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和潘玉林、張光耀以及江畔的呼吸都在,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痕,按照齊天的經驗來判斷,他們應該都沒有生命危險。
這自然是讓齊天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他最怕的就是虎妞以及潘玉林他們出師未捷身先死,那樣的話,那自己可就有點對不住他們了,畢竟他們是和他一起組隊而來,那麼對他們的安危就要承擔一定的責任。
齊天沒有急着去把潘玉林他們救醒,而是先把戰場簡單地打掃了一遍,然後將手一伸,掌心飛出搬運旋風,將幾具中山國修仙者的屍體都送給天道發動機當燃料去了。
隨後,齊天這纔給張蕾發了一張傳訊符,讓張蕾過來和他匯合,之後,他開始救治虎妞,潘玉林、江畔和張光耀等人和獸。
虎妞雖然是齊天率先救治的,但是她的修爲境界是最低的,就算是齊天把她弄醒了,她還是有點迷糊。反倒是江畔這個人,齊天是最後一個救他,但是他甦醒的速度卻是最快的,等到張蕾趕來的時候,他已經開始盤腿打坐,恢復真元了。
“齊天,這是怎麼回事?”張蕾趕到,看到虎妞在那裡一直晃腦袋,江畔在打坐,潘玉林和張光耀兩個人還在地上躺着,不由得就是一驚,她接到齊天的傳訊符的時候,剛剛下定決心,要偷偷地摸過來,探聽一下情況,如果確定齊天遇害,她就遵照齊天的意思,回去定國國師府搬救兵,沒想到還沒等他付諸行動的時候,齊天的傳訊符就來了,她連忙趕了過來,結果卻看到這一幕,由不得她不驚訝。
齊天道:“他們幾個都遭遇到了伏擊,我冒了不小的風險,才把他們救下來。”
張蕾追問道:“伏擊他們的人呢?”
“都讓我給殺了。對了,這是我從那些伏擊者身上扒下來的衣服。至於他們的屍體,我都處理掉了。”
齊天沒有太詳細地去解釋,這一點,張蕾並沒有去深究,修仙者處理敵人屍體的方法實在是太多了,想讓敵人的屍體徹底從世上抹去的方法也有很多,追問這個,真是沒有多大的意義。
張蕾去翻看齊天拿出來的那些衣服,她很快就發現這些衣服上帶着鮮明的中山國修仙者的服飾特色,而且夾雜在衣服中的,還有腰牌、儲物袋等,也都帶有中山國的特色。中山國是大趙的敵國,兩國的修仙者殺來殺去的歷史也不短了,死了幾個中山國的修仙者,實在是算不了什麼事。
張蕾把東西放下,她注意到潘玉林、張光耀的情況不太好,虎妞也是一臉懵懂的樣子,就走了過去,幫兩人一獸查看了起來。
張蕾是一名很不錯的煉丹師,同時,也是一名郎中,經過她的查看,很快,她就找到了問題的根源。他們都是中了中山國修仙者特有的一種迷香——三日醉。顧名思義,像是潘玉林這樣的修仙者一旦中了三日醉,那麼就會像是深度醉酒一樣,昏迷三天三夜,在這期間,對外界的感知是完全沒有的,只能任由別人的擺佈。
三日醉的配方就算是在中山國當中,也是極少有人知道,外界只是流傳着一些三日醉的成品,而且售價極其昂貴。張蕾早就有意研究一番,但是始終搞不到三日醉的成品,不過她雖然不知道三日醉是個什麼原理,但是她卻掌握着對付三日醉的方法,她取出了一個藥瓶,拔開上面的塞子後,裡面飄出了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她將這股味道送到虎妞、潘玉林和張光耀兩人一獸的鼻端,讓他們聞了聞,他們頓時覺得辣味刺鼻,一陣劇烈的咳嗽,眼淚鼻涕一起往外流,雖然有些難受,但是三日醉給他們帶來的昏昏沉沉的感覺,卻是完全消失了。
