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九回家的時候,薛鼎天已經站在前廳大院看了不下五次。
看見福九被抱了進來,趕緊走出來,“誒喲,我的小祖宗,你可回來了!快到老祖這來。”
蘇舞秋立時將福九放到地上,福九搖搖晃晃撲到薛鼎天的懷裡。
薛鼎天牽着福九的手走到廳裡,抱到榻上,就開始問東問西。
福九因爲折騰了一天,早就已經開始困了,在車上的時候就靠在蘇舞秋的懷裡睡着了。此時,也是一副我還沒睡飽的樣子,懶懶的閉着小嘴不愛說話。
薛鼎天一看,立時讓蘇舞秋帶着福九先去裡面睡覺,而外面則將留下蘇秋白和薛朗陪着說話。
薛朗簡要的將今天宮裡發生的事告訴父親,最後才說道:“看來皇上的意思是屬意蕭家大公子了。”
薛鼎天一改對福九的笑容可掬,沉吟着撫摸自己的鬍子,神色凝重的思忖着說道:“怕是皇上心裡早就有意蕭家了。福九不過是誤打誤撞的說出了皇上的心思而已。
這太子的人選原本宋家是虎視眈眈的要把宋雨澤遞上去,給宋家的勢力添磚加瓦。而我們又百般阻撓。皇上心裡本來還是偏着宋家的。偏偏昨天福九這一鬧騰,皇上才知道這宋雨澤就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但是皇上呢,又絕不會用我們蘇薛兩家的人,爲了平衡朝中的勢力,皇上只好選更爲中立,處事更爲圓滑的蕭家子弟。
這件事裡怕是最讓皇上意外的便是我們小九了。小九的事不用到明天早上整個京城便都會知道。哼哼,這些選不上的世家子弟就會一股腦的把這件事都怪到我們小九的頭上。皇上這棋下得好啊,順了自己的心意,順便把我們兩邊推選的人都給舍掉。而且還一個人沒得罪,看來,我們福九還真是個福星!”
蘇秋白聽了,微微一笑,恭敬的說道:“老太爺不用着急。如果是蕭家公子做了這個侍讀,也許是好事呢。我看那個蕭家公子是個不錯的孩子。也許這是因禍得福也說不定。而且蕭家一向都是家風端正。蕭秉承也從來不與那些蠅營狗苟之徒有所結交,是個很有心機的人。所以,皇上對蕭家還是倚重的。所以,這次皇上做出這種選擇也不爲過。”
“哼!希望如此吧!”薛鼎天對皇上私自利用他家寶貝孫女這事格外在意。
正說着,外面忽然說大內來人了。
薛鼎天立時帶着薛朗和蘇秋白迎了出來。
大總管劉忠看見薛鼎天,趕緊快走了兩步,“薛老可好?”
薛鼎天立時笑着說道:“劉公公一向事物繁忙,怎麼今日有空到薛家來?是不是皇上有什麼旨意?”
劉忠笑着說:“是,皇上是有旨意。只是,這旨意是下給福九小姐的。小姐在嗎?”
薛鼎天一聽是皇上給福九下的旨意,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和薛朗和蘇秋白對視了一眼。
薛朗顯然也感覺極其意外,不由得走上前笑着對劉忠問道:“不知道皇上此次是何旨意?劉公公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劉忠立時笑了,擺了擺手,“元帥,你們放心。皇上啊,是實在喜歡福九小姐,今天又給太子選出了一個順人心意的伴讀。想着小姐走的時候也沒給什麼賞賜,這不,就讓老奴趕緊給送過來了。小姐在嗎?方不方便接旨啊?”
“在,在。我現在就讓人帶她過來。”薛朗說着,趕緊讓下人去把福九帶過來。
蘇舞秋本來是剛將福九哄睡着,誰知道皇上的旨意又來了。這次,可不管福九高不高興,便給抱了起來,弄的福九非常、極其、特別不開森。
趁着這功夫,前面已經擺好香案,放好蒲團就等福九過來。
等福九一過來,劉忠便站了起來,將聖旨拿了出來。
福九沒睡醒,就特別沒精神。眼睛還是閉着的,直到孃親將她放下,她還是堆成一團,閉着眼睛,隨時都能倒下的樣子。
薛鼎天他們本來想把孩子搖醒,但是劉忠卻搖搖手,表示不必,拿着旨意自顧自的念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薛氏清芷天資聰慧敏捷,雅樂柔順,行爲端巧伶俐,感透天意,深慰朕心。特賜瑪瑙珠串兩串,極品紫玉配飾兩件,福祿金飾四套,珍珠披掛一件。宮廷御膳點心八盒,清蒸錦鯉兩尾。白玉九龍雕負屓一隻,另……”
劉忠的話還沒宣讀完,就聽“咚”的一聲,福九小盆友整個人側着倒在了蒲團上,閉着眼睛,扭着小屁股,竟然睡着了。
立時,一羣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薛朗趕緊看向劉忠,有些不好意思的就要站起來把福九抱起來重新跪好。
“不妨!不妨!”劉忠趕緊擺手說,“這旨意也宣讀完了。另外,皇上還給福九小姐提了一副字:天降福女。已經和司珍房的說了,打了一個金玉牌子。回頭就給送過來。”
薛朗立時有些惶恐的說道:“這,皇上實在是太厚愛了。臣等實在是承擔不起啊!”
劉忠很有深意的笑了,將聖旨雙手交給薛朗,並對他意有所指的說道:“那負屓的雕件老奴已經帶來了。請元帥接旨吧!”
薛鼎天一聽皇上竟然將負屓賞給了他們,立時帶着薛朗等薛家子弟跪下,蒼勁的說道:“老臣萬萬不敢接旨!那負屓乃是龍之子,豈能落在我凡夫俗子之家。這豈不是要折煞臣等?還望公公將這聖物請回去。老夫即刻進宮,向皇上請罪。”
說着,竟然拜了下去。
“薛老快快請起!”劉忠趕緊上前去將薛鼎天攙扶起來。
“公公,……”
薛鼎天還要說話,卻被劉忠一下子給擋住了,笑着說道:“薛老,皇上說了,這件東西是福九小姐以後要進獻給天子的。放在這裡,不過是暫時的,有一天,福九小姐長大了,時機成熟了,自然會帶着它一起完璧歸趙。”
劉忠說完,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薛鼎天。
薛鼎天卻一下子愣住了。
時機成熟?一起完璧歸趙?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配合着劉忠別具深意卻曖昧的笑容,薛鼎天感到腦袋嗡的一聲,差點沒暈過去。皇上?皇上不是起了歪心思,相中他們家的福九了吧?
不理會薛鼎天的震驚,劉忠將那尊極其尊貴的白玉雕雙手遞到薛朗的手中,躬身而退。
看着劉忠的背影,薛鼎天忽然怒吼一聲,“關門!謝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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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九的碎碎念:
擾人清夢的傢伙們都是壞銀!
讓你叨叨,叨叨,叨叨叨,睡着了吧?!
說的亂七八糟的都聽不懂!給東西就給東西唄,說那麼多!
好吃的這麼多,嘿嘿,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