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S市的第四人民監獄離開,車上的四個人都各懷心思。
顧菱月一直在感慨戰行雪和戰牧天之間的區別,從而忽略了,戰牧天那一直蒼白着的臉色。
等到將秦惜雨和戰牧天送回到了秦家的老宅,容景冽才輕輕地開了口,“如果知道戰行雪那麼容易就會將程臨瀟的事情講出來,我們不應該帶岳父岳母去的。”
顧菱月皺了皺眉,對容景冽的這番話微微地有些不解,“爲什麼?”
如果沒有爸爸媽媽他們在旁邊,或許戰行雪不會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交代地這麼清楚吧?
她也不會在沒見到戰行雪的時候,就會猜到,程臨瀟其實是夏至的孩子。
容景冽嘆了口氣,搖頭,“我總覺得,今天這樣的場合,不適合讓岳父岳母看見。”
“畢竟,戰行雪是岳父的親妹妹。”
“將心比心的話,如果我看到景筱變成這樣,我也會受不了。”
顧菱月抿了抿脣,半晌,才默默地嘆了口氣,“我也知道……”
“但是事已至此,我們……已經做了,也沒有辦法挽回了是麼?”
容景冽嘆息了醫生,將她小小的身子摟進懷裡面,“就是因爲沒有辦法挽回了,所以我纔會有些後悔。”
可以挽回的事情,只要去挽回就好了,用不着談什麼後悔。
但是沒有辦法挽回的事情……
說後悔說多了是矯情,說不後後悔,卻對不起自己的心。
顧菱月嘆了口氣,“相信爸爸是很堅強的,我們不用爲他操心,做好自己就好了。”
容景冽無奈地笑笑,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腦袋,“你還真是樂觀。”
雖然在監獄裡面,他用自己的話,將戰行雪弄的無話可說,但是,他的心裡面多少還是沒有底的。
就算是有星冽,就算是有宋泠雨,但是這兩個孩子,總不能每時每刻隨時隨地都守在家人的身邊。
他們也有自己的作息時間,也需要休息。
想到這裡,容景冽就開始惆悵了起來。
如果景筱在的話,就好了。
這個程臨瀟就算再厲害,遇到景筱這樣的女人,也都是沒轍。
而景筱,自從他上次和顧菱月舉行完婚禮之後,就和蕭南風一起去環遊世界了,現在在哪個國家,在哪個大洲,都未可知,怎麼可能回來幫助他……
很快,車子就到了容家別墅。
顧菱月和容景冽兩個人剛剛下車,那輛一直在商場附近的房車便駛了進來。
南煙和慕青黎兩個人從車上下來之後,一邊吩咐管家派人將她們採購的東西搬回來,一邊衝着顧菱月揮手,“這麼巧,你們也剛回來!”
“在那個女人的嘴巴里面問出來什麼沒有?”
顧菱月皺眉,剛想回答,眸光一轉,看到了遠處房車裡面正在緩緩地下車的程臨瀟。
彼時,程臨瀟那雙眸子正冷冷地在打量着顧菱月和容景冽。
接觸到他的目光,顧菱月遲疑了一下,沒有回答慕青黎的問題,而是默默地轉移了話題,“你們買了多少東西?”
慕青黎微微一怔,下意識地回眸,在看到了程臨瀟之後,便也知道了顧菱月不回答的原因。
她笑了笑,“我買的東西不多,南煙買的才比較多。”
顧菱月笑了笑,還想說什麼,程臨瀟則是冷笑着路過她們的身邊,“想說什麼就說,我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