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橋詫異地看了方俊強一眼,道:“你有十塊靈石?”
方俊強咬着牙,點了點頭。他道:“我自己原來有一塊,前兩天,又找劉清師叔借了幾塊。”
崔子橋搖了搖頭,道:“方俊強,劉清可是咱們定國國師府有名的吸血鬼,九出十三歸,那是他常玩的借貸把戲,你竟然敢找他借靈石,真是膽大包天呀。”
方俊強兩眼放出拼命一搏的光芒來,道:“爲了能夠早日突破築基期,任何方法,我都願意嘗試。師叔,我這十塊靈石的賭注,你倒是接不接?”
“行啊,你爲了能夠突破到築基期,敢這麼拼,那我就成全你。你要壓齊天勝,賭注是十塊靈石,賠率一賠一,對不對?我接下了。”崔子橋直接應了下來。哪怕方俊強是現如今定國國師府的半步築基第一人,他也不會對方俊強有絲毫的同情和憐憫,方俊強既不是他徒弟,也不是他兒子,定國國師府半步築基那麼多,成長不起來,永遠都別想讓他正眼看一眼。
崔子橋在和方俊強、趙燕偉等人對賭的時候,齊天和張光耀兩個人已經走到了演武場中,兩人相對而立,表面的神色都很輕鬆,但是兩人實際上都很慎重。
齊天雖然已經有了戰敗潘玉林的戰績,但是和潘玉林一戰,有一定的水分。潘玉林惜命,並沒有和齊天拼命的決心,再加上又有靖國侯世子張先坤這個豬隊友頻頻威脅潘玉林,潘玉林選擇認輸,簽訂了奴契。張光耀可不一樣,就像他一直自恃的那樣,他是經過定國國師府系統學習和訓練的,不是潘玉林這樣的散修能夠比擬的,而且這次實戰切磋,可是關係到了張光耀的名譽,有些人爲了自己的名譽,是能夠付出自己的生命的。
張光耀同樣很是凝重,他嘴上說着不是很重視齊天的話,但實際上,齊天能夠打敗潘玉林,又接連拍飛趙燕偉和韓天宇,就很能說明問題了。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的事情,他見的多了,他有種感覺,這次說不定就是一場決定前浪、後浪誰死誰活的決戰,如果他今天扛不住,那麼他就只能成爲齊天前進路上一個不起眼的絆腳石罷了。張光耀內心驕傲,他可不想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齊天的生命中,然後一閃而逝。
看臺上,做爲裁判的羅俠等到崔子橋已經和衆人說好了對賭的事情後,這才站了起來,朗聲道:“齊天,張光耀,你們倆可以開始了。注意,你們是同門師兄弟實戰切磋。”
齊天和張光耀同時抱拳朝着對方拱了一下,算是禮數。
趙燕偉、韓天宇和方俊強這三個在齊天身上押了靈石的看客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拳頭更是不由自主地握了起來。
張光耀道:“齊天師弟,既然是實戰切磋,那麼我就不客氣了,除了不動用戰兵外,其他手段,我可是都要用一用的。你也不用跟我客氣,有什麼手段,都可以用出來。”
齊天點了點頭,他道:“多謝張師兄提醒,我這就開始了。”
齊天一邊說着,一邊朝着張光耀打出了一拳,他停留在原地未動,而是真元離體,化成一個巨大的拳影,周圍繚繞着熊熊燃燒的火焰,朝着張光耀疾速飛了過去。
張光耀神色不變,同樣是打出了一掌,他用的同樣也是真元離體,在他前方出現了一個火紅色的掌印,好像是一片熊熊燃燒的雲彩一般,朝着齊天打出的八荒魔虎拳撞去。
瞬間,掌拳相交,發出一聲轟響,掌拳同時消失不見。
張光耀叫了一聲好,道:“齊天師弟果然不凡,能夠將我用七成力量打出來的火雲掌給抵消掉,現在,你再嚐嚐我用八成力量打出來的火雲掌。”
