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就比如說,此時所有人都已經跑完了,幾乎都是氣喘吁吁的樣子,稍微好點的,氣息也是有不同程度上的紊亂的。
然而,這位“運動員”,此時給人的狀態卻是,其實剛纔跑步的那人根本就不是他,他也根本就沒有跑過步。
景望夜興奮的撲進了景夜白的懷裡,在景夜白的懷裡手舞足蹈着,一張小臉上滿是笑意。
景夜白有力的臂膀,把小傢伙給牢牢的抱在了懷裡,給了小傢伙一個,可以肆意的表達興奮之情的地方。
目光卻是放在,走在後面的許寧夏身上的,裡面的情緒深沉,浸在無止境的漩渦裡,好似能吸入人的靈魂。
跟這樣的,極富侵略性的目光對視,這次,許寧夏卻並沒有移開視線來,而是緩步走向了前來,然後在景夜白的脣上落下了一吻。
小傢伙被夾在兩人之間,全無所覺。
而這樣的一個短暫的吻,有人看到了,有人沒有看到,看到的只會覺得這個家庭好生溫馨,心裡面只會產生羨慕的情緒,或許還有些嫉妒,然後全無其他。
而沒有看到的,也會有羨慕的情緒,因爲在他們看來,這是一個完美的家庭,看不到什麼不完美的地方。
其實這不該稱之爲完美,因爲完美一詞,實在是太過於脆弱,如果用和諧一詞來形容的話,可能會更爲合適一些。
“媽媽,接下來是你的比賽了嗎?”
溫馨過後,小傢伙從景夜白的身上滑了下來,然後轉身,問着許寧夏道。
許寧夏把目光從景夜白身上,移到了小傢伙身上,衝他溫和的笑着,然後開口說道:
“是啊,我們現在就去看看,比賽內容是什麼吧?”
這次活動,會比哪些,之前是沒有人透露出來的。再加上許寧夏他們也沒有興趣,去特意的打聽,所以,自然就是完全都不知道了。
往接下來的一個比賽場地走過去,許寧夏心裡面有些打鼓,因爲她不覺得,她有什麼特別的才能,能夠去跟別人比拼的。
再加上在之前的幾場比賽裡面,除了第一場的跳繩比賽,之後的,他們的名次都是第一名。
所以,如果這個幾連冠在她這裡被打破了,怎麼看都是有些罪惡的。
跟其他幾個家庭站在那裡,一開始看到放在那裡的器具,她就已經很驚訝了。
之後,聽完了裁判講解完這場比賽的內容和規則以後,則是更爲驚訝了。
“這真的是運動會嗎?”
許寧夏瞠目結舌的喃喃自語道。
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之前老師說的那句話:運動會嘛,有運動不就好了。
是啊,搗鼓鍋碗瓢盆也是有在運動的。
這麼想着,慢慢的也就接受了,接下來要面臨的比賽了,沒錯,接下來的比賽就是炒菜做飯。
沒什麼其他的特別要求,就是必須得在規定的時間裡面,用現有的食材,做出一道以上的菜來,同時還要煮飯。
這個爲了考驗的就是,母親對廚房的掌控能力。
不過,在這場比賽之中,是允許家庭成員加入進來幫忙的。
面前的草坪上,已經放了很多張桌子,然後桌子上面放着的有烹飪的鍋碗瓢盆什麼的,還有就是食材和調味品,一些基本需要有的東西,都有了。
許寧夏伸手看着那些食材,斂眉沉思着,而景夜白和景望夜這父子兩個,安靜的站在許寧夏的身後,看起來是不敢打擾到許寧夏一樣。
在他們的意識裡面,廚房是一個聖潔的地方,高貴而
不可侵犯,即使此時面前的,只是一個露天的簡易廚房。
半晌後,許寧夏終於是有動靜了,轉過身,看着這父子兩人。
一大一小,大的牽着小的,模樣還特別的相似,用着幾乎一樣的眼神看着許寧夏,許寧夏沒忍住,原本還是沉凝一片的面上,“撲哧”一笑後,情緒瞬間崩裂。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
許寧夏強忍着笑,問道。
父子兩個對視一眼,小傢伙搖頭,景夜白則是用着頗爲平靜的語氣,開口說道:
“等下要怎麼安排,需要我們幫忙嗎?”
