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此處還有其他入口……”
暈!原來如此!
沈苓煙笑了,自己真是太笨了!
睿王也笑了,“此處除了通往御花園之路,其實在竹樓內還有一條地道。我也是到了竹樓後才發現的。”
“所以王爺都是從地道過來的?”
“不錯。”睿王點點頭,目光微沉,“當初發現竹樓,就像找到了一個寧靜的家園,可以讓我靜下心來思索問題,在這裡可以哭可以笑,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不用擔心世人的目光,不用害怕敵人的計謀。而竹樓的主人,那個美麗聰慧、清純高潔的玲瓏公主,就是我心中最美的女神。”
沈苓煙擡眸望着他。
原來玲瓏公主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啊!
只是,他說話時眼裡的灼熱讓她詫異不已。
玲瓏公主不應該是他的先祖嗎?他怎麼會有這麼奇特的情感?就好像對着紅顏知己那般。
“王爺,請恕小女子不明白,玲瓏公主是王爺的先祖……”
“先祖怎麼了?先祖也可以成爲我心中的女神!”
厄……這人還真是……
沈苓煙看着語氣略帶激動的睿王,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時,睿王忽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展顏一笑,“其實,玲瓏公主只是名義上的先祖……”
嗯?什麼意思?
什麼叫“名義上的先祖”?
難道還有事實中的說法嗎?
“玲瓏公主當年雖然名義上嫁給了我們涼國的先祖,成爲皇后,事實上並不是真正的皇后……”
“什麼意思?”沈苓煙越聽越糊塗了。
“就是說,她和先祖並未圓房,仍是處子之身……”
厄……原來是這樣!
沈苓煙只覺滿臉黑線。
就因爲這個原因,睿王就把她當作心目中的女神?
原來睿王喜歡這種女神!
唉,要不要這麼誇張!
說不定玲瓏公主是因爲不受寵呢!
她小心地問道:“那個……玲瓏公主之所以沒有成爲真正的皇后,王爺可知是什麼原因?”
睿王並未細想,“南越國的國師身份不同尋常,自然不能輕易嫁人。”
是這樣嗎?
這人想法還真是特別!
難道他不知道南越的風俗?
反正她前世作爲玉書公主,可沒這種做法。
不過,從她碰到睿王之後這一連串的事情可以看出,也許正是因爲睿王在最低落的時候來到了玲瓏公主所建的竹樓,所以纔會摒棄身份對玲瓏公主有那種特別的感情,也纔會對她瞭解如此之深,甚至知道她喜歡什麼事物、有何種興趣愛好。
“王爺對玲瓏公主……”
睿王嘆了口氣,輕聲道:“其實我會如此欣賞玲瓏公主,也是因爲我見多了皇族中醜惡的嘴臉,所以才覺得玲瓏公主特別高潔……”
皇族中的醜惡嘴臉?
這點沈苓煙倒是能明白。
皇族中的確很多常人難以想象的醜陋事件,也很多常人難以見到的醜惡嘴臉。
只是,他所指的會是誰呢?作爲睿智能幹的睿王,對於皇族醜事應該不至於能引起這麼大的感慨吧?難道是他至親之人?
沈苓煙不想妄自揣測,畢竟這種事情胡亂猜測影響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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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他看着窗外綠竹,彷彿喃喃自語般,“小時候,父親對我很好,母親對我更好。可是,長大後,一切都變了……”
暈!他說的居然是他的父母!
難怪他會有如此深刻的感受!
可憐的睿王!
沈苓煙不禁對他充滿了同情。
他對高潔的玲瓏公主如此崇拜,可見他父母的醜事和“荒淫”二字有關,尤其是他的母親。若非她母親讓他失望透頂,他又怎會對一個行爲與之完全相反的女子產生那麼濃厚的情感。
典型的情感轉移。
唉,沈苓煙嘆了一口氣,又是一個心理不健康的孩子!希望他沒有人格障礙。
“王爺……”雖然不是心理醫生,但是她也不願意看到身邊的人有心理疾病,“人的一生總有許多不如意,凡事看開點……”
畢竟是他的至親之人,她也不好發表什麼言論見解,只能大概安慰一番。
對於她的安慰,睿王頗感意外,“多謝姑娘!姑娘和玲瓏公主一樣心地善良!”
厄……要不要這麼誇張的比喻!她也只是隨便說了兩句。
自己和玲瓏公主像嗎?
難道因爲她能夠有緣走到此處,所以睿王便把她和玲瓏公主相比,甚至對她說出這一番多年隱藏在他心裡的秘密?
可是,她不是玲瓏公主啊!她就算再有親和力,也只是一個外人,一個和他相識僅一天的外人!
他願意對着竹樓、對着玲瓏公主留下的身影敞開心扉暢談心情,可是沒必要對她也同樣敞開心扉暢談心情吧!
沈苓煙對睿王如此轉移情感實在不能理解。
“沈姑娘一定很奇怪,爲何在下會和姑娘說起這些?”
沈苓煙平靜地看着他,沒有把心裡的疑惑表現出來。不過,就算沒有表現出來,睿王原來早已意識到了自己行爲的不妥。
睿王微微一笑,“沈姑娘請隨我來。在下給姑娘看個東西。”
見他起身離開客廳,站到門口看着她、等候她,沈苓煙微一遲疑,便跟着起身往門口走去。
沈苓煙跟着他在竹樓內七繞八繞,最後走到了竹樓裡頭一間像是書房的房間。
“沈姑娘,請進。”睿王招呼她進了房間。
房間很平常,房間內的擺設也很平常,無外乎就是書架、書桌、靠椅等平常傢俱。當然,這些傢俱都是竹製品。其實整個竹樓內的傢俱都是竹製品,看着非常協調。而整個竹樓內的擺設看着雖然簡約,卻又顯得極其精緻,稍懂行情之人一看,就明白這些傢俱擺設都是價格不菲之物。
沈苓煙一向也喜歡竹製品,所以對玲瓏公主的眼光和品味極其欣賞。尤其這裡的環境和佈置再次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睿王進了書房後,徑直走到靠牆的一大片書架前,從書架上拿出一物。
沈苓煙看着他熟練的動作,忍不住暗自腹誹,這睿王估計把竹樓內外都已瞭解得一清二楚了。
只見睿王此時手裡拿着的是一幅畫。
他走到沈苓煙跟前,把那幅畫輕輕展開。
“姑娘請看……”
沈苓煙擡眸朝睿王手中望去,畫上畫的是一名女子。只是,她細看之下,突然整個人呆住了,全身的血液也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