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看着於婷母子和李暢三人沉思了起來,他事先可沒有想過要將赤狄控制在手中,他帶着人趕到赤狄,將赤狄的一皇六王滅掉,只是臨時起意罷了,這和掌控一個國家完全是兩回事。不過仔細想想,這樣做,似乎也沒有什麼壞處,最起碼可以保證赤狄和大趙兩國邊境上百年的安全,對兩國的百姓特別是對大趙的百姓而言,絕對算得上是好事。
齊天雖然沒有太大的興趣去插手世俗的事務,但是他身上好歹還掛着一個麓北縣縣師的名頭,還是定國國師府的弟子,保境安民算是他份內之事。沒遇上也就算了,但是既然遇上了,沒有理由置之不理。
“好吧,我可以幫助你們登上赤狄的天可汗之位,但是記住你們說的話,還要約束赤狄的軍民,讓赤狄和大趙世代友好。”齊天淡淡地吩咐道。
“多謝仙師,多謝仙師。”李暢連忙對着齊天連連磕頭,於婷也拉着兒子於望東向齊天叩拜,他們的命運因爲齊天的一句話,算是徹底改變了。
齊天又道:“還有一件事,以後赤狄的皇帝不能再叫天可汗,要改名,把‘天’字去掉,就叫可汗,或者跟大趙一樣,就叫皇帝。”
“是。以後赤狄的皇帝就叫‘可汗’了。”於婷連忙答應道。這都是小事,沒有必要在這個上面和齊天進行討論,萬一觸怒了這位爺,那一切都白搭了。
齊天揮了揮手,道:“你們先去將王庭的所有殘餘之人召集到一切,先確立了於望東的地位之後,再召集赤狄的文武百官,讓他們操辦一下,擇良辰吉日,讓於望東登基爲可汗吧。”
“遵命。”李暢向齊天叩拜了一次,這才起身,把於望東攙扶了起來,於婷則是自己起身,隨後三人迴轉王庭。
於婷母子難掩激動之色,李暢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狠辣,他自從進入赤狄之後,受盡了苦難,與他同來的宦官和婢女全都死絕了,就剩下了他一個,由此可以想到他對赤狄人到底有多麼大的仇恨。而且赤狄歷來看不起大趙,歷史上更是沒有具有大趙血統的子弟登上可汗之位的事情發生,甚至封王的都沒有,這次他要擁立於望東取代天可汗的其他子嗣,登上可汗之位,前路的險阻之多,不用腦袋想都能想象得到。無論是爲了個人的私仇,還是爲了於望東的可汗之位,他的心腸都要硬起來,要用赤狄人的鮮血來鋪就於婷的可汗之路。
這時候,高金梅他們返了回來,齊天的目光落到了盧靜飛牽着的布堅而提身上,他揚了揚下巴頦,問道:“怎麼回事?”
“主人,你不是讓我不要放走任何一個赤狄的金丹強者嗎?我殺了赤狄人的南院大王之後,去追殺布堅而提,差點沒追上,是老盧拼命幫我擋住了他,等到趕到後,布堅而提又威脅自爆,我……”
鄧傳亮花了一點時間,向齊天簡單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他沒有敢有所欺瞞,一方面是不敢,另外一方面盧靜飛和高金梅兩個當事人都在,他怎麼敢胡說八道?
