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以及聞人三家的關係很是微妙,和平時期亦敵亦友。戰時,就要因利益來劃分敵友。
當然,最終他們也只能成爲敵人。
自從上次聞人家和白家合夥坑了秦家一次後,秦縱橫和白破局的關係一度非常的緊張。
秦縱橫從來不去白破局的銅雀臺,白破局也不會去秦縱橫的天波府一號。雙方還沒有動手,旗下小弟們倒是搖旗吶喊,口水仗打了不少場。
沒想到的是,風雲突變,原本是死對頭的兩人沒有就此爭鬥下去,反而攜起手來準備向聞人家族開炮。
沒辦法,誰讓聞人霆老爺子病倒,聞人家族內亂,給了別人可乘之機呢?
最近一段時間,秦家和白家的聯繫格外的緊密。
晚上八點,銅雀臺生意火爆的時刻。
一輛奔馳車緩緩的從正門駛進來,沒有進入燈火輝煌的前院,反而拐上了一條更加僻靜的通道進入了後院。
車子在一幢掩藏在茂密樹林裡面的兩層小樓門口停了下來,一個腰背微駝的老人要幫忙開門,車門卻自己打開。一身黑色西裝顯得頗爲正式的秦縱橫從車子裡走出來,和老人握了握手,問道:“大少呢?”
說話間,就見到白破局從屋子裡走出來,笑着說道:“正在等你來喝酒。”
“那我就不客氣了。”秦縱橫笑着說道。“這樣的夜晚,要是沒酒豈不可惜?”
“有酒。管夠。”白破局豪爽的說道。“秦少別投降纔是。”
“那今天就和白兄一醉方休。看看誰能夠堅持到最後。”秦縱橫笑着說道。他知道現在雙方還有些試探,索性就藉着‘拼酒’的事情把話給說開了。他不會臨陣逃脫,也希望白破局能夠做到。
進入白破局的書房,果然看到幾個大酒櫃子裡擺滿了來自世界各地讓人眼花繚亂的紅白酒種。
“紅的還是白的?”白破局站在酒櫃前問道。
“紅的吧。”秦縱橫說道。
“行。還有兩瓶85年的葡萄酒。今天咱們一人一瓶。”白破局笑着說道。順手就提過來兩瓶紅酒,用啓酒器先打開一瓶,然後在秦縱橫面前的杯子裡倒了小半杯。
自己也倒了小半杯,放在手心輕輕地搖晃着。
雖說要‘拼酒’,但是他們喝的卻非常優雅含蓄。
“白少聽說了嗎?”秦縱橫問道。
“厲傾城的事兒?”白破局笑着說道。
“正是。”
“可惜了。一個很有能力的女人。”白破局說道。“不過,影響不了大局。”
秦縱橫就笑眯眯的看着白破局沒有接腔,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裝什麼傻?
“怎麼?大少有不同的看法?”白破局抿了一口紅酒,任那滑膩的液體在喉嚨裡遊蕩,帶來一種微甜的芬芳。不澀,口感極好。
“厲傾城不可懼。可懼的是厲傾城身後站着的秦洛。”秦縱橫說道。“雖然我曾經對他有過輕視之心,但是不得不承認,他來燕京短短兩年,就已經組建了一張不容小覷的關係網。厲傾城被劫持,牧月少了一個小助手。厲傾城被劫持,秦洛必會趕去相救。那麼,牧月就少了一個大幫手。這算不算是天助我們?”
“聽你這麼一分析,確實很有道理。”白破局點頭。他捧着杯子,笑眯眯的看着秦縱橫,問道:“據我所知,秦少對牧月一直心存仰慕。怎麼這次忍心辣手摧花?”