張蕾小心翼翼地將藥瓶收了起來,她道:“這可是黃柳妍師叔送給我的,對付三日醉這類的迷--藥具有奇效。只可惜,師叔也就送了我這麼一瓶,配方並沒有告訴我,我可得省着點用,免得出什麼意外。”
齊天本來還想向張蕾討要一些,聞言,也就作罷。
恢復正常的潘玉林和張光耀連忙向齊天和張蕾表示感謝,特別是對齊天,張光耀在感謝的時候,一臉的慚愧,他沒有想到才和齊天組隊這麼短的時間,齊天就救了他一次。想起不久前,天鷹殿殿主羅俠想把他介紹給齊天,讓他和齊天結伴而行的時候,他還不屑一顧的樣子,臉都有些紅了。
江畔這時候也打坐完畢,他沒有聞張蕾提供的解藥,這會兒只是稍顯疲倦,但是比之剛纔昏昏欲睡的張光耀可是強多了,他走到齊天面前,鄭重地向齊天深施一禮。“多謝師弟救命之恩,江畔日後丁當有所回報。”
見衆人都沒事了,齊天把他剛纔得到的幾個儲物袋拿了過來,他事先已經把那打人的修仙者的儲物袋截留了下來,他這會兒拿出來的是其他幾個人的儲物袋。“咱們說好了,有了繳獲是要平分的。現在,就分分吧。”
張光耀和江畔兩人連連擺手,他們倆的命都是齊天救下的,不給齊天一些謝禮,就已經很說不過去了,現在讓他們再去分儲物袋,他們還要臉嗎?
至於潘玉林,他就更沒臉要了,他可是和齊天簽了奴契,而且命也是齊天救得,就更沒臉去要儲物袋了。
張蕾也是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要。她可是沒有做多少事情,就算是不拿出解藥來,江畔和張光耀也能夠恢復正常,只是多費一點時間罷了。
既然衆人都不要,齊天也就不客氣了。他重新將所有的戰利品都收了起來,然後道:“這次的事情,跟我們提了一個醒,任何看起來有利可圖的事情,背後都藏着一個陷阱。”
張蕾道:“這個教訓是夠深刻的。我們肯定不會忘記的。只是,有一點,我搞不清楚,如果埋伏我們的乃是中山國的修仙者,他們爲什麼要埋伏我們?動機又是什麼?我最擔心的是他們不是隨機埋伏人,而是專門針對我們,如果是這一種可能的話,那我們可就危險了。”
衆人一起點頭,他們離開定國國師府的時候,可以說是志得意滿,但是沒想到第一戰就差點全軍覆滅,這讓他們都不得不把浮躁的心理放一放,然後認真思索一下背後的秘密。
“先不去管那些事情了,我們還是繼續返回原路,繼續趕路吧。”齊天發言道。
齊天救下江畔、張光耀等人的舉動,讓他們算是多少開始認可齊天這個隊長了,聞言,都沒有反對。
於是,齊天他們重新回到了昨晚遇到墨眼虎瓢的地方,繼續沿着西北方向的官道前進趕路。
齊天騎在虎妞的背上,然後把他的收穫取了出來,開始翻開,他重點翻開的是那些中山國留下的儲物袋,想看看裡面又沒有什麼線索。
但是讓齊天失望的是他倒是找到一些書籍、文件之類的東西,但是這些承載着信息的載體上所用的文字都是中山國的文字,既不是大趙的文字,也不是修仙者使用的通用語,這下子,齊天算是沒有了一點辦法。他總不能像是去煉瀛境的時候,再去學一下中山國的語言。他現在既沒有中山國文字的字典,也沒有人可以請教。
突然,齊天心中一動,問道:“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但是我不懂中山國的文字,你們有人會嗎?”
