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這就是傳說中的番薯啊。 李利,這能生着吃嗎穿着色的阿迪休閒服的楊魏鈴花,興奮地在幾堆剛剛刨出來的番薯堆裡蹦來蹦去。看看這個,摸摸那個,一臉新鮮興奮的樣子,這會兒正挑着一個很大個兒的番薯,舉着問我。
呵呵,倒是能生着吃。不過鈴花,這種紅皮兒紅薯不好吃,裡面粉含量很高,是做番薯澱粉用的。你要想生着吃,喏,看到那邊那一壟黃色的了嗎那個可以生吃,味道還不錯的。我伸手指着不遠處一壟首都紅說道。這種番薯澱粉不多,但生着吃很甜很脆,我小的時候就喜歡吃。
真的啊,那我去試試。楊魏鈴花興奮地將手裡的番薯丟下,隨即跳着過去,左挑右選,終於找到一個比較順眼的。不過這剛剛刨出來的紅薯上面都帶着一層沙土,楊魏鈴花拿着那根紅薯,四下裡找着可以削皮的工具,卻也沒找到。
鈴花,給我吧,我給你弄。我說着,過去接過鈴花手裡的番薯隨即拔起一把在地上的鍬刀,就用那磨得光閃閃的鍬刃,幾下就利落地削去了番薯上的皮兒,騰出了裡面黃裡透紅的首都紅。
來,嚐嚐,看看好不好吃。我說着,將手裡削好的番薯遞了過去。
這,乾淨嘛看着我用剛剛還在地上插着的鐵鍬削皮,楊魏鈴花雖然接過了削好的紅可還遲疑地問道。
放心吧,不乾不淨,吃了沒病,小的時候經常這麼吃的。我一副鼓勵的樣子說。
楊魏鈴花將信將疑地咬了一小口,細細地放在嘴裡嚼了起來。
還真的是這個味道的。楊魏鈴花開心地笑着說道。隨即又咬了一小口。
呵呵,少吃點兒,留點子中讓我媽給你做好吃。我說道。
恩,知道啦,李利,我去那邊幫你揀。鈴花揚了揚手裡吃一小半兒的首都紅笑着說道。
去吧。我笑着說了一句即轉身去看他人去了,這些人大多數都是一些從來沒有下過地的主兒。我擔心他們會不會把這點兒紅薯刨爛了。
老騰,你行不行啊要不給我。說話的是孫楠,這傢伙正雙手插着衣袋,看着舉一把大鋤頭的騰格爾。看着他拿着鋤頭研來研究去比劃了半天就是不刨,不禁有些着急地道。
急什麼,我先研究研究怎麼用啊。騰格爾一邊看着前面不遠處那些正在刨紅的我家的親戚們,一邊模仿着他們的動作。
有什麼好研究地,這玩藝兒多簡單啊,舉起來放下去不就完了嗎因爲只剩下一把大鋤頭了,孫楠遲了一步,被騰格爾搶了去,這不,心下正鬱悶着呢。
別急,這就好了。楠子,你瞧好嘍,看你騰哥給你好好刨幾根大的。騰格爾說着,信心十足地將鋤頭高高揚起,這一下架式拉的很足,再加上他那充滿個性地一臉鬍子還真有幾分大漢的味道。
嗨騰格爾足中氣低喝一聲,手中的鋤頭一下子刨了下去,這下力量倒用的夠分量,三十多公分長的鋤刃有三分之二都陷入了鬆軟的地裡。
騰格爾似乎對這一鋤頭的威力很是滿意,學着那些人的樣兒用力一扳,鋤頭帶起了一大塊泥土,而兩根紅皮兒的大番薯,也隨着這一鋤頭被翻出了泥土。
哈,老騰,你把家給腰斬了,真夠猛的。孫楠大笑着從地撿起一塊兒被騰格爾刨成兩截的紅薯,光滑的斷面上正在不停地往外滲着白色的汁液,孫楠用舌頭舔了舔。隨即皺了皺眉頭,顯然味道不怎麼樣。
看着那塊兒巨大地足有一斤來的紅薯被自己一下刨成了兩截兒。騰格爾臉上騰出了懊喪的神色。
別急,騰哥,你下鋤頭太近了,要靠近地溝一點兒,就像這樣。我笑着走到了兩人的身邊,隨即接過騰格爾手裡的鋤頭,一邊比劃一邊刨了兩下,只見很輕鬆地就從地裡翻出幾根番薯。
來來,讓我試試。騰格爾看的眼熱連忙要搶我手裡的鋤頭,卻被孫楠搶了先。
老騰,你先歇會兒,我試試。孫楠搶過我手裡的鋤頭,一臉躍躍欲試的神情。
呵呵,你們倆小心兒啊,別傷着。看着孫楠那誇張的大動作,我有些擔心。
放心吧,頭兒,傷不着你的寶貝番薯的。孫楠信心滿滿地說道。
