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巨大的波音737客機呼嘯着降落在加拉加斯機場的跑道上。 緩緩停住之後,乘客們開始沿着弦梯魚貫而出。
一身休閒服的我混在衆多乘客中間,此刻並沒有人認出來我的真實身份。在這個位於南美州北部的國家裡他看上去和一個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隨着擁擠的人羣向機場外面走去,我感受着這個委內瑞拉首都的
氣氛。看着周圍陌生的面孔,我競然有一種自由的新鮮感。
並沒有在這座城市做過多的停留。我只是在一個不知名的小飯店裡吃了些東西后便搭乘了一輛的士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坐在車上我還在回憶着二十幾個小時前自己和許朗的對話。
你小子沒病吧。聽着許朗那不像是裝出來的驚訝,我臉上浮起一個意料之中的笑容。的確相信任何一個人,聽到自己此刻的要求,都會和許朗一樣反應的。
當然,我現在體溫正常得很。我半開玩笑地回答道。
你沒事兒去那個鬼地方幹什麼,嫌日子過得太舒坦啊許朗有些沒好氣地說道。
許頭兒,我是說真的,具體什麼原因,你就別問了。我知道只有你才能幫我聯繫那邊,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那裡。我的口氣是那種不容置疑的意味。
不是我說你,李利,你好好地彈你的鋼琴比什麼不好,論格鬥技
巧你現在的實力甚至比我還強,還需要去那個地方幹什麼。而且那裡很危險,你知不知道。一不注意就會死人的,就算是你也不例外許朗嚴肅地說道,一點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知道,不過我真的有非去不可的理由,許頭兒,就算我求你,行嗎我語氣聽上去十分懇切。
雖然許朗極力勸阻,無奈我就像是鐵了心一般。最終許朗還是嘆了一氣答應了我的要求。
行,真不知道你出了什麼狀況。非要去那個鬼地方,我可以幫你聯繫,不過不要說我沒提醒你,在那裡一切小心許朗的話裡充滿着關切的意味。
知道了,許頭兒,謝謝啦我說着臉露出了一絲笑容。
看到對方仍然沒有掛斷電話,我便迅速加了一句:對了,記得幫我保密。
這是當然,要是讓秋霜知道了你要去那個地方,還是我幫的忙,她還不把我吃了。許朗沒好氣地說道。
坐在出租車上,我現在還能想起許朗當初當着自己面打那個電話時那股不情願的神情。
唉,許頭兒,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實在,實在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把頭倚在靠背上,看着車窗外城市的繁榮已然漸漸消失,原始的熱帶雨林漸漸出現在面前,我知道再己此行的目的地快到了。
是的,我要去的不是別處,正是地處南美州委內瑞拉玻利瓦爾的
獵人學校,這所曾經在無數的影視作品以及中出現過的學校是真實
實存在着的,許朗就是從這裡走出來的戰士。
這裡是一所世界名聞遐邇的特種兵訓練中心,美英法意大利等國特種兵都派人前往訓練,與其他國家訓練特種兵方法不同,這裡的一切,都是模擬最真實的戰場環境,在這裡訓練,每個人每時每刻都有死亡的危險,高達80的淘汰率使這裡成爲不折不扣的人間地獄,這裡沒有任何規則,唯一有的就是基本的叢林法則,誰強大,誰生存
出祖車在一道拉着鐵絲網的路口處停下來,司機操着半生不熟的英語對着我說道:先生您的目的地到了。
我下了車子,在付錢的時候明顯看到司機的臉上閃過一絲畏懼之情,顯然他也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能夠來這個地方的人多半不是什麼普通人。
看着這靜靜的熱帶雨林,我骨裡那股衝動的熱血又鼓動起來,青雲子那番話又迴盪在耳邊。
魔由心生,屠戮本就是人性的一部分,不必刻意去壓抑,因爲那是逆天。
我是個男人,而且是一個骨子裡渴望激情與挑戰的男人。請問,哪個男兒心裡沒有一個橫刀沙場,縱橫千軍的夢想,只是在和平社會裡這些夢想不過只能在腦子裡面意淫一下罷了。如果沒有處世訣的屠戮之心,我的這種渴望怕是這一輩子深埋在內心深處。