秦縱橫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辣手摧花。我只是想敲破她堅硬的外殼而已。”
他很清楚,如果聞人牧月一直掌控聞人家族企業的話,他就永遠不可能追求到聞人牧月。這符合他的利益,但是不符合聞人家族的利益。
可是,現在的聞人家族只是聞人牧月一個人當家做主-聞人家族的利益也就是她的利益。誰要是能夠把她給娶了,陪嫁的嫁妝將是大半個聞人家族。
這麼龐大的一筆財產,想必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動心吧。
去掉錢財這些因素,聞人牧月本身就是一個極具傳奇色彩的女人。
只要她人在,只要給她一些時間,恐怕她很快又能夠建立起一座金融帝國。這纔是秦縱橫最看重的。
“那就預祝我們的勝利。”白破局舉杯邀酒。“那樣的話,秦少就可以早日抱得美人歸了。”
“白少放心。如若勝利,白家收穫不菲。”秦縱橫舉杯和白破局的杯子碰在一起。
一口把杯子裡的酒喝盡,白破局提着酒瓶再次幫兩人斟酒。不經意的問道:“秦少有姓何的朋友?”
風在吼,雨在嘯。馬達在咆哮-
白天時還陽光明媚,一到晚上就狂風暴雨。
一輛小型直升機在天空盤旋,豆大的雨點拍擊着機艙和玻璃,發出霹靂啪啦的響聲。
飛機上的秦洛看着外面霧濛濛的天氣,心裡彷彿也結了一層陰雲。
“但願不要出什麼事纔好。”秦洛在心裡想道。
傅風雪在閉目養神。青衫長袍,圓口布鞋。長髮用絲帶紮在後面,露出他棱角分明的五官。
他的膝蓋上放着一把顏色古樸的長劍,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傅風雪把它也帶了出來,表明他對和皇帝一戰非常的重視。
飛機上還有其它幾名成員,耶穌、大頭、紅衭、鬼影和玉女。
鬼影斷了一條手臂,戰鬥力要大打折扣。但是仍然把他帶了過來,主要就是爲了讓他們的出現來激怒皇帝。
一個憤怒的人有可能殺傷人大增,但是也容易犯下致命的錯誤。
高手過招,一個機會就足夠了。
飛機在泰安機場降落,這個軍用機場早已經有人在等待。
飛機剛剛停穩,艙門還沒有打開,兩個中年男人就快步跑了過來。
他們站在機艙門口行軍禮,高聲喊道:“國安第九處廖成凱/江化陽向龍主報道。”
大雨傾盆而下,淋得他們一頭一臉。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站在水窩裡動也不動。
傅風雪第一個走出機艙,看了他們一眼,問道:“人呢?”
“今天早晨八點便開始登山。現在已經在泰山羽化峰。”
“羽化峰?”傅風雪對這個山峰不太熟悉。
“這是一座還沒對外開放的山峰。峰高路陡,沒有臺階。”江化陽解釋着說道。
這是皇帝刻意追求的一戰,自然不希望被人打擾。
他把地點選擇在還沒有開發過的羽化峰,目的就是把普通民衆和傅風雪的一大部份人給擋下來。
普通民衆爬不上去,甚至都不知道有這麼一處地方。而傅風雪的人想要爬上去也不容易,很有可能會被人給一窩打盡。
他們居高臨下的守着,一把機槍猶如數百雄兵。人多又怎麼樣?
“他們爬上去用了多長時間?”秦洛問道。
“六個鐘頭。”江化陽知道秦洛的身份,回答問題時同樣保持着恭敬。
“看來確實不好爬。”秦洛皺眉說道。雖然有厲傾城這個人質在,他們沒辦法快速前進。但是以皇帝等人的實力,還需要這麼長的時間。那就證明徵服這座山峰的困難度了。
江化陽說峰高路陡,沒有臺階。怕是不少地方連挪腳的位置都沒有吧。
這次登山,無疑是一次極限攀巖。
山不好爬,他們能帶的人就極少。這讓秦洛的心裡又多了一層陰影。
爲了救回厲傾城,他巴不得帶上十萬大軍把這座山頭抹平。
“去酒店吃飯休息。一個鐘頭後出發。”傅風雪說道。“天亮之前登上山頂。”
“報告龍主。酒店已經準備好了。”廖成凱出聲彙報。“食物和攀巖用具也準備好了。”
傅風雪大步向前走去,也不理會這兩個企圖拍他馬屁的國安人員。
倒是秦洛拍拍他們的肩膀,感激的說道:“辛苦了。”
站在他個人的立場,他覺得這些人都在爲營救他的女人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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