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剛落,一道寒光藉着陽光在宗爺的眼前一閃,頓時發出耀眼的光芒。宗爺怎麼會有所防備,就在這時宗爺的雙眼看的東西頓時發白起來。與此同時一把刺刀狠狠的扎進宗爺的後心。
就在那把刺刀刺向宗爺的後心之後,手持刺刀的人狠狠的咳嗽了兩聲,然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
葉文一看就知道,那個人正是之前趴在地上的所羅門。而之前的光芒則是葉文抽出自己的軟刀在陽光下發出的光芒,其作用就是讓宗爺看不清。可萬萬沒想到所羅門受傷了還會刺宗爺那一刀。
宗爺後心被所羅門刺傷了,一隻手向後抓了幾下,沒有找到那把刀。只好揉揉眼睛,希望能看見眼前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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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揉眼睛的同時,已經放手的安再一次舉起手中的***,而且這次的***的槍口對準了宗爺的頭顱,只要葉文一令之下,宗爺就會死在安的手中。
可是葉文看到宗爺不斷揉着自己的雙眼,一直揉着流出鮮紅的血跡。這才停止了動作。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出來,也都知道。宗爺瞎了!他一輩子也都完了!一輩子驕傲的他變成這樣,遠遠比殺死他更可怕。
而此時的宗爺好像感覺到葉文就在身邊,對葉文大喊着:“葉文!你快殺了我!你快殺了我!別讓我這麼活着!”
可是葉文就是看着他,用一種弱者的眼光看着眼前的這個盲人。
宗爺看到葉文遲遲沒有動作,雙膝一彎一下子跪在葉文面前,哭着乞求道:“葉文!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殺了我吧!別讓我這麼活着!我這麼活着還不如我死了好呢!”
在旁舉起***的安準備要殺死宗爺,她看了葉文一眼。只要葉文一個肯定,安在下一秒肯定會動手。
可是葉文做出了一個任何人也無法理解的選擇。他示意一下安,對安輕聲說道:“別殺他了,現在的他已經做不了任何的事了。變成這樣的後果也是報應。死了便宜他了,就讓他這麼活着,再說我們不能跟筷子幫一樣。”
安聽到葉文說出這樣一番話,她手中的***漸漸的落下了。也用那種可憐的眼光看着這個年近半百的老爺子了。
葉文他們三個人看着這個可憐的老爺子好一會。現在的葉文心中覺得很失落,不全是因爲他報完仇而失落。更多的是因爲看到宗爺落成現在這般結局,誰會想到呢?
葉文看着眼前雙目失明的宗爺,想起自己以後的下場,真的有可能會這樣。於是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好似一個雕塑。
安和所羅門都喘了一口氣,終於緊張的氣氛算是過去了。仇也報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尾聲也都不是特別厲害的角色了。
可他們兩個萬萬沒有想到,在筷子幫之中還有一個人沒有死。而且這個人雖然在以前不出名,可是現在也算是五虎將之一。
而且這個人聽到自己的師父被葉文他們殺死了,正在馬不停蹄地往供電所趕,希望能在葉文走之前能夠殺死葉文。
這一切都是天意。就在這個人呼哧帶喘地跑到供電所之時,一下子就發現葉文眼睜睜地看着蹲坐在地上的雙目失明的宗爺。
那個人對着葉文大喊一聲:“葉文!我要殺死你!”
葉文循着聲音一看,竟然發現是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的女孩,這個女孩看起來二十多歲,長的挺漂亮。比安還要漂亮幾分。可這個女人面帶凶氣,說什麼也要殺死葉文。
葉文看到眼前的這個女孩,就認出了她。他沒有迴避,只是非常冷靜地對那個女孩說道:“楊風花,你真想殺死我!我認!因爲我欠你媽媽一條命!該還了!可是你不想知道爲什麼你媽媽寧可自己死也要放我麼?”
聽葉文這麼一說,楊風花強壓着自己的怒火,對着葉文呵斥:“反正你都要死在我的手裡,我想聽聽你到底爲什麼要害我媽?我媽給你有什麼仇?”
“沒仇!”葉文冷靜地說了這麼一句:“其實我也是爲了自己的孩子。你媽媽聽說我的事情,說什麼也要幫我。說實話誰也沒有想到她爲了幫我會死。都是筷子幫他們乾的。”
葉文停頓了一下,接着對楊風花問道:“那你知道你媽媽是怎麼進的監獄的麼?”
“怎麼進的?”
葉文示意了一下蹲坐在地上的宗爺,對楊風花說着:“你問問他就知道了。”
楊風花再一次問起這個問題,不過這次的對象換成宗爺。
宗爺聽到之後,哈哈大笑道:“楊風花啊!楊風花啊!你知道你有多傻麼?好幾次我都想笑,可是生怕你發現。可是現在我不怕了!”
“別廢話!快說!我媽媽是怎麼被抓進監獄的?”
