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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無劍來到了上官南身邊,上官南把目光從卓浩然身上移開,看了看南宮無劍,南宮無劍微微笑了笑,上官南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衣服,衝着南宮無劍、步淵、左磬點了下頭,縱身躍上擂臺,臺上的少年剛剛勝了兩局,見到上官南上得臺來,心中一凜,隨即想到:“哦,聽說前些天這上官南和卓浩然發生了衝突,我何必跟着他們攪這趟渾水,若是他們能夠兩敗俱傷,我也許還能撈到些好處呢。”
這少年向評判躬身行禮道:“鄭前輩,晚輩剛戰過兩場,身體略感疲憊,想暫且休息一下。”
原來這個擂臺上的評判就是鄭經,對於武當派的這個安排,步淵是心存感激的,鄭經是武當弟子中的佼佼者,況且他速度極快,若是有什麼突發狀況,正是救急的不二人選。
鄭經看了看那少年,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道:“好,少俠勝過兩場,可以下臺休息。”
那少年衝鄭經、上官南抱了抱拳,縱身躍下臺去。
上官南看着卓浩然,儼然在說:“來吧。”
卓浩然與上官南目光相對,感到了上官南的變化,心中微微詫異,但也就是一瞬間,面對上官南的挑戰,他又怎麼能夠示弱呢,本來這麼長時間,他也就在等上官南,手中摺扇一收,撩起衣襟,輕巧的躍上臺來。
卓浩然道:“我來領教領教上官少俠的手段。”語氣極其不客氣,帶着一絲的**味。
若是前幾日的上官南,必定會針鋒相對,可是,現在上官南反倒心如止水,南宮世家的內功,不知道和佛門、道門有何關聯,對於心境的修爲要求這麼高,一旦心境上有所突破,武功就會有很大進境。
看到了上官南的變化,步淵心中很欣慰,看來自己的一番功夫沒有白費,目前,至少上官南沒有什麼心理壓力了,心境上有了很大的進境,這對他日後的修爲是有着莫大的好處的。本來上官南的性子有些跳脫,少年人本無可厚非,但是,若是長期這樣下去,對他的很不利的。上官南和南公無劍的差距主要就體現在了心境上的修爲差距,南宮無劍年紀雖幼,卻有乃父之風,沉穩,卻不死氣沉沉,活潑,卻收放自如,因此,不要說上官南,就是其他的所有人在南宮無劍這種年紀時,也沒有達到這種境界的,這一點,也就只有少年時的南宮意容才能及得上。
可是,就算是心境上的修爲有了長足的進步,但是,武學上的差距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彌補的,雖說上官南不弱,但比起卓浩然來,確實有所不如,勝負難料啊。
臺下衆人議論紛紛,這場比試,可是今天最爲令人期待的一場了,那邊的鷹飛對葉玉麟已經取得了勝利,這可以算是到現在爲止最大的冷門了,那場比試也精彩紛呈,令很多人咋舌不已。現在,大多數人都來到了這個擂臺下面,準備親眼目睹崑崙派和南宮世家的碰撞。
上官南沒有理會卓浩然的挑釁,淡然道:“不敢當,卓少俠武功高強,人所共知,卓少俠,請。”說罷,雙掌一錯,拉開架勢,正是長天掌法起手勢。
兩個人交過手,彼此對於對方都有些了些瞭解,卓浩然縱然倨傲,但也是不敢小瞧了上官南。竟把手中摺扇當作長劍,也不客氣,施展出崑崙劍法。
崑崙派劍法非同尋常,雖不及武當劍法之綿綿不絕,峨嵋劍法之凌厲難當,但能既然能存在百年,自有其獨到之處,百年的積澱,數代高手前輩的添加,去粗取精,對於劍法來說,就顯得極其重要了,武林中,很難得見到一個歷時極短的劍法門派,可見,積澱對於劍法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卓浩然是崑崙派中新生代的佼佼者,劍法的修爲自也不弱,況且他向來自命風流,經常手拿一柄摺扇,更是把劍法融入了摺扇之中,把一把摺扇當作劍來使用。雖然不及劍之長,不及劍之凌厲,但爲了風流瀟灑,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上官南見他攻來,不敢大意,以長天掌法中的破劍式應付。南宮家掌法獨步武林,雖不擅兵刃,但自有對付兵器的方法,就像南宮無劍前些時候使出的破刀式一樣,上官南此時使出的破劍式也是南宮家長期以來經驗積累所得,雖不能說破盡天下劍法,但卻也是絕妙非凡。
