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容景冽要將那個錄音放出來給江清執聽,房間裡面一直在一旁看戲的陸安苒皺了皺眉,“你們要聽的話……我還是先出去了。”
這種東西,聽了一次就夠了。
再聽一次,簡直是一種折磨!
當年陸安苒也是認識冷思涵的。
她對冷思涵的印象其實一直都很不錯。
可是誰能夠想到……
最後得到的結果,居然是這樣的。
見陸安苒這樣的態度,江清執微微地皺了皺眉,身子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是……什麼很可怕的東西麼?”
容景冽搖頭,剛想說不是,陸安苒卻點了頭,“是,是很可怕的東西。”
親耳聽到自己曾經認爲很善良的女孩說出這些話來,其實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江清執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容景冽。
容景冽無奈地聳了聳肩,將陸安苒推了出去,“只是思涵當年和江老爺子的一些對話。”
他深呼了一口氣,點開了播放鍵。
於是,那些之前震撼了容景冽的語音,再次重播了起來。
江清執一直坐在沙發裡面,所有所思地聽着這些話。
半個小時後,錄音放完。
江清執臉上的表情從開始的震驚到後來的無奈,到最後是釋然。
結束之後,他擡起眸子看着容景冽,“感覺如何?”
容景冽搖了搖頭,“說不好。”
之前第一次聽的時候,只覺得冷思涵讓人捉摸不透,總覺得有些不寒而慄。
但是到了第二次,卻隱約地在冷思涵的聲音裡面,聽到了些許的悲涼。
江清執嘆息了一聲,“當年我並不知道父親的陰謀,只當他是看不起思涵和星冽的母親。”
“雖然我那個時候就覺得他這樣虎毒食子的行爲很不理解,但是他畢竟是我的父親,況且還曾經走失過那麼多年,我覺得他是腦袋不清楚。”
“當初父親安排的的確是一場車禍,這個我並沒有撒謊。”
“是我在車禍裡面將着姐弟兩個救起來,送到了戰牧天的組織裡面。”
“戰牧天和我十多年的好友了,交給他的時候,我並沒有說這兩個孩子是我們江家的人,只說是兩個我舊友的孩子,在他手下當個小差使就可以了。”
“後來的事情,我真的是沒料到。”
“當時我和思涵說,他們離開家,是因爲他們的母親被人看不起。”
“可是我沒想到,這會讓她對江家產生那麼大的偏見,會讓她那麼偏激地選擇去加害以誠。”
江清執嘆息了一聲,良久沒有說話。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江以誠的身上,有種悲涼滄桑的感覺。
“大哥現在每天借酒澆愁,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交代。”
容景冽嘆息了一聲,走上前去輕輕地拍了拍江清執的肩膀,“二叔,放心吧,一切都會過去的。”
“曾經……”
他嘆息了一聲,“我的家庭也曾經被人算計過,我父親也曾經爲了一個想要加害我們家的人一蹶不振。”
“現在的他,已經找到了重新生活的方式。”
“真相雖然殘酷,但是很多的時候,明白了真相之後的人,會釋懷很多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