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天發出了一聲痛苦地低吼,這時郭旬才意識到自己有些用力過猛了。
郭旬趕緊鬆開雙手,放下商天。
“到底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
郭旬急切地問道。
商天重重地嘆了口氣,痛苦地說道:“四叔在你離開那天就死了,死在了儲家人的手裡,後來城主府過來抓人,我們爲了掩護商言他們逃跑,跟城主府的人打了起來。”
商言表情很痛苦,咬牙切齒,很不願意回想這些。
“只可惜我們實力太弱,根本不是城主府的對手,大哥也因此被殺害,我也被抓了起來。”
郭旬連忙問道:“商言他們呢?逃出去了嗎?”
商天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城主府派來的人太厲害了,我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後來我們又遭到他們的嚴刑拷打,他們都是來問你的下落。最後他們什麼也沒問出來,我們就被帶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郭旬大概可以想一下商天經歷的痛苦,心中越發的愧疚。
商天說失去知覺,估計就是被人下蠱了,該死的城主府!該死的南巔國!
郭旬握緊了拳頭,心中已經把南巔國恨到了極點,此仇不報,誓不爲人!
“你們當時被抓的有多少人?”
“商家除了那些被殺的,幾乎所有的人都被抓了起來,後來嚴刑拷打又死了一些,現在估計也沒多少人了!”
郭旬嘆了口氣,他的記憶力很強,以前商家的人他大多都有一些印象,可如今真正發現的只有商天一人。
郭旬再糾結究竟要不要說,最後還是說了出來,“我只發現了你一人,其他商家的人我一個都沒有找到。”
“你說什麼!”
商天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當時我記得還有幾十個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商天不願意相信郭旬說的是真的。
郭旬想了想,他之前雖然在商家待了有一段時間,就算每個人他都見過,但也不可能每個人他都完全記住。
確實也有可能忽略,於是郭旬連忙解釋道:“商家有這麼多人我也不可能全部都記得,我認識的只看見了你一個,其他的可能我不認識,所以沒有找到!”
商天這才緩和了下來,不過他的心中還是十分擔憂,如果真的像郭旬所說的那樣,又該怎麼辦?
當商天看見密密麻麻數萬人如同枯槁一樣站在自己面前,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聽郭旬說他就是在這麼多人中被找出來的,而這裡的所有人都跟他一樣,他們每個人的腦海中都被種下了蠱毒。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這裡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挖礦。
商天他自己都無法想象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
“郭旬是怎麼做到的?你要打算就這裡的所有人嗎?”
郭旬點了點頭,說道:“我既然能把你救醒,自然也能救其他人,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商天還是無法相信。
這時轉過頭再看郭旬,商天有一種相當陌生的感覺。
郭旬明明才離開幾個月,爲什麼現在看他感覺像是另外一個人。
五嘯的動作很快,這纔沒過多久已經喂完藥了。
“主人,藥已經喂完了,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該醒了。”
郭旬點了點頭,“等他們醒了,休息一下讓他們去喂藥吧!這件事情要快點解決,我恐生變!”
“主人的意思是……”
“你可別忘了這裡是哪裡,我殺了壁海城的城主就已經驚動了一個元嬰期,不過看樣子現在整個壁海城也只有他一個元嬰期修真者。”
“這算是一個好消息,但我不敢保證那個元神期強者沒有發現這件事情,如果時間拖得太久,他回來了可就不好辦了!”
五嘯皺起了眉頭,據他所知壁海城的元神期強者只有元神期第一層。
強肯定要比他強一點,但要說強太多應該也不可能。
至少五嘯自認爲如果他打不贏,想要逃走應該還是很簡單的。
“主人何必如此擔心,據我所知壁海城的元神期強者也不過是一個元神期第一層的修真者,就算我不是他的對手我也有信心全身而退。”
郭旬眉頭緊皺,表情微怒,說道:“你有信心逃走又如何?這裡的幾萬人又該怎麼辦,這跟殺的他們有什麼區別,要是這樣我又何必救他們!”
“這!”
郭旬來這裡救人,五嘯可以理解,但他無法理解爲什麼要救這裡的所有人。
“主人,你又何必救他們所有人呢!這些人類救了反正也是累贅,就像您所說,如果人類元神期強者回來,一切不就都等於毫無意義了嗎?”
郭旬搖了搖頭,一個妖族怎麼可能理解他現在的想法。
“對於你來說我就他們毫無意義,但人類之中有好人也有壞人。我不敢保證這裡的所有人都是好人,但至少絕大多數都是好人,他們被迫關在這裡做苦力,跟死了有什麼區別。如果是你你該如何選擇?”
“我……我寧願一死!”
“對!活下去就有希望,救他們對於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哪怕冒着巨大風險也是值得的。我無法看着這麼多人被關在這裡直到慘死。”
五嘯也被郭旬這種悲天憫人的想法給感動了,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主人心繫蒼生之偉岸讓我等汗顏,五嘯能有您這樣的主人,此生無憾!”
“你幹什麼!還不快起來,你有時間說這些屁話,還不快去看看那些人醒了沒有,抓緊時間!”
“是!”
五嘯屁顛屁顛心情大好地離開了。
郭旬跟五嘯這兩人一唱一和,把一旁的商天看得一愣一愣的。
眼前這個看上去年紀跟自己差不多的中年男子竟然叫郭旬主人。
這一幕完全顛覆了商天對郭旬的認知。
他知道郭旬很強,但竟然能夠強到讓一個他完全看不透的超級強者甘願認主,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商天終於忍不住過來問郭旬:“郭旬,他是……”
郭旬毫不在意地說道:“他是我收的奴僕,同樣也是我的護衛。”
“他居然是你的僕人還是你的護衛?他是什麼修爲?”
郭旬沒想到商天會對這個感興趣,於是簡單是說了一句。
“元神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