兩個人劍來掌往,交起手來。臺下各個門派的長輩紛紛教導門下弟子,看着啊,這兩個人是南宮家和崑崙派的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你們一定要好好看着,能從他們身上學多少就學多少,對你們以後的修爲有莫大的好處。
衆少年們全神貫注的看着臺上,雖然心中有些不忿,但卻也不得不佩服,雖是年紀差不多,但一是不及崑崙派和南宮世家技法精湛,二是各人悟性的差別,造成了這麼大的差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一個門派的強大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沒有幾十上百年的積累,不要說發展壯大,就連在江湖上存活下去的可能都微乎其微。
這邊,上官南和卓浩然掌來扇往,可以說是南宮世家和崑崙派,這兩個武林中舉足輕重的兩大勢力的第一次碰撞,我們姑且稱之爲鬥勇,另一邊,在杭州府,南宮府內,南宮意容正在和謝東亭進行另一種較量,鬥智。
南宮意容坐在書房中,手中拿着一封已經打開了的信,正在全神貫注的讀着,有人敲門,南宮意容道:“是硯兒吧?進來。”
外面走進來一個青年,乍一看,倒以爲是步淵呢,但仔細看來,卻比步淵要小上一些,這青年的服飾、動作、表情都與步淵如此的相似。這個青年是南宮意容的第四個弟子,顏硯。
顏硯是南宮意容收留的一個孤兒,他三歲的時候,家鄉鬧了一場瘟疫,全家人都死了,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卻僥倖的活了下來,被好心人收養,可是,那戶人家也不富裕,養這麼一個孩子也是很吃力,而南宮意容的菩薩心腸是遠近聞名的,那戶人家無可奈何之下,把孩子送到了南宮家,南宮意容看了看這個孩子,心中驚奇,這孩子雖然由於營養不良,顯得瘦瘦小小,但卻根骨奇佳,愛才心切,便收了他做入室弟子。
步淵也是個孤兒,因此,大上幾歲的他對顏硯十分照顧,顏硯也和步淵十分合得來,自小開始就是步淵爲目標,一切都向步淵學習,模仿步淵,時至今日,已經是活脫脫一個小步淵了。
南宮意容的弟子,大多是效仿周化昀的風流倜儻,卻只有這一個人效仿步淵,不過,也多虧有了他,很是給步淵幫了不少忙,南宮家裡,南宮意容是個大甩手掌櫃,大弟子周化昀是個二甩手掌櫃,其他的,都是小甩手掌櫃,整天除了練功、讀書,剩下的就是玩樂,要不是顏硯幫忙,步淵早就累的趴下了。
因此,府中有什麼事情的話,南宮意容大多是找周化昀和步淵商量,若是步淵不在,那麼就要找到顏硯了。
顏硯朝南宮意容微微施了一禮,“師父,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南宮意容把手中的信遞給顏硯,“硯兒,你且看一下。”
顏硯心中略感詫異,什麼人的信?伸手接過信來,看了起來,越看越是心驚,待把信看完,定了定神,把信重新摺好,放在書案之上。
南宮意容笑道:“怎麼了?硯兒?你覺得他說得如何?”
這時,周化昀走了進來,看了看桌上的信,說道:“師父,什麼事情?二弟他們來信了?應該不是吧?”
南宮意容道:“問你四弟吧。”
周化昀看了看顏硯,“四弟,什麼事情?”
顏硯把信的內容跟周化昀說了一遍。
原來,這封信是崑崙掌門謝東亭寫來的。通過上次揚州霍步青的穿針引線,謝東亭已經把南宮意容當作自己人了,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呢,謝東亭老謀深算,能那麼容易相信別人?姑且就當作是真的吧。
算算時間,大概也就是霍步青剛剛見到謝東亭,時間不長,謝東亭的信就到了,信中自然是談到關於武林盟主選舉的事情,極力邀請南宮意容幫忙,並大把大把的許諾好處,說什麼願奉南宮意容爲兄,二人共創武林大業等等,許諾的好處遠比霍步青答應的爲多。
周化昀聽顏硯說過之後,看着南宮意容,突然笑了笑,“師父,看來這謝東亭確實不愧是一代梟雄啊。”
南宮意容看着周化昀,微笑道:“哦?”
