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暗黑色颶風呼嘯,夾雜着暗青色半透明的細小風刃,若是有人被這可怕的風吹到,定會被撕成碎片化爲飛灰。在那若漫天妖龍般的颶風之中,摻雜着點點藍色冰晶和紅色朵的雲霧在不停地飄散,美麗而詭異,正是那颶風中蘊含的水火之力,看似無害實則極爲可拍。綠綠的淡黃色煙氣在空中漂浮,扯動着空中一隻半透明的光球,想要用自己無盡的大地之力將那光球牽扯下來,封印鎮壓。
幽幽一聲嘆息,那光罩中的少年轉過頭去,望向了另外一人,“一清師姐,你不該招惹方纔那個修士的,雖然他身有殘疾,卻已經是介於金丹高階和巔峰的修爲,只差一步就修成元嬰····”一旁的清秀弟子白了他一眼道:“他本來就是殘廢麼,而且還那麼差,看樣子都好幾百歲了,還沒突破元嬰。況且你以爲師姐的小週天觀氣術是白修煉的?那傢伙已經惹上了宿命強敵,死期不遠了,何必和一個死人多廢話!”說着歇了斜眼睛,“一平,莫非你在指責師姐麼?”
聲音清脆悅耳,說話間嗔笑連連,脣紅齒白,說不出的萬種風情,看的那先前說話的年輕弟子一陣的心神搖曳,原來竟然是一個女扮男裝的俏佳人。這被喚作一平的男輕弟子連忙躬身微微行禮,“師弟哪裡敢,只是提醒下師姐,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清撲哧一笑,頓時漫天呼嘯的罡風都要停止了一般,一平直愣愣的看着面前這嬌媚動人的師姐,喉結滾動了一下,吞嚥了一口口水下去。看着面前佳人亦笑亦嗔的臉龐,一平不禁有些頭暈目眩,雖說修行了二百餘年,但是基本上都是在打坐閉關修煉。這一清師姐,自己原本就暗戀已久,這次好不容易求得這個出來歷練的名額,陪同這一清師姐,能看到佳人如此笑容,真是死也無憾了。
只是這師姐雖然比自己入門早上十年,但是脾性還宛若不懂事的小女孩一般,一路上也不知道發了多少脾氣,這般隨意譏笑他人可是大忌,若不是剛纔淡心師伯在的話,說不定方纔那人就會含怒出手了。一平雖然心下里頗爲的無奈,但是嘴上還是說道:“師父常說,出門在外,莫要與人結怨···”
“好啦!”一聲嬌嗔打斷了一平的話語,“真是囉嗦,在宗門內師傅總囉嗦說我也就罷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你居然這麼掃興,下次不理你了。”說着那少女便撅起了嘴巴,微微不悅的望向前方的地面。那地面上黃沙滾滾厚土飛揚,不停浮動的地面彷彿隱藏在下方的怪獸,欲擇人而噬。
見師姐不高興,一平便收起了話語,拿出一塊靈石來,在手中捏碎,頓時濃郁的靈氣便充滿了兩人所在的這個光罩內。立時間這光罩便更加的光芒大做,堅不可摧。冷不防前方一道巨大的風刃迎面劈來,舉得的刃身上帶着絲絲的金芒,惡狠狠的劈向了兩人所在的光罩。
被這突如其來的風刃嚇了一跳,少女下意識的躲閃,這個防護光幕原本就不大,驚慌之下一頭扎進了一平的懷中。冷不防被這少女一撲,一平頓時感覺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但卻不是他愣神的時候,一手摟住少女的纖腰,疾轉過身來,將自己後背衝向那巨大的風刃,指尖指決連掐,又是數顆靈石自袖中飛出,粉碎在空中。立時間原本透明的光幕上面出現了一層金屬色澤,宛若一隻鐵球一般。
隨着一聲讓人牙酸的刮擦金屬的聲音響過,緊緊相抱的兩人感覺身軀一陣的晃動,那巨大風刃在這光球上斜擦而過,將這宛若鐵球的防護罩硬生生的推偏了數丈,這才消失不見。少女一清心中怦怦亂跳,一直在算天宗中養尊處優未經歷過戰鬥的她哪裡見過如此可拍的場面,那風刃簡直要將她的魂兒都嚇飛了。