齊天點了點頭,道:“老盧,做的不錯。嗯,你和老鄧倆人一起去王庭裡面,幫一下於望東他們三個,我打算扶持於望東做下一任赤狄的可汗。我怕他們三個人鎮不住場子。”
鄧傳亮和盧靜飛簡單地詢問過於望東他們三人的相貌之後,就進入到了王庭之中,去幫於望東去了,獨獨留下了高金梅。
高金梅把她拎着的兩個金丹強者的屍身往齊天跟前一放,朝着齊天拱了拱手,就站到了齊天的一旁。
齊天一揮手,把兩個金丹強者的屍身收起來,兩人身上的儲物袋被他摘了下來,他收下一個,隨手把另外一個丟給了高金梅。“這是你應得的。你殺死的其他赤狄修仙者後收集到的儲物袋什麼的,也都自己留着吧。”
高金梅喜道:“謝主人。”她先後殺死左右賢王等四個金丹強者,還有多個半步金丹的蒼狼衛等赤狄修仙者,他們每一個都有很豐厚的修煉資源收藏,齊天只是拿走了一個,剩下的全都歸他,那可是一筆非常龐大的財富。
齊天隨手把儲物袋收了起來,隨後目光落到了布堅而提的身上,他的目光先是看了看布堅而提的脖子,然後又看了看布堅而提腰間懸掛的儲物袋。
齊天的這兩眼讓布堅而提後背的汗毛全都起來了,他只覺得渾身冰涼,那裡還顧得上多想,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我真心實意想要投奔你,還請你能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做你的仙奴。”
布堅而提的手腳被手銬、腳鐐箍住,丹田被封,身上還套着繩子,跪拜起來,十分的艱難,但是他還是忍受着痛苦,跪伏在地上,砰砰地給齊天磕頭。
說起來,高金梅的見識比之齊天可以說是廣博多了,但是今天這一幕,她也是頭一次看到。堂堂的金丹強者竟然求着要給人當奴才,這也算是一個奇景了。不過高金梅也知道,這不是齊天這個小主人的魅力值高,而是生死之間的大恐怖讓布堅而提別無選擇。這個時候,他如果不能哀求到齊天點頭,那麼等着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齊天任由布堅而提磕頭,目光之中沒有一丁點的感情。等到布堅而提磕得額頭都紅腫了,手腕處已經被手銬磨破了皮,流出了血之後,這才道:“你別磕了。布堅而提,你也看到了,我這裡並不缺金丹境的仙奴,你或許比盧靜飛他們強一些,但是也強的有些,比之老鄧和高金梅來說,差得很。你這樣的,我這裡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而且,你還是赤狄人,坦白講,我對赤狄人是缺乏信任的,哪怕是成爲了我的仙奴,我也不是很相信。有這兩點在,我是真的不想收你呀。”
如果說話的不是齊天,而是其他人,布堅而提非得噴對方一臉不可。金丹強者可不是大白菜,一萬個踏上修仙之路的修仙者中都未必能出來一個金丹強者,一點都不誇張的講,每一個金丹強者都稱得上是一方強者了,就算是在萬界城,那也是受人尊敬的存在。如此強者,到了齊天口中,卻是如此不屑,好像是阿貓阿狗一樣。可是這種想法,布堅而提還沒有辦法說出口,齊天沒有說錯,跟鄧傳亮、高金梅相比,他就是渣渣,齊天看不上他,還真不是隨便說說的。
布堅而提在赤狄也算是一方人物了,就算是天可汗見了他,都是客客氣氣的,他也有自己的傲氣。不過在齊天這個掌握了他的生死的年輕人面前,他的驕傲全都蕩然無存,他絞盡腦汁,想着該如何說服齊天收下他,讓他有給齊天當仙奴的機會。
“我在赤狄也擁有着一方勢力,若是主人肯收下我,這方勢力的一切就都是主人的。”布堅而提道。
齊天搖頭道:“你一個金丹一層,就算是掌握着一方勢力,手中又能有什麼能夠打動我的寶貝?”
