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無劍把鷹飛扶起來,找了一個陰涼一點的地方,把他緩緩放下,手貼住他的前胸,一道精純的內力送了過去,南宮無劍現在的內力是何等的深厚,不一會兒,鷹飛睜開了眼睛,眼神迷茫的看了看南宮無劍,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被大風吹得四肢發軟,雖然得南宮無劍相救,但也沒那麼快恢復,他掙扎着想站起來,被南宮無劍攔住:“飛兄,你剛剛回復,還是再休息一會兒吧。”
鷹飛掙扎了幾下,實在也是沒有力氣,只能坐了起來,他看着南宮無劍,“你是?啊,你是南宮無劍!”
南宮無劍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難得飛兄還記得小弟。”
鷹飛也笑了,“怎麼會忘記呢,南宮世家的傳人,呵呵,大恩不言謝,鷹飛這條命是你救的,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但有用得着鷹飛的地方,你儘管開口!”鷹飛也不是傻子,自己在那樣的環境下竟然還能活命,自然是南宮無劍救了自己。
南宮無劍道:“既如此,小弟也就不客氣了,哈哈。飛兄不知何事來到此地?”南宮無劍心想,我果然沒有看錯這個人,此人確是一個豪爽之人,有恩必報,我也不必跟他這樣客氣。
鷹飛神色一黯,原來,多九公早就察覺到淨衣派諸長老的不對勁,但是,現在的丐幫已經不是從前的丐幫了,丐幫中存在着很多的矛盾,多九公年紀大了,對於這些事情有些力不從心,很早就想要離開幫主這個位子了,不過他想,丐幫傳承了這麼多年,總不能就毀在我的手裡,於是,他把打狗棒交給了自己最心愛的弟子――鷹飛,他知道淨衣派的人肯定不會讓他死,一個活着的多九公比一個死的多九公要有用的多了,但是,多九公縱橫一世,又怎麼肯苟活,所以,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想好了死。雖然鷹飛還年輕,但是,天賦過人,聰穎非常,多九公向來和漠北大豪萬雲天交好,讓鷹飛拿着打狗棒去投奔萬雲天,萬雲天必然能夠保其不受傷害,而那羣叛徒沒有了打狗棒,就算是當上了幫主,背後也會揹着一個大大的“篡”字,等到鷹飛再長大一些,以他的才能,自然能夠重興丐幫,對於這點,多九公是深信不疑的,況且,也沒有別的更加合適的人選了。
鷹飛知道師傅的意思,心裡雖是不捨,可是,他知道,師傅不會允許他留下來,丐幫的存亡是最重要的問題,所以,鷹飛毅然拿了打狗棒,奔向漠北,雖是咬碎了鋼牙,拳頭裡攥出血來,卻也沒有再回頭看一眼,他怕一回頭便再也走不了了。
鷹飛一個人來到漠北,也是倒黴,遇到了這樣的大風,他又沒有秋鳳翎這樣見多識廣的老鬼在一邊,又沒有南宮無劍這樣深厚的內功,自然就只能可憐的被狂風吹暈,要不是遇上南宮無劍,恐怕這條命就保不住了。
南宮無劍聽鷹飛說完,心中不禁一驚,能夠顛覆丐幫的,只有兩個可能,不是謝東亭就是魔教,不可能還有別人,可是,無論是誰,能夠讓丐幫分崩離析,同時控制淨衣派,讓淨衣派掌握丐幫,這樣,丐幫就成了他們的工具,這招真毒啊。這一段時間以來,武林中原有的幾大勢力已去其三,下一個還不知道是哪個門派會出問題,看來,必須趕快行動了。
鷹飛對於南宮無劍還活着的事情倒是沒有任何驚訝,他振振有詞的說,我看你就不是短命的樣子,人家都說你死了,我就是不信!
聽南宮無劍說了一番自己的遭遇,鷹飛沉默不語,半晌才道:“那照你說來,現在武林中出的這麼多事情,都是謝東亭或者是魔教在背後操縱的?甚至還有可能是雙方聯手?要說是他們其中之一我倒是相信,可是,謝東亭再大膽,應該也不敢勾結魔教吧?”
南宮無劍冷笑道:“他現在已經瘋了,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鷹飛道:“不敢怎麼樣,我們要有證據,只要被我查出丐幫之事與謝東亭有關,我必定不會放過他,也許我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哼!”
兩人商量了片刻,最終決定先去萬雲天那裡。畢竟兩個人都對這邊不熟悉,找到萬雲天說不定還能更快的找到烏蘭海子。
這時,前方出現了幾個人,騎着高大的駱駝,頭上包着厚厚的頭巾,只露出一雙眼睛,但是,每雙眼睛都鷹視狼顧,殺氣騰騰,讓人一看就知道必是殺伐果斷之人。
幾個人似乎也看到了他們兩個,向這邊走了過來,不一會兒功夫,他們已經到了近前,爲首的一個人將頭巾扯下,露出一張粗獷的國字臉,似乎習慣於發號施令,居高臨下的道:“你們是什麼人?”
對方語氣不好,南宮無劍和鷹飛都是少年心性,難免有些不滿,看看這身打扮,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地盤,還是不要惹事爲好。
南宮無劍恭恭敬敬的施禮道:“在下兩人從中原而來,初到漠北,不幸遇到怪風,現在迷路了。”
那人上下左右的打量了兩個人幾眼,眼中流露出一些不可思議,他身後的幾個人紛紛議論,他們遇到食人風了!竟然還沒死!開玩笑,一定是說假話!
爲首那人輕輕揮了揮手,他身後的隨從止住了交談,他淡淡的道:“不知二位少年英雄是哪裡來的?來到漠北有何事?”
鷹飛“哼”了一聲,剛要發作,這人說起話來完全是一副審問的樣子,不由得心裡很不高興。
南宮無劍拉了拉他,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客氣的抱拳道:“我二人來自河北,”他隨口編了一個地方,“我們聽說漠北風光獨特,好男兒當來一觀,於是……”南宮無劍還是沒有說真話,畢竟現在不是尋常時候,誰知道謝東亭有沒有安排人在漠北呢。
那人突然大笑道:“你當我是白癡嗎?你們兩個人衣着就是完全不同,他只是一個小叫化子,你卻是一個富家公子,你二人皆不是河北口音,哈哈,你們當我萬某人如此好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