許寧夏看着他們,想到景夜白之前在廚房裡面,給她留下的那些印象,不過還是回着道:
“給我打一下下手吧,我覺得這種比賽,強調的還是家庭合作這一點。”
景夜白點頭,“好,到時候我們兩個都聽你的安排。”
“對!都聽媽媽你的安排!”小傢伙接言道。
許寧夏伸出右手手指,戳了一下小傢伙露出來的,深深地酒窩,小傢伙身子直往後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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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家人,是溫情蜜意的樣子,全然已經忘記了,此時還在操場上的其他幾個家庭的人。
所以,自然也沒有注意到,現在那些家庭的人,都有在若有若無的看着他們。
實在是因爲,他們這一家人所營造出來的氛圍,太過於溫馨了。
能夠從他們各自的笑容中,以及互相看着對方的目光中,感覺出來,他們真正的是很幸福的一家人。
“這有什麼,還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
不知道是誰,應該是跟身邊的人說話吧,一時沒控制好音調,說的話,在場的所有人差不多都聽見了。
許寧夏他們自然也是聽見了的,下意識的循着聲音看過去。
發現對方是一個,雖然自己見過幾面,也說過話,但稱不上是認識的女人,就又收回了視線來。
對於她剛剛聽到的那句話,沒怎麼放在心上,只覺得他們應該是在聊什麼吧。
唯一有的感覺,就是這個女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好像有些刻薄。
許寧夏雖然沒有什麼感覺,還有旁邊的父子兩個,但是其他的那些家庭的人,此時心裡面的情緒就有些微妙了起來。
因爲這句話,是在他們關注着這一家的時候,響起來的,所以如果順應他們的思路的話,不管是對還是不對,他們總是會往這個方向來猜測。
其實,某種程度上,這句話有說出了他們的心聲。
而那個說出了這句話的女人,現在正沉着臉,好像正在被她旁邊的男人,壓着聲音斥責着什麼。
比賽很快的就開始了,許寧夏讓景夜白洗菜,自己則是把要用的調味品整理好,然後景夜白洗完了菜,就操着刀切。
動作之流利,刀功之精湛,可能比起那些廚師來說,算不得什麼,但是跟在場的其他家庭的那些媽媽比起來,已經是很牛的了。
這一點,對於在場負責拿着攝影機,記錄這場比賽的那位老師來說,感觸是最爲深刻的。
把攝像鏡頭對着一個家庭,然後以着緩慢的動作,從一個家庭移到另外一個家庭。
從鏡頭裡面可以看到,有好幾個家庭的媽媽,一看平時就是很少做飯做菜的,還需要爸爸在旁邊指導。
炒起菜來,動作生澀,有時候油濺起來,還會尖叫着直望後面退,然後撞到了幫忙的爸爸,手上拿的東西摔倒了地上,發出了響亮的物品落地聲。
這還算是好的,有的直接把調味品什麼的,全部都弄翻了,然後摔到了草坪上。
這些調味品,因爲是從
原裝的瓶子裡面,分倒到一次性紙杯裡面的,只是貼上了標籤加以區別。
所以此時都倒在了地面上,場面有多狼藉,自然是不用多說了的。
比賽已經提供了的那些東西,只提供一次,不管是不夠了,還是潑了灑了,都不會予以再一次的提供了的。
所以,這一家把調味品弄倒了的,已經沒必要再把比賽繼續下去了,除非他們能做出不需要調味品的菜來。
顯然,那位媽媽,甚至是她旁邊的爸爸,都是沒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的,他們選擇了放棄。
乾脆利落的停止了手下的事情,然後站在那裡,看着其他幾家的表現,時不時的評論評論,看樣子剛纔的事情,並沒有給他們留下什麼陰影。
如此看到了好幾家的手忙腳亂以後,這位負責攝影的老師,可能一開始心裡面還會哀嘆無語一下,但是到後來,都已經完全麻木了。
只能說,他今天是長了見識了吧!
懷着這種心態,當鏡頭移到了接下來的一個家庭的時候,這位老師完全愣在了那裡。
然後就是一邊把鏡頭定在那裡,一邊把視線從鏡頭上,移到了面前的情景上,看樣子一時半會是不打算走了。
心裡面閃過的想法是,這一家人,果然很牛逼啊!
之前的幾場比賽,他都是有旁觀的,有時也負責記錄。
只見着這一家的媽媽,切菜的動作一氣呵成,給旁邊的爸爸下任務的時候,架勢就像是酒店裡面的主廚那樣。
然後炒菜的時候,拿着的鍋鏟就像是她身體的一部分,動作熟練。
再是加調味料,吩咐着爸爸做的,準時的在放去了適量的調味料以後喊停,兩個人配合的格外的好。
他們的兒子很可愛,在旁邊認認真真的看着,有時候還能機靈的把盤子遞過來,在媽媽已經做完了一盤菜,成盤了以後,在旁邊誇讚着媽媽做的好棒。
用的只是童稚的語言,但滿滿的都是真誠。
這個時候,媽媽會不慌不忙的拿着筷子,先是夾起一塊色香味俱全的肉,喂進兒子的嘴裡,兒子一臉陶醉的樣子,細細咀嚼着,媽媽問他,好不好吃。
然後,再夾起第二塊肉喂進了爸爸的嘴裡,畫面就不多說了,簡直是虐狗。
老師終於想起了還要去拍下一個家庭的,不過在移開相機的同時,嚥了口口水。
哨聲響起,比賽已經結束了,半晌上傳來了類似於鬆了一口氣的聲音,緊接着是議論紛紛的聲音。
好幾家都被這場比賽給折騰的不輕。
許寧夏按照着她一開始的計劃,做了兩盤菜,只是很簡單的家常菜,一盤紅燒肉,一盤魚香茄子,一葷一素。
煮的米飯也已經好了,許寧夏打開鍋,裡面本來就已經逐漸往外溢的米飯香味,在此時變得更加的濃烈了起來。
白氣騰騰的,人臉對着,很快就覺得,臉上都溼了。
“好香--”
小傢伙墊着腳尖,雖然並不能看到鍋裡面的米飯,但是能聞到個氣味,也已經很滿足了,此時正深吸着氣,一臉陶醉的樣子。
旁邊的兩個家庭,都在向他們這裡看着,許寧夏察覺到了,微微覺得有些尷尬。
這時候,小傢伙說道:“媽媽,我晚上想要吃紅燒肉。”
許寧夏聽言,心中瞭然,估計這孩子是因爲她現在做的這一盤紅燒肉,被勾起了食慾,如果能帶走的話,他應該就會把它給打包帶走了。
心裡面是這麼想着,但是許寧夏並沒有說出來,只是回着他道:“可以啊,只要你等會兒表現得好就行。”
小傢伙猛點着頭,已經做好了,待會兒他的那場比賽,一定要好好表現的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