布堅而提嘴角一抽,齊天雖然只是築基期,但是這話沒毛病,他還真是無法反駁。他只能又道:“主人剛纔也說了,我的實力比盧靜飛稍強一些,那麼一些盧靜飛無法執行,高金梅前輩又不屑一顧的任務就可以交給我來執行。還有,我是赤狄人,這不假,但是我們赤狄人不都是壞的,也有好人。我就是好人中的一份子。就像主人你雖然不喜歡赤狄人,但是你也不是沒有將赤狄人趕盡殺絕嗎?主人能給那些凡夫俗子一個機會,爲什麼就不肯降甘到我的身上?我一定會用我的實際行動,打消主人的顧慮,向主人證明,我是你真誠可靠的仙奴一枚。”
齊天略一沉吟,微微點頭,他換了一個姿勢,看着布堅而提,道:“還有其他的理由嗎?給我來個一錘定音的,證明你對我有用,我就不殺你,讓你做我的仙奴。”
布堅而提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他知道這是他能否活命最關鍵的一刻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將會關係到最後的結果。這個時候,隨便說一些話,肯定是不行的,他想了想,道:“主人,我曾經聽過一個傳聞,說是上一代天可汗駕崩出殯的時候,一共有八十八路棺槨出城,埋葬在了不同的地方。然後每個埋葬地點都是用萬馬來回奔馳,踐踏爲平地。人們都說這是爲了掩蓋那一座纔是上一代天可汗的真正墓穴之地,但是據我所知,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赤狄王庭藉着那一次的出殯,將一筆極爲驚人的財富埋藏了起來,留給了赤狄王庭的後人,如果將來有一天赤狄王庭衰落了,這筆財富就是王庭東山再起的資本。”
“財富?金銀嗎?”齊天一挑眉頭。
布堅而提忙道:“這可不僅僅是金銀,裡面應該還有一筆巨大的修煉資源。我這也是有一次和南院大王喝酒,南院大王喝醉了之後,無意當中說給我聽的。不過八十八個埋葬地,具體位置只有王庭的繼承人最清楚,當時出殯的人,很多都讓天可汗找藉口殺掉了,別人就算是想調查,也調查不出來。我暗中費了很多的力氣,也才收集到其中七十處的埋葬地的大概位置。若是主人能夠收我爲仙奴,允許我苟延殘喘或苟活於世,我願意把我收集到的有關於埋葬地的一切資料都奉獻給主人。”
齊天還真是讓布堅而提給勾起了興致。他不久之前剛剛把王庭的內庫、外庫給端了個底兒朝天,收穫可以說是相當的豐厚,想來,如果上一代天可汗死的時候,真的往地下埋葬了一筆財富的話,數量肯定也不會少,說不定就有他能夠用得上的修煉資源。
修煉了這麼長時間,齊天深刻體會到了修煉資源的重要性,如今既然有這樣一個得到大筆修煉資源的機會,他自然不想放棄。於是,他點了點頭,道:“好吧,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布堅而提,敞開你的心神,我要在你的識海中種下奴印。”
布堅而提鬆了口氣,連忙敞開了心神,放開了對識海的封鎖。齊天沒費多少力氣,就在布堅而提的是海中種下了奴印,就此,他的手下中又多了一個金丹強者。
布堅而提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歷經艱辛,自己的這條小命總算是保住了。他朝着齊天拱手道:“主人,能否請高前輩放開奴才?”
齊天看了高金梅一眼,讓高金梅放開布堅而提。
高金梅上前,將套在布堅而提身上的繩子去掉,將禁錮着布堅而提手腳的手銬、腳鐐去掉,然後手在布堅而提的丹田前撫動了一下,將鎮壓着布堅而提金丹的符文手中。
頓時布堅而提有一種壓在身上的三座大山被移走的輕鬆感,他連忙向高金梅道謝,他如今雖然和高金梅一樣,都是齊天的仙奴,但是他深知大家都是奴才,但是奴才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他肯定是排在最後一等,高金梅今天禁錮他的事情,他不但不能回頭去找高金梅算賬,相反,相反,以後還要想辦法和高金梅多多親近。
高金梅退回到了她剛纔站立的位置,對布堅而提的示好,完全是視若無睹。她打從骨子裡,看不上布堅而提。布堅而提這樣的,她一個人能殺好幾個,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布堅而提將自己的儲物袋從腰間摘了下來,雙手捧着,送到了齊天的面前,道:“主人,我一多半的家底都在這裡了,關於那些埋葬地的資料也都在儲物袋中放着。現在,我把它們全都奉獻給主人,還請主人笑納。”
齊天擺了擺手,道:“不用把儲物袋給我,既然你已經做了我的仙奴,我就不會太過盤剝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