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德.卡洛斯.德.波拿巴特.朱……他當然是一個墨西哥人!大明皇帝已經有一大串兒子也不缺他一個。而墨西哥帝國女皇卻只有這麼一個寶貝疙瘩,而且還不能將自己的皇位傳給他,自然會在別的方面儘可能補償自己的兒子。畢竟馬蒂爾德也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是與生俱來的。
根據她的安排,在她正式加冕爲墨西哥帝國女皇后,這個孩子會被冊封爲波拿巴特公爵,會接受最好的教育,將來會在女皇的扶植下進入政界和商界,成爲墨西哥波拿巴黨的領袖,並且繼承女皇名下墨西哥美洲銀行的股份。總之,就是那種生來就高貴非凡,註定要擁有一切的高富胖(呃,高貴的高,個子不一定高,波拿巴家的种放在那裡)。但願不會是那種最後被印第安草根逆襲的倒黴蛋……
而就在朱皇帝和他的女皇情人在牀上討論私生子的未來的時候。在彼得堡皇村,一個歷史上的太后吃力地正抱着她的兒子走進了一座豪華莊園,在一棟三層高的俄國風格的洋房門前站定。
“蓬蓬篷……”
一陣重重地敲門聲響了起來。慈禧,應該是那拉氏蘭兒用力拍打着一扇厚重的大門。雖然她現在的日子不大好過,但並不至於連個僕人都沒有,今天她是特意甩開僕人單獨前來的。
這座座落在彼得堡皇村某個公爵莊園內的洋房的房門一下打開了。一個猶太老頭子管家打量着門口的蘭兒,操着德國口音的俄語,疑惑地問道:“這位太太,您是來找曾大人的?”
這裡原來是曾國藩的住處。那拉氏笑得很客氣,不過眼睛裡面卻沒有半點的笑意,用生硬的俄語道:“我和曾先生已經約好了,今天來見他的。我姓那,這是我的名片,麻煩你轉交一下。”猶太老管家沒有接她遞過來的名片。只是低聲問了一句。“你是天德皇帝的妃子?”那拉氏點了點頭,老人就打開了門,做了個請進的手勢,然後引他走進了客廳。
那拉氏找了張沙發坐下。又將他的兒子放在身邊,靜靜地等着。那猶太管家轉身就上了樓,看來是去請曾國藩了。這段時間,隨着普魯士動員的完成,這場戰爭真的已經快接近尾聲了。俄羅斯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真的和那麼多敵人打架吧?而且普魯士也不是真的要和沙俄打仗,他們只是在給俄國找個體面下臺結束戰爭的臺階,這一點和歷史上奧地利背叛俄羅斯是完全不一樣的。
所以完成動員的普魯士並沒有立即向俄國發出最後通牒,而是由腓特烈.威廉四世親自出面,召開起了柏林和會。大明的左宗棠。英國巴麥尊子爵,法國的瓦萊夫斯基伯爵,奧地利的馮.鮑爾,土耳其的阿里.帕夏,俄國的戈爾恰科夫現在都聚集在柏林爲了將要到來的和平在討價還價。雖然就幾個關鍵性的問題還沒有達成一致。但是滯留在俄國的這些八旗上層親貴的去向,卻已經早早的談妥了。這些人的性命在沙皇看來根本一文不值,絕對不能和被明軍俘虜的俄國人相比。因而這些人被遣返的日子,已經爲期不遠了!
