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視間裡面的氣氛莫名地有些詭異。
顧菱月抿了抿脣，看着面前隔着一道玻璃門的那個宛如瘋了一般的戰行雪，很難相信，這個女人，就是爸爸的親妹妹。
爲什麼同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妹，兩個人的人生軌跡爲什麼會這樣南轅北轍？
她實在是想不清楚。
也許，戰行雪和戰牧天之間的關係，就像是她和顧紫瑤之間的差距一樣麼？
可是到了最後，顧紫瑤也沒有和戰行雪一樣，就算是知道錯了，也會一錯到底，不擇手段。
想到這裡，顧菱月深呼了一口氣，那雙眸子淡淡地掃了一眼玻璃門後面的戰行雪，又掃了一眼戰牧天。
這兄妹兩個，連相貌，都不一樣。
她不清楚整容前的戰行雪和戰牧天是不是很像，但是現在，她不管從哪個方面，都不能將戰行雪和戰牧天聯繫到一起。
而一旁，容景冽則是淡淡地笑着，看着戰行雪，那雙眼睛裡面全都是嘲諷的笑容。
“陳阿姨，你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你想要通過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來給你找存在感，這個想法未免太過於荒誕了一點。”
容景冽說着，那雙眼睛冷冷地看着她，“你忘了，我身邊，還有一個身手更好的，冷星冽。”
“根據我岳父所說，當年在組織的基地裡面，星冽是你親自訓練的，所以，對於星冽的身手和能力，我想，你比我清楚地很多。”
“你這麼多年來一直和我爸爸在一起，我猜想，你根本拿不出多少時間來訓練這個程臨瀟，那麼，你有什麼理由說，這個程臨瀟，具備傷害到我們容家人的本事？”
說着，他拿出手機來，將那天程臨瀟和宋泠雨還有冷星冽站在一起的照片翻出來，展示給戰行雪看，“陳阿姨，程臨瀟現在每天，都在和冷星冽在一起。”
“你猜，他有沒有這個本事能夠傷害到我的家人們？”
容景冽的這番話，讓玻璃門那邊的戰行雪沉默了。
她那雙帶着憤恨的眸子冷冷地看着容景冽，眸子裡面燃燒着的恨意幾乎能夠將容景冽整個人吞噬掉。
戰行雪的五官扭曲着看着容景冽，“容景冽！”
“你別以爲我在裡面就誰都控制不了了！”
“不要以爲，我能夠就這樣放棄！”
“你等着，我早晚，早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我不會錯，我從來都不會錯，我更不會失敗！都是你們！你們都是心機小人！”
“說什麼容家人光明磊落，還不是在背後搞了這麼多的小動作！”
“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屈服的，不會屈服的！”
“我會讓你後悔……我會讓你後悔……我還有王牌，我還有殺手鐗……”
戰行雪在玻璃門裡面，如同瘋了一般地瘋狂地喊叫着。
戰牧天閉上眼睛，下意識地伸手去觸摸了一下玻璃門。
而後，他收回手來，將秦惜雨摟進懷裡面，“太多的貪慾，已經將行雪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如果當年沒有你……我或許，也會變成現在這幅可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