齊天剛纔打出的那一拳,就稱量出了張光耀的大致分量,比之潘玉林確實要強一些,但是潘玉林最強的時候,不是他將他築基三層的力量爆發出來的時候,而是將一根法杖引爆的時候所牽引到的力量,那股力量是張光耀比不上的,齊天本來的是想看看張光耀能不能爆發出來超出的力量,但是他發現他可能要失望了,單純從真元的力量和層次上來講,張光耀是要比潘玉林強一些,但是強出的也有限。
繼續跟這種程度的張光耀打下去,對齊天來講,沒有任何意義,純粹是浪費時間。齊天決定速戰速決,他打算啓動騖行戒上的馳行技能,等到要發動的時候,纔想起來,馳行技能一天只能用一次,而他在和潘玉林比斗的時候,就已經將馳行技能給用掉了。
高手相爭,很多時候,勝負就在一瞬間,齊天這麼一耽誤,張光耀的第二掌就已經來到了。倉促間,火雲掌就來到了他的面前,齊天這時候,再去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匆匆地擡起手,猛地打出了一拳。這次,齊天根本來不及用出真元離體,拳頭是實打實地打在了火雲掌上。
嘭地一聲,就將火雲掌打碎,無數的火星迸射,迷惑了齊天的眼睛。
張光耀的眼眸中精光一閃,朝着齊天就接連打出了數掌,他這次可以說是把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打出了他的極限速度,幾乎是眨眼間,就有七道火雲掌接踵而至,朝着齊天拍去。
如此高密度的火雲掌,就連看臺上的羅俠和崔子橋兩人都是臉色微變,設身處地地把他們換到齊天的位置上,根本就想不出來如何毫髮無損地破掉這一招。
齊天反應速度比之衆人誰都快,他眼看着七道火雲掌飛來,根本就沒有硬抗,啓動了一蟬步法,將速度提升了起來,輕而易舉地就將七道火雲掌躲了開來。“可惜呀,張光耀師兄,你的火雲掌還差了點火候,不能自主引導,要不然的話,我想輕鬆躲開,還是不可能的。”
張光耀聞言,差點噴出一口老血,這麼埋汰人,有意思嗎?“齊天,少逞口舌之利,有本事,就和我老老實實打一架。”
“好,那就請師兄嚐嚐我的八荒魔虎拳吧。”齊天臉色一肅,揮手就是連出數拳。
他在八荒魔虎拳上的造詣是非常深得,這次是刻意出手,打出來的每一拳都是精挑細選出來,不是以速度見長,就是一招數拳的那種招式。在他的可以控制下,他的攻擊竟然分成了三波,每一波都有數道拳影,他們或是化成虎狼,或是化成豹子、雄鹿,每一種動物都是繚繞着火焰,乍看上前,像是火屬性的精靈一般。
張光耀沒有想到齊天竟然能夠打出這樣的招式來,頓時有點手忙腳亂,左支右絀下,難免有所失誤,有幾拳沒有能夠擋下,結結實實地被這些拳招打中。
張光耀身上穿着一件不錯的護甲,再加上齊天出手留情,並沒有使出全力,這些拳火球落在張光耀身上,張光耀雖然顯得有些狼狽,但是並沒有收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如此結果,張光耀不但沒有感激,相反還有點惱羞成怒。要知道觀衆席上可是有近百位觀衆,其中還有幾個半步築基,他狼狽的模樣,讓他們看了去,日後,難免會被他們看不起。請
張光耀一想到這個,就覺得渾身好像是火燒一樣,張光耀不想忍受這樣的屈辱,他大喝一聲,身上的護甲突然燃燒了起來,他整個人乍看上去,也像是變成了火人一樣。
“糟了,張光耀這是要幹什麼?”羅俠蹭地站了起來。他打算去阻止張光耀,他事先可是跟他們說好了,讓他們記住他們是同門師兄弟,現在倒好,張光耀竟然用出了這一招,這是要把齊天當成生死仇敵嗎?