周化昀在屋內踱了幾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啊,雖然以前崑崙派和我們南宮世家,他謝東亭和師父您沒什麼交情,但是,爲了拉您上船,他能這般低聲下氣,爲了做這個武林盟主,他可是付出非少啊。”
南宮意容道:“其實呢,謝東亭也算是當今武林中的佼佼者,武功高強,正當盛年,要不是此人野心勃勃,就讓他做了這個盟主又有何妨,但恐此人的野心,不是一個武林盟主就能夠滿足的了的。”
顏硯點了點頭,“是啊,這幾年崑崙派弟子行走江湖,做的有些事情比邪派還有些不如,雖沒有欺男霸女,但是,搶人房產,滅人根基,凡是得罪崑崙派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這樣,若是讓謝東亭做了盟主,江湖中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呢。”
周化昀道:“據說謝東亭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一統江湖,消滅魔教,江湖中傳說謝東亭曾敗於魔教教主之手,心中不甘,發誓必報此仇,恐怕他坐上盟主之位,所謂的正邪兩派的鬥爭就又要被挑起來了。”
南宮意容又拿出了一封信,“淵兒他們也來信了。武當凌虛道長現在已經不問世事了,怕是近期內就會宣佈辭去掌門之位,可能會是林正風接任掌門之位。”
周化昀心中一喜,他與林正風是生死之交,想當年,他剛剛出道的時候,孤身追殺一個江洋大盜,可是那人狡猾萬分,多次使他陷入險境,最後一次甚至差點要了他的性命,多虧林正風路過,施以援手,腿上還中了一記暗器,直到現在陰天下雨還隱隱作痛,周化昀感念林正風之恩,拜他爲結義兄長,二人感情極好,雖然早就知道以林正風在武當派的地位,下任掌門非他莫屬,但此時聽到這個消息,還是非常高興。
顏硯道:“林大俠一向與我們交好,由他出任掌門,相必我南宮家和武當派關係將更進一步啊。”
南宮意容點了點頭,道:“雖是如此,不過,卻有一事不妥,本來我們跟少林相商,推舉武當統率武林,凌虛道長辭掌門不做,而林正風卻略顯年輕,恐難以懾服人心啊。”
周化昀和顏硯都點頭稱是,雖然林正風名頭甚響,爲江湖中生代的領軍人物,不過,若是由他來做這個武林盟主,資歷卻是不夠的,其實這個武林盟主,不是說要武功多高,能力多強,最最重要的就是聲望,能夠壓制住整個江湖的聲望,因此資歷至關重要。
周化昀道:“那武當的意思是?”
南宮意容道:“他們想推我當盟主。”
周化昀和顏硯都是一愣,他們知道,師傅對這個武林盟主是沒有任何的想法的,南宮意容生性恬靜,對於這種虛名是沒有任何興趣的,所謂的武林盟主,其實是沒什麼實際的權力的,若是這個位子在德高望重的前輩,那不過是在武林中起紛爭的時候做個和事佬而已,若是在謝東亭這樣的人手中,怕是就會拿着雞毛當令箭了。
南宮意容道:“我已經給淵兒回信了,我推薦了萬雲天萬大俠。”
萬雲天?二人心中一驚,這倒算是個好人選,雖然萬雲天偏居漠北,但是這幾年來,生名鵲起,與南宮意容並稱南北二俠,論起聲望來倒是足夠了,不過,萬雲天向來很少與中原武林來往,很少人見到過這位大俠的真面目,誰知道人家對於武林盟主有沒有興趣呢。
說起來倒真是奇怪,有些人對於這武林盟主視如草芥,有些人卻惜若珍寶,唉。
南宮意容道:“我想,少**當不會有什麼意見的,只要這盟主之位不落在奸邪之人手中,他們是不會反對的,何況萬雲天也是一代人傑,我曾經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此人雖脾氣有些怪異,但無論是武功還是見識、人品都讓我欽佩不已,實在是百年難遇的人物。由他出任武林盟主的話,我們也都可以放心了,昀兒。”
周化昀應道:“師傅,徒兒在。”
南宮意容道:“爲師有一封親筆信要交給萬大俠,這個任務就要交給你了。”
周化昀應下,從南宮意容手中接過了信,他知道,如此大事,府中除了自己,誰也做不了的,爲了表示自己的誠意,雖然南宮意容不能親自去拜訪,但是南宮家僅在南宮意容之下的二號人物的自己,也可以代表南宮家了,想來萬雲天也不會有何不滿。
