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一聲劃破夜空的啼哭聲,容景冽和顧菱月的第三個孩子,歷時十幾個小時,終於出生。
渾身汗水的顧菱月虛弱地伸出手去撫摸着容景冽那張冷峻線條勾勒出來的臉,脣角費力地扯出一抹微笑,“三爺,你瘦了……”
言罷,還沒有等到容景冽回答,女人的手便軟軟地垂下。
太多的體力消耗,讓她整個人脫力地昏了過去。
容景冽握着她的手,直到護士將她從手術室裡面推到病房。
他們的第三個寶寶,是個男孩。
長得胖乎乎的,和款冬當年幾乎一模一樣。
顧菱月從無邊的黑暗中醒過來的時候,容景冽仍舊握着她的手,坐在她的病牀前,閉着眼睛睡着了。
他一隻手握住顧菱月的手,另一隻手卻還在輸液。
他的身體其實還是很虛弱,再加上從歐洲回來,長途勞頓,如今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
但是如今,他不想離開顧菱月半步,不想鬆開她的手,不想和她有一刻的分開。
誰都不知道,這四十多天,他是怎麼撐過來的。
如果沒有對她的承諾,沒有必須要回來的信念,他可能早就撐不住了。
“三爺……”
顧菱月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撫摸着男人的臉。
他真的瘦了很多,憔悴了許多。
那張原本線條就十分冷峻的臉,現在看上去更是棱角分明。
讓人心疼。
見顧菱月醒了,一旁的琴姐連忙推了推容景冽,“三爺,夫人醒過來了。”
男人的睡眠很輕,琴姐這麼一推,立刻醒了過來。
“月兒!”
“我在。”
顧菱月雙手握住容景冽沒有被注射的那隻手,脣角漫過一絲笑意,“我在。”
“三爺,你終於……回來了。”
她說着,眼淚便掉落了下來。
從知道他失蹤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了。
這兩個月的時間裡面,她無數次地想要和尋常的女人一樣,崩潰一次,哭一次。
但是她知道她不可以。
容景冽不在,她就是整個家庭的支柱。
如果她倒下了,那麼,誰來拯救這一大家子的人呢?
她一直堅持着,她一直堅信着,他會回來。
這個男人,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我回來了。”
容景冽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眼裡面全都是感動。
之前她昏迷的時候,凌益已經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他了。
這個女人的堅強和堅韌,讓他這個做丈夫的都歎爲觀止。
她能夠堅持到現在,真的不容易。
他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要讓她承受這樣的痛苦和這種傷痛。
一定。
“寶寶呢?”
顧菱月抽了抽鼻子,不想繼續這個讓人落淚的話題。
“寶寶來了。”
身後響起容景筱的聲音,她穿着一身迷彩走在前面,身後,是小心翼翼地推着寶寶的小牀的小護士。
“是個男孩。”
顧菱月輕笑了一聲,“又是個男孩。”
在琴姐的攙扶下,她艱難地起身,半靠在牀上,看着她和容景冽的第三個寶寶。
“和款冬小時候長得真像。”
某個男人淡淡地嘆了口氣,伸出手去觸摸着新生兒的臉龐,“我小時候,也是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