父做不到,但是他做到了。
所以,他能夠殺死他的師父宮本雅閣,做到真正的一刀四斬。
眼前的這個小傢伙在他眼裡甚至都算不上大餐,只是一點兒餐前的開胃菜而已-
他相信,這一刀下去,躺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堆屍塊。
甚至,他已經想好了切割的角度,他知道他會變成九塊,上半身五塊,下半身四塊-
他享受的閉上了眼睛,他喜歡刀刃劃破皮肉切開骨頭的感覺。
就像是用小刀切割紙板一樣,嚓嚓嚓的聲音讓人賞心悅目。
近了。
更近了。
他對自己的刀法有信心。除了皇帝,沒有人能夠避的開他的一刀四斬。
即便是被稱爲‘皇帝第二’的伯爵,他想避開一刀四斬也要付出慘烈的代價。
當然,最終的結果一定是伯爵勝利。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聲音不對。
他沒有聽到刀刃割裂皮肉骨頭的聲音,而是砍進了空氣裡。他沒有感覺到那種鈍鈍的摩擦感覺。
長刀從秦洛的胸前擦過,除了把他來不及收回去的長衫下襬給切割掉一塊之外,竟然沒有傷到他的皮肉。
“你怎麼做到的?”竹本無心沒辦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竟然砍空了?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即便是傳授給他這一招的一刀流大師宮本雅閣也沒能避開啊。
他是神?還是鬼魅?
只要是人,都不可能像是這般避開的。
伯爵要避,需要以暴至暴。而他-就像是提前知道自己所要切割的軌跡似的,恰到好處的扭動着身體。
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皇帝。當初他挑戰皇帝時,蓄足殺氣的一招完全落空,刀子斬進了空氣裡,讓他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第二刀仍然和第一刀一樣,第三刀和前面兩刀一樣-
皇帝說:“我給了你三次機會。這和其它人是不同的。”
於是,他便棄刀投降,成了皇帝的八大戰將之一。
可是,他怎麼能夠和皇帝比?他怎麼配和皇帝比?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秦洛在心裡罵道。
如果他知道的話,就好好的研究這個現象了。
和當時面對鬼影時一樣,在生死關頭,他的那種神經質的預感莫名其妙的再次來臨。
那虛幻的漫天刀影變得清晰真實起來,所有的假象全都消失,只有一把刀,而那把刀正輕飄飄的向自己砍來-----
於是,他就扭了扭屁股-----這混蛋,他竟然想攔腰把自己斬成兩截-----
再於是,他就安全了。而竹本無心的這一本也就落空了。
這就是事實,你讓他如何向別人解釋?
再說,就算解釋了也不會有人相信啊。你當你是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啊?什麼東西都掌控在你手裡,連孫猴子都翻不過你的手掌心。
“這就是實力。”秦洛長身而立,一甩長袍,滿臉傲氣的說道。“就你會的這幾招砍柴把式----不妨再來試試。”
說完,他還一派大家風範的比劃了一個‘請’的姿勢。
在竹本無心發愣的時候,轉身就往離所在的方向跑過去。
這個老不死的,竟然敢欺負我們家離,老孃非和他拼了-----
竹本無心這才反應過來,再一次拔刀斬去。
刨鋸越來越近,死神逐漸來臨。
秦嵐受到驚嚇,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淚水大顆大顆的流下,卻無力改變眼前的事實。
更讓她心傷欲絕的是,那個小傢伙竟然跑來救她--
他是哥嫂唯一的兒子,也是父親母親唯一的孫子,他是秦家的獨苗。如果他出了什麼事的話,她怎麼向秦家交代?