宗爺好似沒有聽到楊風花的問題,接着自言自語道:“你知道麼?人活着就要爲自己,爲幫會,爲兄弟。人要是沒有追求那就不叫是人了。你說人活着沒有追求有什麼意思?”
葉文他們剛要說話,宗爺接着搶話道:“先說說我吧!我一生爲了筷子幫,如今筷子幫要倒了。我爲了自己的女兒,女兒跟自己反目成仇了。我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爲了什麼?我爲誰都沒有落得好下場!或許我就不該活着!早就應該在二十年前就應該死了……
楊風花看到宗爺這般裝瘋賣傻,頓時在宗爺的臉上狠狠來了一拳。這一拳過於兇猛,打了宗爺的嘴角之上漸漸流出鮮紅的血跡。
楊風花對着宗爺再一次激動地大喊一聲:“快說!我媽媽是怎麼被抓進去的?”
宗爺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跡,此時的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失聲大笑地說出了原委:
“哈哈哈!想當初要不是你父母,葉文怎麼會潛伏到筷子幫的?你父母是最早一批筷子幫的人員,他們當時也身處在五虎將之位。你可知道?筷子幫地我們爲什麼叫做五虎將?
我告訴你們,當時五虎將地名稱是有五個人有嗜好的人起的。而這五個嗜好分別是打,色,賭,酒,毒這五個人。
我是代表“打”字的。夢斬龍代表“色”字的,席文豹代表“賭”字的。而另外兩個則是你的父母。你父親嗜酒,開會的時候他每一次都會來晚。你母親雖然是販毒的,但是她自己從來不吸的。
後來我們漸漸知道你父母經常在一起私會。而且很快你母親懷上了你。
本來這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你父親少了哪根筋,開始調查筷子幫的底細。就在你父親快要查到我們老大的時候,被我們一下子發現了。就把你父親給弄死了。
而你母親知道這件事,想跑出去。可是在一條河邊上很快就被我們追到,你媽媽爲了保護你,跳進了河。從此再也看不到你們母女了。
這件事也不知道怎麼被省級的人知道了,就派了這個叛徒進來。而你剛來的那一天,我就發現你非常想你的母親,於是讓楊玉鳳專門培養你,讓你爲筷子幫服務。”
宗爺說完之後,大笑着……笑着笑着可以看到眼角緩緩流出沾着鮮血的眼淚。緩緩地滴在地上。
楊風花聽到宗爺的一席話愣住了,她看看身旁的葉文,再看看宗爺。頓時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竟然都是錯誤的。
都是錯誤的!
楊風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希望自己聽錯!這些不應該是這樣。原來自己是認賊做師傅,認賊做親人。原來這些年的路她竟然都做錯了。
這些事實楊風花怎麼會接受的了?
此時她還是不斷地麻痹自己:“這一切都是夢,這一切都是夢!”
可是這明明就是現實。
“不!……不!……不應該是這樣的……”楊風花大喊一聲就跑出去了。之後再也沒有人看到她。
就在楊風花走了好長時間,所羅門,安還有葉文他們幾個人打算離開這裡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他們面前。
從車上下來一個女子和一個帶着面具的男人。葉文一看就知道是宗凌凌。
宗凌凌很快地走到葉文面前,輕聲地對葉文說道:“謝謝你!”
說完這句話,就扶着雙目失明的宗爺擡進了轎車,漸漸消失在馬路之中。
天漸漸黑了,這件事也漸漸步入尾聲。
王警長聽說筷子幫倒臺之後,二話沒說轉身就想跑。可是被一羣人死死地堵住警察局的大門。無論王警長走到哪個門,都被人死死地堵住。
這些人並不是葉文的人。而是全市的老百姓們,因爲他們都知道天要變了,真正當家作主的年代要來了。所以每一個人都盡了自己一份力。把真正幕後黑手王警長死死地堵住警察局。
死活都不會讓他跑了。
王警長轉了半天,發現怎麼跑也跑不出去。就爬上了天台。他伸出頭望了望樓下,發現底下真是人山人海。看到這些王警長已經知道,自己已經跑不出去了。
只有一條路才能讓自己解脫。於是王警長從樓上天台上往下一躍。從此一命嗚呼。再也沒有王警長這個人了。
若干年後,在一個晴朗的早晨,兩個白髮蒼蒼的老年夫婦,互相牽着手走在周圍都是開着鮮豔花的山谷中。
這時老奶奶走着走着開始問道:“老頭子,當年你做了這些事,你現在後悔麼?”
老爺子乾咳了幾聲,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後悔,我後悔啊!要是當初我不那麼做,我的家人就不會死的那麼早的,現在也不會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啊!”
“老頭子!你說什麼呢?不是還有我麼?”老奶奶拍了拍老爺子的手背,細心地說着。
“是啊!還有你……”老爺子點了點頭,接着往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