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這次我回國。 想好好安靜的呆幾天,你告訴其他人都放個假吧。飛機上,我看似對着空氣般小聲說道。
我身後一位滿頭髮,正低頭專心看着報紙的老人愣了愣,隨即看了看四周。這裡是商務艙,座位之間的空間都很大,而且很多座位沒有坐滿,在確信他與我的談話不會有人聽到後。老人低聲說道:李利,這我做不主。你知道的,我們有任務在身,萬一你出了什麼意外,我們是有責人的。
意外你覺得以我的身手,會出現什麼意外再說,我在國內也沒有什麼仇家,唯一的青龍幫聽說前段時間也被國安秘密控制了,就算有人想對我不利,恐也過不了高闖雄他們那關吧。我悠然說道。
你說的倒也對,不過這話你還是對我們頭兒說比較好,我說了可不算。張傑笑了笑。
隨後又問道:李利,是不是覺我們影響到你了。
沒有,你多心了,傑哥,我就是覺得不值得爲我一個人的安全這麼興師動衆。知道自己說不動張傑,我只能這樣解釋道。
怎麼不值的,李利,首長可是對你寄以厚望的啊。張傑鄭重的說道。
寄予厚望我心裡重複了一遍,嘴角浮起一絲苦澀的微笑,黯然想道:我如除了身體好點,其他一無是處。最被首長看重的音樂才能,現在也已經不復存在,我還需要這些麼。我心裡想好了,這次回後就和華建鴻見個面,無論如何也說服他們將這些人撤走。
想到此,我心裡不覺又想起了在西柏坡的那一次,想到自己不免有負所託,心中一陣歉然。
唉,李利啊李利,你怎麼還如此想不開,就算你仍然擁有那些能力,又能如何難你真能實現那個目標想到用音樂築起民族精神的脊樑那句,我不禁自嘲般笑了起來。靠着別人的東西,何談築起民族精神的脊樑自己把這個目標,看的未免太也輕了。
說到底,還是年少輕狂啊,當初自己居然會提這樣的要求。想必那無常也必然是看輕了自己吧。雖然當時迫於情勢,答應了自己三個要求,不過在他心裡,恐怕一定認爲自己是一個一無是處,只會坐享其成的無恥之徒吧。我將頭靠在飛機的椅背上,左手輕輕的揉着太陽穴,眉頭緊皺。
李利,怎麼了是不是有點兒不舒服看到我如此表情,張傑有些緊張地問了一句。
哦,沒事,只是這兩天連續出行,有些不適應,我從小就有些暈車的。我隨意編道不過這話倒也半真半假,我小的時候的確有暈車的毛病。
那你抓緊時間休一會兒吧,還有四個多小時呢。張傑放下了手中的報紙,來到我旁邊坐下。
恩。我應了一句,隨即不再說話,自然之心悄然運轉,心神一片寧靜下,悠然睡去。
睡夢中,我做了一個雜亂無章的夢,一會兒夢見貝多芬痛斥我是一個無恥的騙子,一會又夢見秋霜一臉失望的看着我
李利,醒醒。到了。張傑聲音將我從夢中喚了起來。
唔。這麼快就到了我起身活動了一下,覺得頭腦還有些昏昏沉沉的。看來這個四個多小時的睡眠也沒起太大的作用,那些夢境讓我感到有些累。
沒活動多久,我就聽到廣播中提示大家系好安全帶的提示,再度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窗外漸漸大的跑道。我的目光中透騰着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期望,又有着一絲畏懼。
失去了靈魂能力,再度成爲了一個普通人,我此刻的心情可謂是百感交集,想到即將見面的秋霜和家人,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
飛機穩穩的滑進了跑道,漸漸的住了。
走下接送梯,我隨人流朝出站口的方向走去。
來到機場大廳,我的目光開始在人羣中游弋。這次回國的消息,除了秋霜,我並沒有訴其他人。此刻,我正急切的尋找那道美麗的身影。
師弟,這兒呢正在遊目四顧的我,突然間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回過頭來,卻發現秋霜正笑吟吟的站在自己身後。
曉凌看着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兒,那張熟悉的笑厴瞬間消融了我心裡大半的煩悶。動情地將秋霜擁進懷裡,感受着那熟悉的淡淡體香,我突然間覺得那些事都變的微不足道起來,一臉滿足地閉上眼睛,我真希望這一刻可以變成永恆。