青雲子的一番話,卻提醒了我,讓我明白了該如何走出眼前的困境。順應內心,既然渴望戰鬥,渴望激情,就應該來到這個充滿挑戰的地方,在生與死之間悟道。邁着穩健的步子,我朝着那兩位肩背自動部槍,全身綠色迷彩裝的崗哨走了過去。
離他們不到五米的地方,我停了下來。因爲,那兩個人已經將槍口對準了我。
雖然不怕這些輕武器,不過我來這裡是訓練的,自然不能和人家
起衝突。示意絕對沒有惡意後,我將許朗交給自己的介紹函遞了過去。
兩人顯然是認得這東西,其中一人接過去之後,看了一眼便還給我。隨即用對講機講了幾句話,不一會兒一輛吉普車便從基地裡開出來。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是一個白人軍官,他用倨傲的眼神打量了我一
番之後,用那隻戴着白手套的手對我做了一個跟上的手勢,隨即車子便原地掉頭開了回去。
既然是來訓練的,對於教官這種傲慢態度,我也並不以爲然,輕鬆地跟在吉普車後面向基地深處跑去。
這個訓練基地很大。茂密的亞馬遜叢林,如同一張遮天蔽日的大網將大地整個罩住。此刻正是中午,只是那條彎彎曲曲的水泥路上,卻難得見到幾絲陽光。
車子的速度並不快,剛好是一個人正常奔跑之後能夠跟得上的速
度,只不過這路卻稍微長了些。
已經開了十公里了,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邁克上尉透過吉普車的後視鏡看着那個跟在後面的華夏國人此刻還是一副悠閒的神色,嘴角微微咧了咧,隨即對駕駛員說道:再
快一些。
車子又加速,如果說此前我還可以用正常跑步的速度跟上的話,此刻我不得不用接近百米的速度才能跟得上車子,當然這個百米速度是指那些正常人類跑出的百米速度罷了。
吉普車又足足往前開出了五公里後,纔在一棟舊樣迷彩色的營房面前停了下來。
邁克上尉跳下吉普車,打量着我這個已經站在他自己面前的年輕人,雖然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不過他的內心卻感到了一些驚訝。
我這位年輕人的體力實在是太出色了,剛剛的那個場面,是學校歡迎所有新生的第一道大菜。能夠得到推薦來到這裡的無一例外都是厲害角色,絕非泛泛之輩,所以這樣做,也是爲了磨磨他們的銳氣,雖然大多數新兵都可以順利通過這樣的考驗,不過像我如此從容的,邁克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他可是知道剛剛在後半段車子的速度有多快,想到這個以用接近百米衝利的速度居然跑了五公里而且還沒有倒下,現在看上去居然呼吸還很平穩,這真是讓邁克這位見慣了衆多優秀戰士的教官內心暗驚。
不過吃驚歸吃驚,邁克可不會將感受表現在臉上,在獵人學校,邁克是出了名的鐵血教官。這個曾經在阿富漢和科索沃戰場上幾經生幾死的老兵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堅忍心智。
圍着我轉了兩圈,並仔細看了我手中的介紹函後,用標準的美式英語說道:來自華夏國的李利,歡迎你來到獵人學校在這裡,你將會接受到世界上最好的特種作戰訓練,當然前提是你要有足夠的勇氣和力量。邁克簡短地說了幾句後,隨即讓一位負責管理工作的軍官帶領我辦理了相關手續。
軍隊雷厲風行的作風在這兒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不過十來分鐘的功夫,我就辦好了一切手續丁
好,士兵,你的編號是9527,這是你的宿舍鑰匙,這本基地手冊你必須在明天,早上開始訓練之前背好它,不然,你會有大麻煩的。簡單地交待了我幾句後,這位黑人軍官便停止了講話。
看着陸維離開自己的房間,哪不很健壯的身體看得他一陣搖頭。
年輕人,祝你好運黑人軍官在心裡暗自說道。
隨意在營房區走了一陣,我打量着這座完全軍事化的基地。到處
可見的明哨暗哨,處處透着一股戒備森嚴的味道。
正在我打量着這裡時,一個衣衫破爛的人突然從對面的叢林中步伐無力地跑了出來。來者也不看一眼正在好奇地看着他的我,徑直衝着院子中央不知什麼時候擺上的幾個鐵捅跑過去。
隨即這個人一把抓起了兩個看上去黑黑的像是饅頭的東西狠狠地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