得了吧,番薯倒沒什麼,我怕你把老騰刨上,老騰離他遠點兒啊。。我笑着說道。
看我兒子,還給人家上課呢。他自己都懶的不行,小時候從來不下地。老媽遠遠地看着我教兩個人刨番薯的情形,有些好笑地衝着我老姑說道。
我看那些人也不刨,就是來這兒玩兒的。那那個女的是唱爲了誰那個吧。還有那個,好像是去年春節晚會的主持人吧,二弟真有能耐啊,人家認識的朋友都是大明星。我老姑高興地說道,顯然覺得她自己的臉上也很有光彩。
呵,瞅這幫人多折騰,我的親人吶,還那麼使勁兒刨,不把我的番薯都刨爛了啊。看着孫楠像和地有仇一樣,一股蠻勁一下下地刨着。我老媽忍不住笑說道。
刨壞就刨壞吧,幾根紅薯也不值錢。人家玩兒的高興就好。老爸笑着說道。
雨泉和阿key三個人找不到鋤頭,苦巴巴地跑到我跟前,要我給找點兒活幹。
呵呵,算了吧。你們幾個還是少折騰我家這點兒可憐的番薯吧來來,我給你們找個有意思的活兒。我說着,從旁邊的小貨車上拿下幾把鐵鍬,一人分了們一把,帶着他們來到了一塊兒已經收完的番薯地裡。
這是要幹嘛呀雨泉好奇地問道。
倒唸四聲番薯啊。我小的時候學那會兒,學校經常組織我們幹這個,你們就挨着挖吧,看有沒有人家沒刨出來的,我原來上中學那會兒,半天能倒出大半袋子呢。我很是懷念地說道,隨即拿過一把鐵鍬做起了示範。只見我挨着挖了幾下,便翻出了一根原來沒挖出來的番薯,有小半斤的樣子。
他們便拿起了鐵鍬,各自找了一片地方翻了來。
看着幾個人幹勁兒十足樣子,我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暗道就以這些人的體質,這麼用力挖,恐怕用不了十分鐘,就得累爬下吧。
不再理他們三個,我轉身,朝着幾位女同志走去。
林雪柔帶着董卿韓虹鈴花和祖海等幾個女的,跟在我老媽身後撿番薯,不時和我老媽和老姑他們着天兒。一會兒的功夫,幾個人就很熟了,不時爆發出陣笑聲。我走過去才發現,自己根本插不上嘴,倒成了多餘的人了,笑着搖了搖頭,又跟在老爸他們身後,刨開了番薯。
一下下揮着手裡的鋤頭,我沒用多久就找到了用力的規律,這一方面益於我柔韌性極的身體,另一方面,也同我練習鋼琴有很大的關係。
我很早就發現,地裡勞動的時候,一些農活兒都有着各自的規律。那些農活兒好的人,起活兒來不緊不慢不急不躁,都帶着一股獨特的韻律,我覺的,那裡面似乎也有着一股音樂的韻律。因此,當貝多芬離去之前,讓我用心去感受生活時,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回家再感受一下幹農活兒時那獨特韻律。剛剛,我就注意觀察了老爸和二姨夫等幾個人幹活兒的動作,輕鬆地舉起鐵的鋤頭,輕輕用一點兒力量,那下落的刃兒就輕鬆地入泥土中,鋤刃穿過泥土所發出的哧哧的輕響,如同一聲聲美妙的音樂般,讓人聽上去心情分外舒暢。
而掌握了技術要領的我,只覺得自己那一下下的刨地動作,竟也如同一首富有節奏感受的樂曲般,輕快而流暢。不緊不慢地刨完了一片地,我不但沒覺得累,反而感到渾身舒暢。
原來,這幹什麼事情都和彈鋼琴一個道理啊,韻律節奏,只要掌握好了這些,不論幹什麼,都能成爲一種藝術。這,或許也就是處世決裡所追求的道吧。我整個心神,都沉在剛剛那種愉悅的感覺中,用心地體會着這種難明的感覺,只覺的自己對於鋼琴的認識,又深了一層。那些繁複的技巧,此刻在我看起來,都無比簡單明朗化了起來。
恩怎麼回事。還沉浸在剛剛的體會中的時候,忽然被身邊一陣議論聲所驚醒。扭頭一看,不遠處的路邊兒,一羣人正腳步匆匆地朝着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