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求救

因爲疫情嚴重,趙家鎮昔日的繁華早已不復,街道上行人絕蹤,方耿匆匆找人了問了情況,得知趙家早就閉戶不出避疫後,便匆匆去了渡口,乘船回了方家鎮去準備,陳譽則直接去了縣衙,打算將二老爺揪出來協助方耿治疫。

一到縣衙後,才得知二老爺老早便稱病躲回趙家養病去了,否則疫情也不會擴散得如此之迅速,縣衙裡的人也關上了大門,全部龜縮在縣衙中避難。

當陳譽破門而入,一鞭子抽下了縣衙大堂上懸掛着的‘明鏡高懸’字樣的匾額後,整個縣衙裡的人都精神了,立刻整裝待發,集合了人馬後,便由師爺帶隊,按照陳譽的吩咐,一起往方家鎮去幫忙了。

從縣衙出來,陳譽便策馬趕往趙家。

趙家早就關門閉戶,連守在門後的人都撤走了,只用木栓拴在門後,陳譽身上披着寬大的披風,面上戴着以往行軍打仗時才戴在面上的青面獠牙獸面具,擋住了口鼻,劍眉下的雙眼深邃而犀利。

陳譽來過無數次趙家,有從大門上被人迎進去的,也有從角門上被人請進去的,還有幾次是飛檐走壁,悄悄進去的,這一次卻與以往都不同,是破門而入的。

征戰多年,他習慣武器不離身,腰間的錦帶裡藏着軟劍,袖袋裡鞭子從不離身,匕首更是從不離身,趙家的大門雖厚重,門栓卻只是一根手臂粗的橫木,他隨身佩戴的軟劍薄如紙張,一道閃電從門縫中一閃而過,門後的門栓便一分爲二。

‘咣噹’兩聲過後,斷成兩段的門栓掉到了門後。緊接着,大門被人重重的踹了一腳,在嘎吱聲中,大門猛然大力朝着兩邊退開,直到撞上兩側的牆壁反彈回來,才止住去勢。

大門上的動靜太大,院裡的護院聽見了。一窩蜂拿着棍子的趕了過來。想看看倒是是何方狂徒在此放肆,打算狠狠教訓他一頓。

陳譽正大光明的來過趙家數次,二老爺特意叮囑了門上的人。這是京城來的貴人,萬萬不可怠慢,再加上他俊美無儔的精緻容顏,辨識度極高。走到哪裡都是閃光點,儘管他面上帶着的青面獠牙獸面具遮擋住了半張臉。趙家的護院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他來。

衆人面面相覷,手上拿着的棍子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趙貴才何在?”陳譽雙手負在身後,一步步走下臺階,一步步朝着趙家的護院逼近過去。嚇得一行人連連後退。

“二老爺在……在西院……”一名護院囁囁着答道。

“帶路。”陳譽微眯着眸子,語氣冷凝。像是口中含着冰塊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這……這……這邊請……”一名護院隊長打扮狀的中年男人從人羣中站出來,伸出抖個不停的手,朝陳譽做了個‘請’的手勢,領着陳譽往二房去了。

如今這家裡,大老爺不在家,趙大管事又陪着家中後輩上京趕考了,宋大奶奶又被軟禁在桐華院裡出不來,整個大房都是二姨娘錢氏的天下,二姑娘雖有心營救老祖宗,但如今家中的形勢明顯是偏向二姨娘那一邊,老祖宗染了瘟疫,沒人願意冒着被傳染的風險將老祖宗接回來,二姑娘也只能忍氣吞聲,靜待時機到來,再一舉推翻二姨娘。

陳譽破門而入沒多久,她便得知了消息,當即便往大門上趕了過來。

此時,前院的護院隊長已經帶着陳譽到了東院和西院交接的地方,那地方原是一道拱形圓門,現今卻被人用磚頭砌了一道新牆,徹底隔斷了東院和西院的聯繫。

“這是怎麼回事?”陳譽斜睨着那護院隊長,挑眉問道。

那護院隊長心虛地垂下頭,小聲道:“前陣子我們大房有人染了瘟疫,二房說是避免瘟疫過到二房去,便讓人砌了這道牆……”

陳譽眸心驟縮,心臟頓時慢了半拍,當即問道:“大房何人染了瘟疫?”