走啦,回家了。雖然很享我的懷抱,但看着來往的旅客不時投來的目光,秋霜卻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恩,回家。不捨地鬆開秋霜,我牽着她的手向機場的出口處走去。
李利,回來啦來,把行李給我。沒走多遠,我便看到熱情的迎上來的韓壯。幾個月不見,韓壯的身體變更結實了,白色也曬成了健康的黑紅色,我知道,這一定是經常下地勞動的結果。哎,老媽還是那個樣子,不捨扔下那兩畝地,真不知道圖個什麼。不過,就當鍛鍊鍛鍊身體吧。我想着,隨即將行李遞給韓壯。
韓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感激地說道。
說啥呢,兄弟之間還整這些沒用的韓壯有些生氣地說道。
呵呵,好好。不了,韓壯,你把車給我吧,我自己開。我笑道。
自己開韓壯嘀咕了一句。隨即恍然大悟般笑道:好好麻利的將鑰匙遞給我後,神秘的湊到他耳小聲道:做好預防措施啊。
一邊兒去。想什呢我笑着說了一句,做勢欲踹。韓壯早已笑着跑開了,看着那迅速的反應,我倒是很滿意。
嗯,這小子的功倒是一點兒沒扔下。我說着,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秋霜,你和爸媽說了我要回來的事嗎車子駛出機場,很快上了高速,一邊開着車子,我隨意地問道。
還沒呢,這不是想給他們個驚喜嘛。對了,師弟,貝多芬的家怎麼樣去這麼一次有什麼收穫沒秋霜一臉好奇地問道。
聽到秋霜這麼問,我的臉部肌肉微微抽動了一下,隨即道:收穫還行吧。
哦,這次回來在家裡呆幾天啊,那邊的寒假和這兒一樣多嗎秋霜繼續問道。
再說吧,那兒的課程不緊我嘴上說着,心裡卻有些無奈的自嘲道:回去自己還回去幹什麼以自己現在的水平。怕是連南師的音樂班也還不夠格吧。去柯蒂斯惹人嘲笑嗎
師弟,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心事感到我有些消沉的情緒,秋霜關切地問道。
沒事兒,可能是剛下飛機,有些累吧。我隨口說道。
隨手扭開車子的旋扭,輕柔的音樂瀰漫開來:
別等到一千年以後,所有人都遺忘了我林俊杰的歌聲,帶着一股淡淡的憂傷,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安靜的聆聽了起來。
自然,這位提前出位的歌手,也是我的傑作之一,聽着這首早了數年的一千年以後,我竟覺的自己之前的所做所爲,簡直有些胡鬧。
除了抄襲,就是抄襲。難道,這就是自己重生的意義天下的英才何其之多,他們的精彩卻是屬於自己的,憑着這一點先知先覺,縱然能逞的一時之快但沒有原創的東西,終究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自己這樣做有什麼意義我自嘲的想着,第一次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爲有些無聊。
看着專注的開着車子的我,秋霜敏銳的捕捉到了那眉宇間的一抹憂色。
他有心事。秋霜暗自想着,沒有問出來。和我相處了這麼久,秋霜知道,無論什麼事情,我是肯定會和她說的。
出了高速,車子一拐,卻是向着觀海長廊的別墅而去。
秋霜一怔,想問爲什麼,卻終是忍住了。
黑色的寶馬後面,一草綠色的吉普車悄然跟了上去。
果然是李利,真沒想到居然又讓我碰到了,這運氣來了真是擋也擋不住。劉明一邊開着車,一邊興奮地想道。剛剛在機場看到冷秋霜,劉明就想到可能是我回來了。果然,不一會兒劉明就看到了從飛機上下來的我,剛兩人在機場深情相擁的鏡頭,可是讓劉明拍了個夠。不過還想再挖點新聞的他,自然沒有就此罷手,而是開着車悄悄地跟了上來,想再多拍點猛料。
黑色的奔馳駛進了別墅區,劉明的車子沒有小區的通行證。無法入內。但這都難不住他,劉明知道有一條小路可以繞到墅區的海灘上,在那裡可以清楚的拍到海上的玻琴房,這可是他不久前才發現的。
悄然走進海灘旁邊的樹叢。謝明輕車熟路的找到了最佳的拍攝的點。便開始了耐心的等待。
明月東昇,海面上然泛起一陣幽藍的光芒,等了幾個小時的劉明心裡一喜。
來了。
不遠處的石階上,一道身影緩步走來。透過高清攝像機,劉明看清走在前面的赫然正是我。食指一動,按下了錄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