至於遣返以後是個什麼下場,包括那拉氏在內的所有旗人親貴都是心中有數的。因而這段時間,彼得堡皇村附近的幾家大大小小的酒館的生意真是好的出人意料,各種各樣的俄國美食。甭管多貴,總有些只顧當下不管來日的滿清老爺點了去胡吃海喝。還有幾家猶太人開的當鋪也大發利市,什麼中國字畫、古董、瓷器、玉器、珠寶,統統都是三錢不值倆錢的當了死當,而且件件都是精品,絕對沒有假貨。後來在彼得堡皇村周圍市鎮上開當鋪的幾個猶太老闆在戰爭結束後都去了中國。把收來的寶貝一賣,個個都是百萬富翁。
不過那拉氏和這些人還是不一樣的,她還沒有完全絕望,這些日子一直在挖空心思想着自己和兒子的利用價值……有價值才能活命,才能活得好!那拉氏反反覆覆琢磨着當日曾國藩和自己說的話。充分開動自己一代女主的聰明才智,最後居然想到了些什麼,所以纔有了今天的上門拜訪。
這時樓梯一陣輕響,一個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的曾國藩從上面走下來了——他的大紅官袍是出門的時候才穿的,平時只有西洋服裝,在彼得堡這裡可沒有裁縫能做中式官袍來着。
曾國藩在樓梯上就打量起那拉氏來了,這個女人還是有點姿色的,當然也不算絕色,要入大明天子的法眼怕是不容易。不過價值還是有的,問題就是她有沒有這個意識……如果她能有這個意識,自己或許就能爲朝廷爲皇上立一功了。
客廳裡靜悄悄的,就聽見曾國藩的腳步聲。他走到那拉氏對面,緩緩地坐了下來,淡淡開口:“那拉氏,你有什麼話要本官捎給皇上?”
那拉氏指了指自己的兒子,低聲道:“曾大人,眼下道光爺就他一個孫子吧?”
曾國藩淡淡地笑了,這個那拉氏果然有幾分小聰明。“沒錯,道光就他一個孫子……奕詝的家眷並沒有跟在身邊,現在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多半已經沒了。”
奕詝的確沒有兒子,連個女兒都沒有生!如果讓朱濟世給他治病的話,估計會得出一個精子質量不及格的結論。像他這樣的男人,並不是沒有生育能力,但是想要讓女人懷孕卻是不大容易,不像朱皇帝如不帶套的話,很方便就能再多一打兒女了。歷史上有18個老婆的咸豐皇帝一共有過三個孩子,長女榮安固倫公主,長子就是同治皇帝,另外還有一個生下當天就掛掉的次子。而且這三個娃壽命都不長,最大一個就活到22歲。
不過在這個時空,埃米爾.奕詝卻沒有任何子嗣,而且現在根據曾國藩所掌握的消息,也沒有任何一個旗人女子跟隨在奕詝身邊。就算要生,也只能找西域女子生個混血兒……如果想生個滿洲血統純正的兒子,就只能找眼前這位了!
“光是一個道光的孫子恐怕還不夠啊!”曾國藩緩緩地說道。
“還有我!”那拉氏咬了咬銀牙,“我和大阿哥一起去撒馬爾罕,去做四爺的妃子!”
“他能要你?這個也不合規矩吧?”
那拉氏慘淡一笑,“規矩?大清都沒了,四爺都是土耳其帝國的埃米爾了,還有什麼規矩?就是要守規矩,也該守土耳其帝國的規矩!”
曾國藩滿意地點點頭,慢慢地道:“那拉氏,你能想透這一層的確很好。本官可以爲你給皇上帶話帶信,只是你想怎麼說服皇上呢?皇上對你們旗人可是恨之入骨的!”
那拉氏搖搖頭,“曾大人,我不要你給大明皇上帶信帶話,我要你把我們母子帶去見大明皇上!”
“見大明皇上?”曾國藩欣賞地點點頭,忽然又放沉了聲音,“見到皇上之日,說不定就要刀斧加身了!”
“我不怕!”那拉氏下意識捏住了兒子的手,“我們孤兒寡母還有什麼?無非是一條命,大明皇上想要就拿去吧……如果他覺得我們母子還有利用價值,那是我們命不該絕。”
曾國藩點點頭,“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這一面終究是要見的!不過你能不能去見大明皇帝,還要看俄國人的意思。也罷,本官就多留幾日,替你想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