問這話時,他自己都沒發覺說話的聲音竟有些顫音,一顆心就像是漂浮在半空之中,找不到着力點,沒來由的一陣不踏實。

“是我們老祖宗院裡的人,還有太夫人……”在陳譽越來越駭人的雪亮眸光中,那隊長越說越心虛,到最後便只如蚊子哼哼,只有自己能聽得見。

“人死了沒有?又是怎麼處理的?”陳譽披風下的手緊握成拳,捏得咯咯響,緊抿着脣,從牙縫中蹦出這麼兩句話來,語氣是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前所未有過的緊張而冰冷,像是從隆冬穿越到初夏,帶來一陣陣刺骨的寒意。

那護院隊長聽得後背直冒冷汗,艱難地嚥了口唾沫,道:“被二姨娘送到僻靜的地方去隔離了,走的時候都是活着的,現在好幾天了,沒人知道情況,難說……”

‘嘭’的一聲巨響,緊接着便是一陣噼裡嘩啦的聲響,打斷了那護院隊長的敘述,擡頭一看,只見攔住兩人去路的那堵牆已經被陳譽踹倒,拱門處騰昇起一大片塵灰,擋住了兩人的視線,等到灰塵落盡,才聽得一旁的陳譽沉聲道:“帶路。”

那聲音聽得護院隊長寒毛直豎,渾身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忙低着頭走進拱門中,將陳譽往二老爺的住處帶。

二老爺再怎麼說,也是趙家的一份子,此次未能控制疫情蔓延便是嚴重的失職,後來更是裝病躲回家中,更是瀆職,若是讓陳譽發現了,整個趙家都會跟着二老爺遭殃,那護院隊長也是個激靈的人,在往二老爺住處的去路上,逮着機會便悄悄的衝二房過路的丫鬟使眼色。

二房的人都知道自己家老爺此番做法不對,但一人獲罪,全家遭殃,見跟着大房護院身後的那人氣度非凡。便知道是了不得的人物,火急火燎的就往二老爺那邊去報信了。

“那人何等樣貌?可有看清?”正躺在搖椅上的二老爺搖着蒲扇站起來,急急地問道。

“沒看清,那位公子面上帶着面具,擋住了半張臉,不過,從身形來看。頗似上次來過大房的陳世子……”那丫鬟努力回憶着。如是答道。

‘啪’地一聲,二老爺手中的蒲扇掉在了腳下,腦子裡像是被人澆了一大勺熱油。嗡的一聲炸開了,愣了三秒之後,二老爺連鞋也來不及穿,光着腳就往屋裡跑……

陳譽到來時。只見二老爺躺在正屋中的木榻上,臉上蒼白。沒有一絲血氣,有氣無力地躺在那裡,時不時**幾聲。

二夫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藥水,坐在木榻前的杌子上。邊抹淚,邊哽咽着道:“老爺,你可一定要挺住啊。我知道你放不下鎮上的百姓,晝夜操勞才導致舊疾復發。可大夫說了,老爺你萬萬不能再勞神費力了,否則神仙也救不會來,你若是走了,鎮上的百姓怎麼辦,我們一家老小又該怎麼辦啊……”

二老爺像是聽到了二夫人的話,當即咳了幾聲,腦袋朝着門外的方向一歪,嘴角溢出一口鮮紅的血來……

“老爺!老爺!”二夫人慌了神,手中的藥碗‘啪’地一聲就掉在了地上,忙拿手絹捂住二老爺的口鼻,大聲朝門外喊道:“綠春,老爺又吐血了,快去切一段人蔘過來給老爺含在口裡,千萬要吊住這口氣兒等着大夫來啊!”

門外的陳譽見了,也不好意思再進去,二夫人的丫鬟綠春慌慌張張地從屋裡奔出來,堵在門口的陳譽默默嘆了口氣,側身讓到了一旁。

綠春當即福了一福,道了聲:“多謝公子”後,便急匆匆地跑了。

二夫人這才注意到門口有人,轉身一看,忙起身上前,直接衝陳譽跪了下去,又拿手帕擦了擦面頰上的淚跡,才顫聲道:“不知世子大駕光臨,小婦有失遠迎,請世子恕罪。”

“趙夫人請起。”陳譽負手而立,神色冷峻,居高臨下地打量着二夫人,道:“敢問尊夫所患何疾?可有請大夫診治?”

