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看着江畔,道:“江畔師兄,你要和我組隊,前往邊境,我是這個隊伍的隊長,你不把你最高的速度告訴我,我怎麼合理調配大家的資源,對大家排兵佈陣,也是沒有好處的。”
江畔依舊搖頭,道:“師弟若是想讓我加入你的隊伍,那麼前提就是允許我保留個人的一點小秘密,要不然的話,我寧肯不加入其中。我也不怕把話說的明白一點,師弟這支隊伍,危險性大不說,好處也沒有多少。如果不是因爲你這裡是用靈石做爲結算單位,而是金銀的話,我都未必願意過來。我是不缺出任務的機會的。”
羅俠知道江畔是個很有本事的人,生怕他拂袖而去,忙道:“江畔師弟,話可不能這麼說,齊天師弟前途遠大,是咱們定國國師府未來的希望。今日你陪他前往邊境,也是結下了一次善緣,對咱們定國國師府,還有你個人,也是有好處的嘛。”
江畔沒有反駁,憑他的本事,就像他說的,不愁找不到掙錢的機會,但是他還是願意來,除了靈石對他有吸引力外,更重要的原因,還是衝着齊天來的。和羅俠一樣,江畔也覺得齊天將來前程遠大,現在幫齊天做點事情,將來的回報是巨大的。
羅俠又對齊天道:“師弟,有本事的人,難免會有點小脾氣。但是我可以向你擔保,江畔是一名有自己準則和底線的人,請他和你同行,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齊天略一沉吟,便點了點頭,他雖然有些不滿江畔的隱瞞,但是這只是一個小缺點,無礙大局,而且他的隊伍中,確實需要一個以速度見長的夥伴,江畔既然擅長速度,那讓他加入,無疑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羅俠頓時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齊天意氣用事,對江畔愛答不理的,那麼江畔哪怕再願意向齊天靠近,也會被氣走,到時候,再想找一個能夠和江畔比肩的人同行,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幸好,齊天雖然年輕,但是並沒有年輕人的那種逆反心理,他具有着不輸於成--年人的理性,知道什麼時候不能意氣用事,知道什麼纔是正確的選擇。
圍攏在周圍的諸多修仙者見齊天已經選定了最後的人手,多少都有點不甘,他們都沒有散去,而是嚷着請齊天再多僱傭一兩個人,有的直接就開始自報家門,說出自己叫什麼,擅長什麼,巴巴說了一堆,目的很簡單,就是希望能夠打動齊天。
羅俠道:“各位師兄弟,我知道大家都有着愛護齊天這個小師弟的心,如果可以的話,我恨不得將所有師兄弟都僱傭上,但是大家都知道,我們天鷹殿不富裕,這次僱傭江畔等人的花費,我就得想破腦袋去籌集,要是再來幾個,我羅俠就得當褲子了。這一點,還請大家理解,等下次,好吧,等下次。不好意思,請大家散一下吧。”
由羅俠出面,省去了不少的麻煩事。衆人也都知道天鷹殿的難處,也就不再聚攏,轉身散去。現場將近一百個築基期,就沒有一個肯站出來,說自己願意免費陪同齊天前往邊境的。由此可見,齊天雖然如同彗星一般崛起,但是他在定國國師府的根基還是太淺了,號召力也是明顯不足。
當然,對這些,齊天是不在意,他將自己小隊的幾個人聚攏在了一起,然後一起前往天鷹殿。齊天打算先開一個討論會,對包括他在內的五個人的工作先行做一個安排。