就算死了,她的心裡也是十萬分的不甘啊。
“你知道她爲什麼背叛你嗎?”離大聲說道。
伯爵的身體一僵,手裡的動作也停頓下來,臉色陰沉的盯着離。
好像她只要敢說一句不遜的話,他就要衝上去把她切成碎片。
“因爲-----你是個侏儒。”離譏笑着說道。“沒有女人會愛上一個侏儒。”
“啊--”伯爵怒聲大吼。
這輩子,他最討厭兩件事。第一,別人觸及他的傷口提那個女人的事情。第二,別人觸及他的逆麟說他個子矮小。
那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可是她卻愛上了別的男人。而且,他們竟然還圖謀着把他殺死,在他的飲食中放慢性毒藥。
他發現了這個陰謀,當着那個女人的面把他的姘頭給殺死,並且把她給煮熟吃掉。
而他的身高----他確實不高,只有一米五。當然,如果把鞋子脫掉的話,他可能只有一米四六了。和許多影視男星一樣,他也在鞋子裡面墊了內增高鞋墊。
可是,這個女人竟然說自己是個侏儒,不殺何以解恨?
“我改變主意了。”伯爵冷笑着說道。“我要把你吃掉。”
這一次,換成伯爵主攻了。
他提着刨鋸快速的向離衝了過來,身體矮小,甚至連風阻都要小上許多。速度一旦啓動,人便從原地消失。
離的嘴角微微地揚了起來,熟悉的人才知道,這是她在微笑。
伯爵攻擊自己,秦嵐就得救了-----
“他一定能救回姑姑的。”離在心裡想道。
離也沒有站在原地束手就擒,她很清楚,以伯爵的實力,如果讓他佔據主動的話,一個衝鋒就能夠把自己衝跨。
逃跑更不行,除非有鬼影那樣的速度,不然死得更快。因爲人在逃跑的時候防守能力是最弱的-
右手不能使力,甚至連刀子都握不住了。
不過,她的左手仍然靈活。
冰涼的匕首滑入手心,讓她的大腦變得清醒一些。
她的身體微躬,也朝着伯爵的方向奔跑起來。
“這是最後一擊了。”她想道。
她想再轉身看秦洛一眼,可是,沒時間了。
她能夠做的只有奔跑,手裡的匕首倒扣着,準備在接觸的瞬間刺進他的胸口。
她知道自己將要爲此付出的代價,可是,她已經不在乎了。
她能做的,她全做了。
雙方以一條直線同時往中間奔跑,距離就會被瞬間拉近。
伯爵的嘴角抽了抽,這是他殺人前的習慣性動作。
他舉起了那鋒利無比的刨鋸,然後狠狠地超着這個可愛女孩兒的腦袋削過去。
他知道,這一擊下去,她的半個腦袋可能就要被削掉。
可是讓她大感意外的是,這女孩兒竟然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般的並不躲閃。
她揮起了手裡的匕首,然後狠狠地向自己的胸口刺來。
以死相搏?
伯爵臉上帶着譏笑的微笑。他怎麼可能把自己寶貴的生命和一個女人劃上等號?
他身體後仰,一腳踢出。
離的身體倒飛出去。伯爵速度不減,很快的就調整好身體狀態,然後一腳跳起,舉着刨鋸往空中的離砸了過去。
離的肚子再次中招,鮮血狂噴而出。
她閉上了眼睛,現在,身體真的沒有一絲力氣了。
可惜,剛纔那一刀沒能刺中他。也不知道秦洛面對這個怪物有沒有勝算-----
“永別。”伯爵對着離笑着,刨鋸砸向她的腦袋。
呼呼呼-----
一道凌厲的勁風迎面撲來,一件龐大的武器在空中轉動着,捲動着呼嘯的風聲,向他的身體砸過來。
他在空中不好躲避,只能舉起刨鋸阻擋。
哐!
他的身體被砸飛了出去,落在身後的木材堆裡。
咔嚓咔嚓,木材不斷的被壓斷,可見他下墜的衝力是多麼強烈。
離的身體也同時落地,落在一個黑衣人柔軟的懷裡。
“你來了。”離笑了起來。滿臉滿嘴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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