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兄,言兄..”
“......”
“言兄,你不出來看看嗎?我們到綠洲了哦。”
隨着易南調笑的一聲話語,車廂的簾子猛然被人掀了開來,一個白色的身影嘩的一下便躥了出來。
看着易南站在前面的易南那一臉欠扁的表情,言清羽卻是賭氣一般的哼了一下,待他將目光看向前方時,突然驚得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思議的驚歎道
“居然真的有綠洲!!”
只見停靠下來的馬車前方不足三十丈之遠的地方,原本一望無際的荒漠和戈壁以及沙丘全部猛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塊油綠油綠的類似於山丘一般,在這塊乾枯,荒涼之地意外誕生着的一塊佔地不到一畝地之大的神秘綠洲之地。
只見成羣結隊的駱駝正在草地之上慵懶的趴着啃食嫩草,還有十幾個身穿打扮奇裝異服,其面目之上都蒙着一塊黑布,將整張臉都遮擋了起來,頭上也帶了一個尖尖帽子的傢伙正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着什麼。
那塊綠地之中赫然可見一團閃爍着銀光的湖泊,雖然不大,但是四邊卻聚集着許許多多的動物,其中居然有狼也有禿鷲,以及在荒漠之中的獵鷹,甚至是在這荒地之中本不該出現的可愛兔子,各種原本應該互爲天敵的動物在這裡卻是彷彿和平相處一般,各自在湖邊靜靜的飲着水,無人打擾。
看着眼前震撼的一幕,言清羽當即呢喃而道
“這是真的嗎,不會是我在做夢吧?”
“很奇怪吧,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也和你一樣的震驚,所以說水就是荒漠之中的生命之眼,所有的人都必須敬畏他,保護他,依賴他,以他爲母親一般,只有如此,生命纔可以不停的延續生存。”
易南淡淡開口,他知道初次到荒漠中的人第一次看到真正的綠洲之時的那般震撼,就好像在死人堆裡看到了新生的生命,在腐爛的大地上看到一朵花一般綻放的震撼,可謂刻苦銘心一般,讓人永遠無法忘懷。
“一會你拿着我的水袋去湖邊裝水,我去和當地的沙民商量一下買駱駝的世情,切記不要亂跑,到時候若是啓程的時候找不到你人,我可自己走了。”
易南淡淡開口,他隨手將自己的腰間掛着的水袋解了下來,直接就朝着言清羽扔了過去。
“我又不是小孩子...”
一臉無語的言清羽接過易南的水袋,看着易南將馬身上的繮繩全部解開,牽着馬就朝着那邊的人羣走了過去。
“你把馬牽走一會我們靠什麼拉車啊?”
好奇的言清羽接在了易南的身邊,開口問道。
“接下來的路都是沙漠,馬在裡面不好走,必須要駱駝才行。沙民缺馬,我這是用馬兒和他們換駱駝,以物易物。”
易南一邊小聲向着言清羽開口解釋,一邊卻是猛然停了下來,他將自己的右手高高舉起,朝着那十幾個奇裝異服的人猛然揮了揮手,叫道
“嗚..嗚..”
十幾個正在交談的人看到了易南的招手,當下其中也有一人高高舉起了右手,朝着易南揮舞了三下。
看到了對方的迴應,易南卻是將高舉的右手收了回來,還沒等言清羽開口問,他便一邊牽着馬向前走着一邊主動解釋道
“這是前輩流傳下來和沙民之間交談的基本方法,我剛纔主動停下代表對他們的尊重,高舉右手代表要和他們做生意。而他們剛纔向我揮舞了三下右手,代表的卻是可以交易。”
猛然聽聞這樣一番新奇話語的言清羽當下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從小就在家中長大,遠在南郊的他根本連外人都很少接見,更別說像這種在沙漠之中的奇特族人以及這種新奇的言語交談方式了,當下言清羽大感興趣的開口道
“真沒想到在沙漠之中做生意居然還有這麼多的門路講究...”
“這其中的門路可多了去了,沙漠之中族人成千上萬,我們昨天趕的一晚上路不過纔剛剛出了禹國邊境而已,等到真正越過了這片綠洲,纔算是真正的踏上了東荒沙漠的路。他們許多的族人和我們之間語言不通,其中成百上千的部族之中會說我們的話的人其實很少。我今天再教你一招,將來你若是在沙漠之中單獨遇見了沙民,必須停在原地不動面向於他,這表示你對他沒有任何的敵意,再高舉右手,代表的是你對他們沙民圖騰的敬意,這樣就算是那些語言不通的傢伙一般也不會無故傷害於你。”
“圖騰是什麼?”言清羽好奇追問道。
“噓,一會再說,你去裝水吧,我要和他們交易了。”
易南當下小聲開口體型,原來隨着他和言清羽兩人逐漸拉近了雙方之間的距離,對方那十幾個沙民其中警覺之人卻是猛然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了一把彎彎的圓刀,有些警惕而機敏的注視着竊竊私語的二人。
沙漠之中早年曾經有着上千的馬賊,可是自從嶽國曆二百六十八年那場血戰發生以後(忘記了的朋友請再看第一卷第六章),許多的人這才知道,原來真正的馬匪不過就是那些小打小鬧的強盜和沙漠之中的某些部落聯合起來搶掠做的生意而已,東荒之中真正的馬匪是永遠都除不盡的,除非能夠將整個偌大的東荒沙民全部斬草除根,只是一想到那曾經的血腥一幕,就算是老一輩的邊境之人都不願再次開口回憶曾經的血腥的一幕往事。
自那次血腥事件發生以後,整整十幾年之內,所有的沙民對外入東荒的人全部虎視眈眈,幾乎是見之則必殺。
這種仇恨的殺意在經過了許多大勢力的以及大部落之間雙方合力的調解之下,雙方的關係纔再度冰釋,不過這種仇恨卻也在那些老一輩的沙民心中揮之不去罷了。
而這場血戰帶來確切的好處就是,自那次事件之後,在原本沙匪橫行的東荒幾乎再也見不到成羣結隊的匪徒幫派打着東荒沙民的名義行那掠奪燒殺淫掠之事,就算當真有偶爾被搶的商隊和旅人,也不過就是普通的劫財而已。
看着易南笑着牽着馬走到了那十幾個人奇裝異服的沙民面前,言清羽真擔心對方會突然暴起,出手傷害易南。
不過,看易南那一臉輕鬆的樣子,看來還是自己多慮了,這傢伙無論幹什麼事情從來都不會吃虧,現在居然以一匹普通的馬在沙漠之中居然要換一匹駱駝,實在是太黑心了。
言清羽想到這裡當下趕緊搖了搖頭,自己怎麼會突然擔心起這個無恥的傢伙來了,一想到對方剛纔騙自己吃那個該死的馬泉果,言清羽的氣就不打一處而來。
那麼鹹澀的東西入口之後,差點把他嬌嫩的舌頭都給弄傷了,從小錦衣玉食的他何曾吃過如此的鹹苦,想到這裡言清羽只感覺自己的舌頭好像莫名的仍然充滿着一股鹹味,他趕緊伸手捧起了湖中那清澈的水,卻是狠狠的漱了漱口,易南,你以後最好別落到我的手裡,哼。
正不停漱着口的他的目光突然瞄到了放在地上易南的水壺,當下言清羽的眼珠子提溜一轉,哈哈,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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