“老羅,你這是要幹什麼?”崔子橋一把拉住了羅俠,道:“他們倆剛纔不是約好了嗎?這是一次實戰切磋。什麼叫做‘實戰’?就像剛纔你一拳,我一拳地打,那是實戰嗎?那是小孩子過家家。要我說,現在纔有一點實戰的味道。你別去,我告訴你,你別去打斷他們,否則的話,我第一個不答應。”
羅俠雖然是天鷹殿的殿主,但是他在金鵬殿的排名可是差了崔子橋一大截,更何況,崔子橋的修爲境界也比他高一些,他還真不敢對崔子橋不敬,他只能解釋道:“張光耀用出來的可是壓箱底的絕學,不是生死大敵是不能用的,他這樣做,一沒有必要,二是有可能傷到齊天的。”
“你怎麼知道張光耀這樣做是沒有必要的?你要是真的這麼認爲,我保證你要是去了邊境,連三天都活不下來。赤狄人可是什麼樣的陰謀詭計都能用的出來。不提前讓齊天適應一下,能行嗎?”崔子橋義正言辭地道,如果不是羅俠多少了解一些崔子橋的個性,差點就信了他的鬼話。
羅俠和崔子橋的這番爭論,徹底把阻止張光耀動用終極手段的可能化爲了烏有。
張光耀這會兒就像是一個火人一樣,整個人站在了火焰之中,他臉上的笑容在火焰的映襯下,顯得有幾分猙獰。“齊天,今天就讓你嘗一下火神的憤怒吧,看掌。”
張光耀一巴掌拍在了火焰上,頓時,火焰中發出了幾顆火星,這幾顆火星瞬間化成了一個又一個火雲掌,爭先恐後地朝着齊天拍去。
如果說張光耀剛纔打出火雲掌的時候,還顯得有點費力,有點低效率的話,那麼現在,這些問題徹底不存在了。
每一次,張光耀都能用他的秘法,一下子就打出數道火雲掌,然後每兩波火雲掌之間的間隔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如果不仔細分辨的話,很容易將相鄰的兩撥當成同一撥。
齊天這才發現他有點小看張光耀了,單單憑藉着這一手,張光耀就不是潘玉林能夠抗衡的。不過在驚歎之餘,齊天更好奇地是想知道張光耀是怎麼實現這一點的。單單憑藉着=護甲上的符文就像做到這一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這裡面一定存在着他不太清楚地一些秘密。
齊天一邊想着這些秘密可能是什麼,一邊快速地躲閃着飛來的一撥撥的火雲掌。
因爲齊天的躲閃每次都比較及時,火雲掌打不到他的身上,每次只能落到地上,發出隆隆的響聲,伴隨着還有漫天的灰土。
“你打不着我,打不着我。”齊天一邊躲閃,一邊唸唸有詞,他這是爲了能夠激怒張光耀,然後看看張光耀是不是還有別的招數。
沒想到張光耀這麼不經激,齊天才唸叨了幾遍,張光耀的臉色就明顯變了。他一咬牙,張開嘴,噴出一口血在繚繞着他身周的那些火焰上,頓時,火焰變了眼色,帶上了一層淡淡的血紅色。
張光耀然後再在火焰上拍了一掌,這次,火焰上不是冒出來幾個小星星,而是直接飛出了一個巨大的手掌,然後朝着齊天就拍了過去。
齊天再次動用一蟬步法,靈巧地躲閃着。如果擱在剛纔,火雲掌打不到齊天的身上,那麼火雲掌基本上就會跌落到地上,在地上打出不少的灰塵,地面因爲經過特殊的緣故,留下痕跡的可能性還真不是很大。不過這次,連一點灰都沒有,張光耀打出的火雲掌不但沒有打在地上,相反還在齊天的身後轉了一個彎,然後朝着齊天繼續追殺了下去。
換言之,這次的火雲掌竟然像是擁有了人工智能一樣,能夠緊緊追趕着齊天,這就厲害了。
齊天是真沒有想到張光耀會有這樣的本事,他一邊躲閃着火雲掌,一邊忙裡偷閒,回頭看了張光耀一眼,結果發現張光耀像是中了邪一樣,哪怕是身周的火焰依舊熊熊燃燒着,他竟然已經不管不顧了,而是雙目直勾勾地盯着追在齊天屁--股後面的那道火雲掌。
看到這一幕,齊天心中一動,想到了一種可能性。火雲掌的人工智能的根子,不會是在張光耀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