等到了天鷹殿,齊天他們還沒有來得及討論什麼的時候,朝廷的徵調令就由專人送來。上面的內容很簡單,要徵調包括齊天在內的十五名修仙者前往邊境。
每年赤狄人南下,朝廷都要從三大國師府徵調一些人手前往邊境,每年徵調的都是有定額。其中定國國師府被徵調的人數一直是最少的,倒不是朝廷和大趙皇室體恤定國國師府,而是他們已經將定國國師府放到了三大國師府最弱的位置上。
每年徵調的人手,實際上都是由朝廷說出一個徵調的人手數量和實力要求後,再由定國國師府這邊進行內部的統計和報名,最後,會向朝廷報一個十五人的名單上去,最後,朝廷一定會是按照這個十五人名單進行徵調的。以往,每一年都是如此,但是今年,定國國師府事先已經把十五人名單報了上去,但是等到朝廷正式頒發徵調令的時候,一個叫做黃志偉的修仙者的名字被刪掉,取而代之的就是齊天了。
單單是這個還沒有什麼,但是在徵調令上,齊天的名字卻是被單獨列出來,其餘十四人都是要求在二十天內,前往潼關衛所報到,而齊天卻是被要求必須在十五天之內,前往潼關左衛所報到。
齊天對邊境的情況不是很熟,但是羅俠和其他幾個人都是知道的。籠統地講,潼關衛所和潼關左衛所都是前線,但是潼關衛所算是朝廷設在邊境上的指揮總部,城高牆厚,無論是留守人員和物資儲備等方面,都不是邊境的其他衛所能夠比擬的。
相比之下,潼關左衛所簡直就是後孃--的孩子,他處在前線的最前端,是和赤狄人直接打交道的地方,每年赤狄人南下,都要對潼關左衛所進行攻打,有的時候是佯攻,有的時候是真打,以至於每年潼關左衛所都要厲兵秣馬進行備戰。但是這樣依舊改變不了潼關左衛所經常性成爲赤狄人首選攻打目標的命運。
每年,留在潼關衛所的人可能未必能夠撈到仗打,但是留在潼關左衛所的話,那麼遇到的肯定是一場苦戰。
太常寺副卿王欣在離開的時候,就說會徵調齊天前往潼關左衛所,這道徵調令下來,齊天並沒有什麼意外。但是他的幾個同伴卻是反應各異。
潘玉林不用說了,他和齊天簽了奴契,連發表一下意見的資格都沒有。
張蕾是主動要求加入齊天的隊伍中,對齊天被徵調到潼關左衛所這個最前線,她是無所謂的態度。剩下兩個人,一個是張光耀,一個則是江畔。
江畔的態度和張蕾差不多,並不把自己要去潼關左衛所的事情放在心上。相比之下,張光耀可就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曾經去過潼關左衛所,太知道那裡是什麼樣的人間煉獄了。上次他去的時候,是自己運氣好,才能夠活着回來,這一次,他們這隻隊伍,除了江畔是個築基四層外,剩下的竟然都是築基初期,五個人的修爲境界都不高,實力自然也不能夠“強”來形容了。這樣一支隊伍前往潼關左衛所,根本就是送菜去的。
齊天發現了張光耀的不安,便道:“我再次申明,我們這次組成小隊,前往潼關左衛所,全憑大家的自願,如果你現在發現自己有事,想離開,我是不會阻攔的。但是等到出發的時候,你再要離開,或者等到了潼關左衛所之後,隨便玩消失,到時候,我可不答應。”
潘玉林忙道:“主人讓我幹啥,我就幹啥。我不會離開的隊伍的。”
張蕾道:“我不走,別說是去潼關左衛所了,就算是殺到赤狄人的老窩,我都沒有意見。”
江畔笑道:“我早就想會會那些赤狄人,但是一直沒有機會,這次正好得償所願。”
衆人一起把目光投向了張光耀,後者在大家的注視下,漸漸的有些扛不住了,他的心中正在進行着天人交戰,想看看到底是留,還是走。
這時候,羅俠開口道:“張光耀,富貴險中求。你若是想退出,沒人攔你,但是你錯過了這次機會,再想獲得和齊天組隊的機會,那可不太現實。而且你不想賺靈石了?”
