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我自己的音樂,我現在,還可以嗎看着自己雙手,我嘴角掠起一絲澀的笑容,身爲一名鋼琴愛好者,我深深知道雖然學習鋼琴沒有所謂的黃金年齡。 但無論如何,在自己這樣的年齡才起步學琴,無論如何都晚了一點兒,或許憑着自己後天的努力,仍然會練出一手不的鋼琴,但想要登堂入室,甚至成爲一代大家,一個字:難
哼懦夫貝多芬那冷峻的聲音再度響起在耳際。
我渾身一震,這個字眼彷彿一把匕首般,狠狠刺透了我那點可憐的自尊心。
是啊,李利,離開那些能力你就活不了了嗎你是真的愛音樂,還是愛那些白白的來的力量或是愛那些能力曾經帶給你的榮耀我在心裡反覆的詰問着自己。
許久,我眼中迷茫的神色漸漸褪去,復又恢復了清澈,還有着一絲隱然的堅定。
謝謝你,貝多芬生,我終於白了什麼纔是我真正想要追求的。或許我這一生永遠也不會成爲和您一樣偉大的音樂家,但我會認真寫好自己的音樂我淡然的聲音中,卻有着一股無法撼動的堅定
很好,那我就拭目待,期待着你寫出真正屬於自己的音樂做爲我的學生,希望你不要表現的太差勁貝多芬還是那股嚴厲的語氣。但這句話卻讓我一愣。隨即陷入了巨大的狂喜中
學生您的意思是,您要我收做學生嗎激動之餘,我全然忘記了我只要用想的就可以和貝多芬交流,對着空氣大聲喊了起來。
恩。貝多芬的音淡然地答了一聲即道:你這個小子還算對我的胃口,要是你願意,我可以在鋼琴和作曲上給你一些指導。貝多芬的聲音彷彿永遠是那麼嚴肅。但此刻這句話,絕對是我這半年來聽到的,最令我興奮和激的一句話。
願意,我當然願意。我連忙說道。
先別高興太早,我可不會給你什現成的能力一切都得靠你自己。做我的學生會辛苦的超出你的想象,當然你可以選擇放棄。貝多芬淡然道。
不,我絕不放棄。我的音帶着一股毅然。這半年的時間,雖然我從沒有碰過一次鋼琴,不這反而讓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第一次真切的認識,自己是多麼地愛着鋼琴。雖然失去了所有的能力,但以前酣暢淋漓的演奏的感覺,卻無比清晰地印在記憶裡。越是如此,我的內心就是渴望能夠恢復之前的一切。然而,連最基的音階都跑不穩的我,一直沒有勇氣重新面對那88鍵。如果不是今天貝多芬的一番話,恐怕我此生就與鋼琴絕緣了。
我能夠感受你的決心,這很好,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一點,記住,我只是指點最基本的東西。至於作曲我無法教你,因爲在每個人心中。都有屬於自己的音樂,你們華夏國有一位畫家說過的一句話很好,學我者生,似我者死。就算你學去了我所有技巧,也不過是貝多芬的一個影子而已,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當然,我會努力寫好自己的音樂的,貝多芬老師,你看着吧。總有一天,我會寫出像你的第五交響曲一樣的作品的我的目光中隱隱透着一股狂熱。
第五交響曲嗎很好,不,如果你能寫出一部超過這首品的東西來,我會更高興。貝多芬淡然道。
超過第五交響曲我眼中炙熱的神色更濃了,純粹的音樂信念,猶如一粒種子般,在這一刻在我心裡悄然紮下了根。
掏出手機,我撥通了冷秋霜的號碼。
喂,師弟。這麼快就想我啦中午沒喝多吧,呵呵,別急,明天一早我就回去,爸媽給你做了很多好吃的,讓我給你帶回去呢接通了電話,秋霜快樂的聲音從話筒那頭傳了過來。
秋霜,明天回來的時候,幫我從書店買本書。待秋霜停止了說話後,我才笑着說道。
買書好啊,你需要什麼書秋霜很快問道。
車爾599,記住,要紅色封皮的。我微笑着說道。
好的秋霜下意識的答應了一聲,不過很快頓住了,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十幾秒後,秋霜懷疑疑的聲音纔再次響起,隱隱帶着一絲顫抖。
徒弟,你你要買車爾599
是啊記住,要紅色封皮的,不要買錯了啊。我淡然笑道。