衆人一起搖頭,就連幾個人當中算是比較博學的張蕾和江畔都搖頭。
無奈之下,齊天只能將東西重新收好,等待着以後有機會的時候,再去看這些書籍和文件吧。
有了這次遭遇埋伏的經歷,齊天這個五人小隊變得越發謹慎起來,江畔繼續擔任斥候,開始加強自己的防護,他身上穿着護甲,以前,爲了節省法力,輕易不會激活護甲上的符文,唯恐遇到緊急狀況的時候,真元不夠用。不過現在,江畔再去巡邏,做爲斥候前探消息的時候,他都會將護甲上的符文激活,而且手中一直緊緊地握着一張符籙,隨時隨地都做好了和敵人戰鬥的準備。
不過也不知道齊天他們已經將黴運拋棄掉了,還是齊天人品大爆發,齊天他們在後面的旅途上,格外的安靜,什麼特別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就這樣,齊天他們順利抵達到了潼關左衛所,這裡可是緊鄰大趙和中山國的邊境,衛所的駐地就修建在距離邊境線不到五里的距離。而潼關衛所距離邊境的直線距離超過了一百里,兩者的兇險程度單單憑藉距離邊境的遠近來進行判斷了。
潼關左衛所雖然距離邊境比較近,每年都是赤狄人南下打草谷的必經之地,雖然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這裡就變成了巨大的兵營,雖然不是一年十二個月日日如此,但至少一年持續兩三個月,甚至三四個月,這就足以吸引一些人將這裡當成家了。
現在,赤狄人南下在即,其他地方的修仙者聞訊趕來了不少,這就使得潼關左衛所越發的繁花起來。
齊天他們進入潼關左衛所的時候,就發現這裡可不僅僅是個衛所那麼簡單,這裡實際上已經是一個佔地面積超過十平方公里的小城,進入城門之後,會發現這裡的修仙者特別的多,世俗人就更多了,比比皆是,這裡的人幾乎人人都帶着兇悍之氣,一看就知道都是經過了戰場歷練的。
齊天在踏入這裡的那一刻開始,就感受到了這裡的氣氛,他沒有耽誤時間,第一時間就趕往潼關左衛所的衛所府進行報到。
負責這項事務的是一個文人模樣的世俗人,見到齊天之後,顯得很客氣,先是查驗過齊天的徵調命令之後,就把齊天的信息進行了一些簡單的登記,然後遞給了齊天一個牌子,這個就是齊天在潼關左衛所的身份證明了。
之後,那文人問道:“齊仙師,你打算怎麼安排住宿?按照規矩,你是朝廷徵調來的,衛所這邊理應爲你提供住宿,你要是願意,我可以給你安排,但是我們這裡條件簡陋,不可能給你安排太好的地方。而且,我們只給你一人提供住的地方,你要是有什麼隨從的話,得自己安排。”
齊天問道:“我要是不在衛所提供的地方住,而是自己出去找地方住,有什麼問題嗎?”
那文人搖頭道:“這不會有什麼問題,只是你要在外面找地方住的話,最好不要離開小城。每次上面交代任務的時候,都會吹響集合的哨子。在哨子的聲音停下來三分鐘之內,所有被徵調來的修仙者,都必須趕到衛所這裡集合。遲到三次,或者無故一次不到,衛所就會給予嚴厲的處罰。”
齊天點了點頭,既然可以在外面住,齊天自然不想住在衛所裡面,這裡提供的住宿滿足不了他的實際需求,住在這裡,就是遭罪了。
齊天向那文人表示了感謝後,就拿着分給他的牌子,離開了衛所,跟等在衛所外面的張蕾等人會和。把情況簡單一說,張蕾他們也都傾向於讓齊天住在外面,大家住在一起,相互也有個照應,而且大家一切結伴而來,目的可是爲了保護齊天,要是不在齊天身邊,那算個什麼事?
齊天開始在衛所附近找房子住,但是很遺憾,他們來的還是晚了,衛所周圍的房子都有人住了,齊天又把目光盯向了小城中的旅店,但是這裡的情況也是一樣,也沒有多餘的房間。每年到了這個時候,房源都會相當的緊張,不少各地的修仙者前來這裡淘金,他們都會找個落腳的地方,他們都知道這裡的房源有多麼緊張,自然都是早早趕來,搶先找好住的地方,像齊天這樣臨時過來,臨時想找住的地方,除非是運氣特別好,否則是別想找到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