張光耀剛剛冒出頭的小心思,被羅俠這番話給壓了回去,張光耀又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歲月,只能道:“大家不用勸我了,我根本就沒有打算離開。我剛纔只是走神想了點東西,可不是要走。”
羅俠也不拆穿張光耀,而是笑道:“不走就好。齊天,這裡已經沒有我什麼事兒了,我這就出去,你們幾個坐下聊。”
衆人連忙起身,送羅俠離開。
羅俠一走,齊天就要去關門。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羅俠就去而復返,在他的身後,還跟着齊天的一個老熟人,漳北王府的護衛統領崔立國。
“齊天,崔統領說是有事找你。”
齊天看了過來,崔立國連忙行禮,他現在已經知道齊天成爲了築基期強者,他一個練氣八層,雖然是漳北王府的護衛統領,卻也不敢造次,連忙搶先一步向齊天行禮。
齊天點了點頭,道:“崔統領,你有什麼事情嗎?”
崔立國忙道:“齊師,郡主請你到府一敘,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議。”
“什麼事情?”齊天隨口問道,他沒有指望崔立國會回答這個問題,但是崔立國卻很坦誠地道:“郡主讓我告訴您,說是郡主已經朝廷的徵調令。郡主想請你過府,說一說如何結伴同行的事情。”
齊天點了點頭,道:“行,我知道了。張師姐,麻煩你來主持這次的會議,我先去漳北王府看看,很快就回來。”
張蕾答應了下來,這時候,羅俠開口道:“齊天,你這次去漳北王府,不能一個人去。這樣,你讓潘玉林陪着你去,一旦有事,他也好給你打打下手。”
潘玉林哭笑不得,他好歹也是堂堂的築基三層,現在竟然淪落到只是打下手的程度。
齊天沒有拒絕羅俠的好意,上次他去漳北王府,可是遇到了不少的事情,這次,他可不想再重複上次的事情了,帶上潘玉林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到時候有什麼是他不願意做的事情,就讓潘玉林上就行了。
齊天、羅俠和崔立國等人一起返回到了漳北王府。
這次,崔立國沒有把齊天帶到趙茜的閣樓,而是把齊天帶到了漳北王府的大殿,這裡可是漳北王趙東浩接見外客的地方,而且還得是那種比較尊貴的客人。
進了大殿,齊天發現大殿中,人還是不少的,漳北王趙東浩高坐其上,王妃坐在他的左下首。再往下,就是坐着漳北王府的世子,也就是趙茜同父同母的大哥,趙溥天。在趙溥天的對面,則是坐着趙茜。
崔立國一進門,就跪在了地上。“卑職已經將齊天給請了過來。”
趙東浩揮揮手,將崔立國退下,然後他上下打量了齊天一番,笑道:“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是不會相信你這麼快就晉升築基期的,更不會相信你的實力會這麼強大,竟然已經被朝廷徵調了。”
朝廷的徵調是一個苦差事,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那也是代表着對被徵調者的一種認可,你的實力太弱,朝廷還不會徵調呢,朝廷要的是能夠到邊境狙殺南下的赤狄人的,可不是爲了把人派過去送人頭的。
齊天朝着趙東浩拱了拱手,道:“王爺謬讚了。”
漳北王趙東浩微微頜首,然後指着趙茜,道:“茜兒也接到了朝廷的徵調令,你們這次前往,正好同行。”
齊天問趙茜道:“郡主,你是被徵調到什麼地方。”
趙茜道:“潼關衛所呀。徵調令讓我一個月內趕到潼關衛所即刻。齊天,你被徵調道了什麼地方?打算什麼時候出發,我們結伴同行吧?”
齊天直接搖頭,趙茜臉色微變,道:“你不願意,是不是覺得我的修爲境界和實力會拖累你?”
齊天苦笑着搖頭,道:“郡主不要多心,實在是咱們倆根本就不是接受的同樣的徵調,我接到的徵調,是讓我半個月之內,必須要趕到潼關左衛所,你說咱們如何同行?”
“什麼?”趙茜和趙東浩這對父女一臉的難以置信,道:“齊天,你是不是搞錯了?你怎麼可能會被徵調到潼關左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