而一平更是心中怦怦直跳,這暗戀許久朝思暮想的人兒宛若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一般,整個人都貼在自己身上,鼻間傳來那誘人的少女清香,自己的手也在那纖細的腰間和柔軟的翹‘臀邊緣搭着,一動也不敢動。少女撲通撲通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衫,清晰的傳到了一平的身上,心中更是憐意大盛,而兩團軟軟卻又不失彈性的綿軟物事正緊緊的頂着自己的胸膛,更是讓一平忍不住低頭嗅了一下懷中少女的幽香。
許是剛纔那一下被嚇壞了,一清撲在一平懷裡好久,這纔想起自己的姿勢是多麼的不雅,口鼻間呼吸着男人的氣息更是讓她臉上一紅,連忙一把推開了一平,轉過身去。一平正感受着滿懷的軟玉溫香,冷不防被這一推差點跌坐在那裡。看着少女轉過去的身影,那微微露出的半邊晶瑩剔透的耳朵,都微微的發紅,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兩聲,不敢再去望着一清,目光向外面遊移着。
經過這一番變故,兩人頓時尷尬了許多,在這光罩中的氣氛也微妙了起來。清清嗓子,一平咳嗽了兩聲,故做掩飾的說道:“這淡心師伯怎麼還不回來?師姐,你說卜師兄真死了麼?”很明顯的明知故問,那卜一真留在算天宗的真靈銅人像都化爲了粉塵,不死還能有什麼結果?雖然知道自己說的是廢話,可爲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一平還是向着一邊羞紅臉的師姐問道。
一清聽到這話語,這才轉過身來,臉上紅暈未去,更是面若桃花別有一番動人風情,看得一平心中又是一蕩。“可憐卜一真師兄,咱們算天宗千年以來第一人,竟然會隕落在這種地方···”很顯然一平的話勾起了一清的傷心事,迴響着在山上一起的時光,一清不禁捏緊了拳頭,“若是卜一真師兄真的是陣法修爲不精,被生生困死在此地,那我倒也無話可說,但是要是真的是被人所害,那上窮碧落下黃泉,寧可捨棄三百年壽元,我也要施展小週天推演算經,將這人揪出來。!”話到後來已經是聲色俱厲,目露寒光。
一平輕嘆了一口氣,自己這師姐自己是知道的,這卜一真師兄,比起這幾個是兄妹來要大上一些,修爲更是高絕,每當這些師兄妹惹了麻煩,都是這卜師兄一力擔當,數百年來同這些是兄妹一直亦兄亦父一般。着一清師姐,同卜一真師兄的感情極好,簡直對這大師兄崇拜敬佩到了極點,這番聽說卜師兄出事,第一個跳出來要下山來探尋個究竟,誰讓她是掌教的掌上明珠,沒有辦法,只好讓她隨同淡心師伯前來這巫墓之中。
看着一清恨恨的樣子,一平忽然有些嫉妒起那死去的大師兄來,若是能被自己這美麗動人的師姐,日日記掛在心頭,一平覺得死去也心甘情願。
就在二人各懷心思的時候,遠處的地面一陣的晃動,轟隆一聲炸響,面色鐵青的淡心真人從土中飛身而出,身上一層微微閃動着金黃光芒的氣息,若是甘平在此,定然會驚訝的發現,那是和自己一樣的巫神精血之力。
一清“啊”的一聲捂住了嘴巴,妙目中淚光閃動,她已經看清,淡心師伯腋下夾着的那破破爛爛的軀殼,正是自己朝思暮想卜一真師兄,然而氣息卻是全無。看着淡心師伯的臉色,還有卜一真師兄遺骸上噴濺的血跡,一平知道,這下事情大條了。
然而這一切甘平卻是茫然不知,他正端詳着着那半截巫人的殘軀,因爲時間轉換的緣故,這巫墓中的時間更加悠長,若非是一些至寶,或者是巫神等階大神通者的軀殼,根本難以經受這歲月的沖刷。剛纔在庭院中,那惠中上人留下的各類寶物,看起來爲數衆多,但有大半都已經消散,用手一碰就紛紛碎裂,剩下有價值的倒也寥寥無幾。
眼前這巫人生前顯然並非修爲高絕那種,經過這麼多年,早已經肉身風化,被剛纔甘平不經意間毀掉大半。段行了一陣這半截身軀,甘平眯縫着眼睛瞄到了前方畫着各種奇怪圖形的牆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