師弟,你想冷秋霜說到一半,突然不敢再往下說,生怕自己猜測的是錯的。
從頭再來我的聲音淡而堅定,雖然有短短的四個字,卻無疑如同一聲晴天霹靂般,炸響在秋霜的耳邊。
片刻,話筒那邊傳來了的啜泣聲。
霜霜,怎麼了爲什麼哭我關心的問道。
師弟,我沒哭,我高興秋霜說着,然而卻泣不成聲。這半年來,雖然我表上一副平靜開心的樣子,但那眉宇間不經意流騰出的一絲憂愁,卻讓她看在眼裡,急在心上。秋霜知道,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爲失去了心裡最熱愛的東西音樂再不能像以前那樣快樂的隨心演奏的我,不過是一俱沒有靈魂的軀殼,就算在她面展顏歡笑,也不過是強裝出來的假像。雖然我不只一次開玩笑的說,就這樣和她平凡的做一對富家翁富家婆,過過小日子也很不錯。但秋霜明白這並不是我的真心話,秋霜幾次想勸我重新學習鋼琴,卻又怕觸到我的痛處而不敢開口。
今天,冷秋霜聽到這半年來讓她最開心的一句話。從頭再來。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秋霜知道,自己的愛人已然從那件事情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好,我明天一早就去買冷秋霜開心的說着,臉上兀自掛着晶瑩的淚珠。
那好,沒什麼事兒就掛了吧,睡個好覺。我笑着說道,解開了心結的我,又恢復了之前開朗陽光的本色。
好,你也是。晚上蓋好被子,着涼了。秋霜說着,看了看不遠處的父母,小聲說道:我想你了。
恩,我也是。我笑道。
秋霜,怎麼了,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和李利鬧彆扭了看到女兒打了一個電話,居然就哭了起來,冷秋霜老媽關心地問道。
媽,沒事兒。此刻冷秋霜,雖然臉上還掛着淚珠,可還哪有一點兒傷心的樣子,滿臉開心的樣子讓兩位老人看的是一頭霧水。
這孩子怎麼回事兒,打個電話又哭又笑的。冷秋霜老媽嘮叨道。
哎,年輕人的事你少管。我看像好事兒,你就別問了。冷秋霜老爸說道。
我問問怎麼了,那可是我的女兒,別看李利那麼能幹,他要欺負我女兒我可饒不了他。冷秋霜老媽咬牙切齒地說道
什麼欺負不欺負的,我看李利那孩子挺好,人老實又會來事兒,你可亂說人家啊。冷秋霜老爸囑咐道。
知道啦,我這不是怕咱們家孩子吃虧嗎。老媽欠了個身,端起茶几上的一盤水果,向冷秋霜房間裡走去。
霜霜,吃蘋果。敲了敲門,冷秋霜老媽喊道。
房門被打開了,穿着一身粉紅色印着卡通皮卡丘睡衣的秋霜一臉開心的蹦了出來,從盤子裡挑出一個大個兒的。卡嚓咬了一口,隨即眼睛彎彎的眯成一個可的笑容,嘴裡含糊說道:謝謝媽
這孩子都快嫁人了還這麼不穩當。冷秋霜老媽責備的說道,不過看到女兒沒事,也就一臉放心的離開了。
看着老媽離開的背影,秋霜小聲嘀咕了一句:心眼兒還挺多,居然會打探敵情,老媽之前不會幹過特工吧隨手關上房門,又狠狠的地咬了一口脆甜的蘋,秋霜開心的將自己的身體扔在了柔軟的大牀上。
第二天清晨,秋霜早就起了牀,匆匆吃過早飯後,和老爸老媽打了聲招呼就迫不及待的開着車出了門。雖然駕駛技術還不太熟練,不過自動檔的車子還是很開的,再加上這個年代馬路上的汽車又不怎麼多,秋霜開起來還是沒麼大問題。
將車子停在新華書店,秋霜徑直找到了音樂類的書籍那裡,直接從長長的一排樂譜中抽出了一本紅色封皮的車爾尼599。記得我和她說過,這個版本是人民音樂出版社的。制譜比較規範,雖然不太懂鋼琴,但天天聽我的耳邊說這一套,耳濡目染之下,秋霜也算半個鋼琴通了。
輕輕翻開大十六開的樂譜,看着上面一行行的五線譜,聽着那淡淡的油墨清香,半年多一直在擔心和憂傷之間度過的心,現在就像靠岸的船兒一樣安定下來。
師弟,你一定能現你的夢想的,一定能將樂譜輕輕貼在胸口,冷秋霜心裡默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