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簾的一角射入室內,牀上的人兒翻了個身,用手擋着那絲光亮,皺眉睜開迷朦的雙眼,腦海頓了兩秒,隨即,渾身的所有細胞無不在叫囂着痠痛。
半夏皺了皺眉,那雙清靈的眸子瞥了一眼房間裡面的裝飾和擺設。
恍然,她有一種做夢的錯覺
臥室裡面的每一個擺設和每一寸的裝飾設計,都和當年她的想象,一模一樣。
那個時候的她,滿心歡喜地將房子的設計圖和裝飾圖畫出來寄給程臨瀟,問他能不能給她一個這樣的家。
程臨瀟說,她想要的一切,只要她要,只要他有,都會給她。
包括,他的心。
山盟海誓還在心頭,她和他之間的關係,已經變得這麼讓人心酸。
那個時候的半夏,怎麼會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眼前不由地浮現出之前在程臨瀟的辦公室裡面,那個男人狠狠地貫穿了自己的時候,臉上的冰冷,還有那雙讓她完全看不透他的情緒的眸子。
心,忍不住地疼了一下。
她的心裡面還是存在着僥倖的。
就在程臨瀟進入她的身體之前,她的心裡面還是存在着僥倖的。
只要程臨瀟否認她的猜測,只要程臨瀟對自己脫下衣服的樣子視而不見,她就可以將自己之前所有的結論全都推翻。
她就可以就此地告訴自己,半夏,程臨瀟真的不是你想的這個樣子的。
也許,他接近你糾纏你,是因爲心裡面還有你的。
可是現實狠狠地給了半夏一個巴掌。
她清楚地看到,程臨瀟沒有解釋,也沒有拒絕。
反而將她一把拉進他的懷裡面,狠狠地掠奪。
她記不清那個男人到底進入了自己幾次,她只知道,每一次,她都像是死過了一般地。
所謂的男女之事,在她這裡,除了身體上的疼痛,還有心理上的。
就算到了最後,身體已經在那個男人的折磨下有了反應,心裡面,卻仍舊是一片荒涼,鈍鈍地疼。
她深呼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抱着被子坐在牀上,不知道爲什麼,就忍不住自己眼底的淚珠。
她抱着被子,哭了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
久到她已經忘了時間。
直到房門被人推開。
端着早餐的傭人王姐站在門口心疼地看着半夏,“小姐,您餓了吧?”
半夏怔怔擡起眸子,半晌,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看着王姐面前的托盤裡面裝着她最喜歡的皮蛋瘦肉粥,半夏抿了抿脣,“我怎麼在這裡?”
王姐臉上的神色微微一頓,一邊端着早餐進了房間一邊輕笑着告訴半夏,“昨天下午您暈倒了,是先生把您給抱回來的,然後先生還洗了澡,吩咐我要好好地照顧您……”
半夏揉了揉發痛的腦袋,想起來自己做的那個夢。
也就是說……
之前自己做的那個夢,根本和就不是夢,而是真的?
程臨瀟真的將自己從辦公室裡面抱出來了,真的抱着自己來到了這棟別墅裡面,也真的給自己洗了澡換了衣服讓自己睡在這張大牀上了?
她狠狠地皺了皺眉,那雙清靈的眸子靜靜地看着面前的王姐,“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