周化昀把信收好,向南宮意容行了一禮,“師傅,徒兒回去收拾一下,即刻就出發。”
南宮意容點了點頭,“昀兒,路上萬事小心,家裡不用擔心,一切有硯兒料理。”
周化昀點頭稱是,回去收拾行囊去了。
南宮意容走出房門,仰頭看着天,此時從西邊飄來了一大片烏雲,剛剛還還晴空萬里,現在太陽完全被遮住了,一點光亮都透不出來,南宮意容嘆了口氣,“武林中也像現在的天一樣,被一片烏雲遮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颳起一陣大風,吹散這滿天的烏雲呢。”
顏硯在一旁聽着,也擡起頭來看着天空,若有所思。
重新回到武當山上,上官南和卓浩然正斗的熱火朝天,兩人扇來掌往,纏在一起,雖然說卓浩然手中有兵器,但是,畢竟只是一把普通的摺扇,不是那種特製的鐵扇骨的,所以,殺傷力有限,若非是打到要穴上面,頂多是感到痛楚罷了,難以造成致命的傷害。所以說,兩個人的爭鬥與沒有兵器基本上是一樣的。
其實說起來,卓浩然確實比上官南要高出一籌,但是,也只是那麼一點的差距罷了,而他這個人甚是自負,自命風流瀟灑,使用的招式也都要以動作瀟灑爲首選,至於殺傷力就要排在第二位了,這樣一來,就給了上官南以可趁之機,此消彼漲,兩人堪堪打了個平手,上官南還越戰越勇,掌掌不離卓浩然要害之處,一心想要將卓浩然傷於掌下,這主要是因爲上官南本來交手經驗不多,現在打的時間長了,卻是越來越熟稔,一時間,竟略佔到了上風。
步淵在一邊暗暗搖頭,明明卓浩然要高出一籌,卻被上官南逼的這般緊急,要是他能將那些花哨而不實用的招數扔掉的話,恐怕不出二百招,上官南就要落敗了。
這時,臺上已經進入到白熱化的階段了,上官南步步緊逼,將一套長天掌發揮的淋漓盡致,滿天盡是掌影,將卓浩然籠罩其中,直將他逼到了擂臺邊緣,上官南眼見勝利在望,心中狂喜,一時竟沒有想到,怎麼卓浩然竟這麼不堪一擊了呢。
少年人總是有着無比的自信心的,總是認爲自己不輸於這世上的任何一個人,賽前的那點緊張和謹慎,現在早就拋到天邊去了。
臺下的南宮無劍也很替他高興,今天上官南可以說是超常發揮啊,掌法之中挑不出任何瑕疵,能突破自己的心結,最後獲得勝利,這實在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不過,他隱隱的感到有些不安,自己卻不知道是因爲什麼而不安,只是心中的那麼一點感覺,可能就是我們俗稱的第六感吧。
應該沒有什麼事情吧,南宮無劍心想,如果有事情的話,二哥早就會發現了,現在二哥還沒有任何動作,證明是沒有什麼事的。
這些師弟們,對於步淵都是很信任的,步淵說出的事情,就一定是真的,步淵沒有說得,就一定是不會發生的,甚至有些盲目信任在裡面。
此時步淵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死死的盯着臺上,他心中也有那麼一點不好的預感,就是不能明確的琢磨到,按理說,即使上官南超常發揮,也不至於將卓浩然壓制的這般模樣啊,雖然卓浩然的華而不實的招式導致了這樣的情況,可是,眼看着要敗下陣來了,還是不變招?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不過,看他的表情、動作,倒真是像被逼到絕路的人,找不出一點裝假的破綻,步淵無奈的搖了搖頭,既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若是有什麼事情發生的話,應該自己也是來得及救援的。
這時,臺上已經到了高下立判的時候了,上官南打的興起,暴喝一聲,長身而起,躍在半空,雙掌如泰山壓頂般將卓浩然罩在其中,眼看着卓浩然避無可避,就要傷在掌下了,步淵心中大叫一聲,不好。大是着急,糊塗啊,怎麼能這樣呢?卓浩然身處擂臺邊緣,這時只要能夠掌握好力道,很容易就可以改變上官南撲來的方向,將他丟下臺去。
果然,在大多數人都以爲卓浩然要敗的時候,卓浩然卻露出了笑容,南宮無劍看到他的笑,心下明瞭,大叫“小師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