“家夫是心疾,自小便有的,但一直控制得好,此番爲了疫情太過操勞才導致心疾復發,吐了好幾次血,大夫說了,若是挺不過去,恐怕……恐怕就……”二夫人哽咽着,說道這裡,卻說不下去了,只剩下抽泣的份兒。

陳譽重重地呼出一口長氣,眯着眸子打量屋裡的二老爺,正想親自進去看看,身後卻響起一道宛若黃鶯出谷的清脆女聲,高聲喚道:“陳世子!”

聞聲回頭,只見一身着素色衣裙的少女正提着裙襬急行而來,陳譽迅速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基本可以確認自己不認識此人,不由得皺着眉頭,眼看着她走進,披風下的手指悄然握住了袖袋中的鞭子,冷冷道:“你是何人?”

行到陳譽身前約摸五步的地方,那女子忽然頓住步子,面朝陳譽,直接雙膝跪在了地上的鵝卵石上,急道:“參見世子,小女是趙家大房庶女,冒昧前來,是想求世子救我曾祖母、祖母一命,求世子施以援手,小女感激不盡……”

話未完,便被陳譽打斷,道:“你祖母如今人在何處,又爲何讓我去救人?”

二姑娘恨透了二姨娘一行人,絲毫不懼將家醜外揚,恨恨地道:“前些日子,我足不出戶的曾祖母莫名的就染上了瘟疫,二姨娘狼子野心,趁着父親兄長皆不在家中便籠絡人心,先是將我曾祖母給送了出去,,又把一直照料曾祖母的祖母一併送走,就連我母親,也被她囚禁在桐華院裡出不得門,如今祖母生死未知,求世子大發慈悲,助小女撥亂反正尋找祖母,小女必將終生銘記世子大恩。”

“你祖母如今人在何處?”陳譽抓住她話裡的重點,直接問道。

二姑娘搖搖頭,道:“人是被二姨娘送走的,只有她知道人被送到哪裡去了……”

“帶我去找她。”陳譽簡潔明瞭地道,撇開了屋裡的二老爺,轉身走下臺階。

“世子請跟我來!”二姑娘喜極而泣,撐着身子站起來,大步朝前走去,比來時的速度還要快許多。

二姨娘那邊早就得了消息,正收拾了東西,想出去躲上一躲,二姑娘腳步快,領着陳譽從西院過來的時候,剛好在前院撞上了揹着包袱想出門的二姨娘。

“二姨娘!”陳譽不認識二姨娘,但二姑娘跟她可是老熟人了,化成灰也認得,當即便大喝了一聲,道:“你揹着包袱,這是要去哪裡?”

前院的大門被人陳譽砍壞了,正在修理中,院中聚集了不少人,但只有二姨娘一個人揹着包袱,二姑娘這麼一喊,頓時就給了陳譽一個精準的信息,二姨娘加快腳步想跑,陳譽早已經凌空越起,三兩下越過廣場,折轉身子回身落地,袖中的鞭子也同時出手,宛似毒蛇吐芯般,精準無誤地繞上了二姨娘的脖子。

二姨娘還想跑,剛一邁步,便聽得自己脖子上咔擦一聲脆響,只需她再動一下,陳譽便會勒斷她的脖子,二姨娘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險,當即止住步子,滿是驚恐的雙眼小心地打量着陳譽,一動也不敢動。

此時,二姑娘也趕了過來,上前厲聲質問道:“二姨娘,你把老祖宗送到哪裡去了?速度帶我們去將老祖宗和太夫人接回來!”

二姨娘愣了一下,急着衝周圍修理大門的護院使眼色。

趙家的人能站在二姨娘那邊,大多都是害怕被染上瘟疫,那可是會要人命的,現在二姑娘說要去將老祖宗接回來,一個個都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活計,全都以一種哀求的神色地望着二姑娘,並沒有人希望她能去將染了瘟疫的老祖宗接回來。

二姨娘斜睨着二姑娘,哼了一聲,道:“二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接回來一個老祖宗很容易,但趙家幾百口人的性命搭進去,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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