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聞人家收留的時候,我被秦縱橫的父親秦樂土悄悄送去了非洲。//.//外人只以爲秦樂土不關心家事,只喜歡收集古董字畫-其實這都是假象。秦家的人才籌備都是由秦樂土負責的。他在秦家的地位很高。”
牧馬人咧開嘴巴笑了起來,說道:“這是不是有點兒忘恩負義?怎麼着秦家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卻把他們徹底的賣了-----賣了兒子賣老子,簡直應該天打雷劈。”
他瀟灑的聳聳肩膀,說道:“不過,禮儀道德之類的東西已經和我無關了。現在的我再去和人談這些東西,會讓人笑掉大牙。既然能把兒子賣了,再賣老子也是理所當然的。”
“在非洲長大,也在那邊學到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然後又去美國鑲金,其實主要還是爲了去掉身上的泥土味-----回國後,我就成了秦縱橫的馬伕,開車、打架,偶爾也做點兒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事情。當然,也包括殺人。”
“因爲我們有着共同的目標,所以他對我非常的信任。而且秦縱橫這個人非常懂得籠絡人心,他從來都不把我當下屬,而是把我當做兄弟和心腹-----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關係。他是一個非常驕傲的男人,驕傲的男人都非常的自私。在這個世界上,他只相信自己,其它的人他都不相信。所以,有很多事情我知道,也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
“既然你選擇幫秦家,爲什麼又在關鍵時刻反戈一擊?”女人問道。
“還是爲了報仇。”牧馬人說道。“我願意幫秦縱橫做事,就是爲了藉助秦家的力量打倒聞人家族。但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秦縱橫都一直隱忍不發,即便後來被秦洛百般挑釁,他仍然選擇做一隻縮頭烏龜。”
“我知道他是在等待機會。我願意給他時間。可是,這個時間太長了些,我就失去了耐心。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奧墨實驗室的人和我接觸了。-----不,應該說更早的時候他們就和我接觸過。那個時候我還在非洲。而他們和我接觸的理由是圖謀秦家。當然被我拒絕了。那個時候我對秦家抱有很大的希望,還想着藉助他們的力量幫我們馬家報仇。”
“他們第二次找我,我沒有拒絕。秦縱橫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他的身邊其實早就潛伏了一個奧墨實驗室的人-----那個時候,秦洛還沒有出現在燕京,秦縱橫仍然是人人稱讚羨慕的智公子。”
“後來你等到了機會,爲什麼又放棄了?如果在秦白兩家聯手攻擊聞人家族的時候你沒有出手,可能現在的局勢已經安全不同了。”女人說道。
“爲了自保。”牧馬人說道。“因爲那個時候我發現了一個比秦縱橫更加恐怖的人。我提醒過秦縱橫,他也意識到對方的可怕。可他仍然覺得自己比他更加聰明----秦白兩家聯手攻擊聞人家族,看起來贏面很大,其實內部也是危險重重。”
“一山難容二虎。兩隻老虎又怎麼可能做出親密無間的合作呢?秦縱橫已經做好了準備,在擊敗聞人家族後,立即對白家出手。那個時候,他已經和奧墨實驗室有聯繫,他們同意對他進行資金上的支援-----他有足夠的實力這麼做。可惜,白破局比他更狠辣。大戰還沒有結束,勝負還沒有分出,他就毅然轉身對準秦縱橫的胸口捅刀子-----”
“秦縱橫落敗是必然的。”牧馬人說道。“恰好聞人牧月從你這兒知道了我們的關係,並且讓人找上了我。我就順勢選擇了和他們合作。那個時候,我只是想着怎麼樣從這個亂局中脫身,得到一個自由的身份。如果我走了,再操縱這邊的事情反而更加順手一些。也不會惹人懷疑。”
“火焰病毒的解藥呢?”
“在歐洲。”牧馬人說道。“非常的保密。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等到全民的恐慌到達一定的程度後,就會有某個醫藥公司或者醫學研究室站出來宣佈他們已經研發出來解藥。解藥一旦推向市場,帶來的暴力是驚人的。”
“你知道解法嗎?”
“不知道。”牧馬人搖頭。“我只是個執行者。這麼重要的秘密怎麼可能讓我知道。”
“不過,我有份禮物要送給秦洛。”牧馬人笑着說道。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銀白色的鋼製小瓶子遞了過去,說道:“既然陰了他一記,總要給一點兒補償才行。不過,我想他會感謝我的。因爲他一定在發愁如何和他的這些女人們相處-----我給他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這是什麼?”女人接過瓶子,問道。
“火焰病毒樣本。”牧馬人說道。
女人滿臉驚訝的看向牧馬人。
牧馬人得意的笑了起來,說道:“他們讓我大批量的投發市場,我還是偷偷剋扣了一些下來-----拿給他吧,或許對他有用處。”
“爲什麼你不親自給他?”
牧馬人看着女人,說道:“記不記得我求你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記得。”女人說道。那次,也就是他離開燕京的時候,他找到她,要求她以後嫁人後,一定要生個孩子姓‘馬’-
“現在明白我爲什麼提出這樣的要求吧?”牧馬人苦笑着說道。“因爲我很清楚,我做的就是斷子絕孫的事情。無論是以前做的事情,還是這次向無辜的人投放病毒-----我早就想好了自己的結局。”
他握緊女人的手,說道:“原本這應該是我的責任和義務。可惜我沒有機會。所以,只能把她拜託你-----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我們馬家絕後。”
女人的眼眶再次溼潤,眼淚嗖嗖的落下。她咬緊嘴脣,說道:“我上次拒絕了你。這次還會拒絕-你是馬家唯一的男人。這是你應該做的事情,我不會幫你。”
“一定要答應我。”牧馬人着急的說道。“我真的沒有時間了。我不能讓爺爺和爸爸他們責怪我----如果馬家就此斷絕的話,他們一定非常生氣。”
“你爲什麼沒有時間?你還這麼年輕-----”
“好了。”牧馬人打斷她的話,說道:“你那麼聰明,這樣的結局在來的路上你應該已經想到了。所以,我們沒必要再在這個問題上堅持。我知道,我不在了,你一定會做到的。”
他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向外面走去。
女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說道:“不要出去。”
“外面埋伏了不少人吧?”牧馬人笑着問道。
“小姐怕你傷害我-----”
“這纔是聞人牧月的風格。”牧馬人說道。“她們讓你過來見我,已經是給我機會了。如果任由我傷害你或者逃跑,那就不是聞人牧月了-----放手吧。我再幫他們一把,給他們爭取一點兒時間。”
“我給小姐打通電話,我幫你求情-”
“沒用的。”牧馬人說道。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這裡會爆炸的。”
他用力掙脫女人的手,然後大步向外面走去。
在走到門口時,他有些不捨的轉身看過來。
“忘記告訴你-----”牧馬人說道。“我叫馬原。”
“哥-”女人趴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
牧馬人笑了笑,然後猛地推開了房間門。
他的身體飛快的向外竄出,然後-----然後以更快的速度退了回去。
他的胸口被子彈洞穿,留下一個汩汩流血的肉#洞。
狙擊手!
外面有狙擊手!
他的身體撞在了門板上,把木製的門板給壓的破爛不堪。
“哥-”屋子裡的女人撲出來,抱着男人的身體痛哭出聲。
牧馬人,奧墨實驗室的第二位五星級執行官死了。
他選擇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