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夏就是這麼,懷揣着一部分人對景夜白的不滿,一部分人的沉默,一部分人的期待,但是他們都是真心的希望自己好的心情下,登上了飛機了,飛向了一個算不上熟悉的城市。
耳邊是飛機的轟鳴聲,外面是沉下來的夜色,許寧夏靠在椅背上,微閉着眼睛,不知道爲什麼,當真的走出了這一步的時候,她突然就覺得,心變得安定了下來。
什麼都不願去想了,不願去擔心了,只是在平靜的等待着事情的發生,然後,一切的發生都是可以去接受的了。
到了的時候,是在晚上將近十一點的時候,許寧夏一邊拖着一個行李箱從機場裡面出來,一邊跟許宋安他們打電話,告訴他們自己已經到了,讓他們不要擔心。
掛了電話以後,看着機場外面的情況,許寧夏考慮了一下,上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把自己送到了這附近最近的賓館處。
賓館算不上太好,但許寧夏就這麼打算,將就着一夜了,定了一個單間,拿了鑰匙便就拖着行李箱找過去了。
開了門進去以後,許寧夏首先就進行了簡單的梳洗,然後上牀睡覺了,不過在睡覺之前,想到了什麼,又拿出手機,在上面搜索着她明天要去的地方。
雖然上次跟着景夜白去過一次,但全程都是景夜白帶着的,她不光不知道路線,也不清楚那究竟是在什麼地方。
所以,如果這次自己要找過去,可能並沒有那麼容易了。
這個城市在國內屬於一流城市,到處都是寸土寸金的,路上是川流不息的車子,街邊,林立的店鋪,基本上每一間店鋪都進行了新年的裝飾。
許寧夏在一大早上的時候,就退了房,從賓館裡面出來了,外面是早上刺骨的寒風,還有早間,濃郁的早飯的香味。
在附近找了一家早餐店,吃完了早飯以後,再出來的時候,許寧夏腳步停在馬路旁,準備出發了。
“寧夏!”
正在許寧夏等車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了有人叫自己的聲音,是個男人的聲音。
許寧夏一愣,四處看着,都沒有找到這個聲音的來源,心中不由得有些納悶,還以爲是自己幻聽了。
正在她打算放棄尋找的時候,便就見着對面有一輛紅色跑車向她開了過來,同時朝她按着喇叭。
許寧夏看着這輛紅色跑車在路邊停了下來,距離跟自己差不多也就只有那麼幾釐米吧。
接着,跑車正對着自己這個方向的車窗被打開,一個男人從裡面探出了頭來,然後對許寧夏笑着。
“寧夏,應該還記得我吧?”
男人說道。
看清男人的長相,許寧夏面上出現了驚訝的情緒,然後就是驚喜,許寧夏開口道:
“阿航!”
聽着許寧夏叫出自己的名字,陸航面上的笑意加深,然後打開了車門,從車上下來了。
“我還以爲你會記不得我了,畢竟從那次見面,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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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陸航的形象跟上次見時,已經變化了很大了,染上了紅色的頭髮,開着紅色的跑車,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如果用一個形容詞
來形容的話,額,騷包…
許寧夏心中這麼惡劣的想着,面上卻不顯,回着他道:
“怎麼會,就是你變化挺大了,我剛纔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
陸航聽言,揉了揉自己頭上的紅毛,說道:“變化是大吧?嘿嘿,我最近剛染的頭髮,是不是挺不錯的?”
許寧夏笑,“挺適合你的,也配你的車子。”
陸航看了一眼自己的紅色跑車,點頭,“對,我就是因爲賠我車子的顏色,才把頭髮染成這個顏色的。”
許寧夏打算結束這個話題。
“沒有想到啊,這樣都可以碰到你。”
“是啊,剛纔看到你的時候,第一眼並不確定你就是你,後來確定了纔敢叫你的,要是叫錯了,該有多丟人啊!”
然後打量了一下許寧夏和她手上拖着的行李箱,陸航挑了挑眉,然後問道:
“怎麼,你突然到這邊來是幹什麼?出差?”
“不是,我是來找夜白的,他到這裡來了。”
然後想到了什麼,許寧夏微皺眉,“你難道不知道他過來的消息,我知道的,他好像就是去了,上次你帶我和他過去的陸宅啊?”
“這樣。”陸航有些驚訝的樣子,然後說道:“上次以後,我就沒有如果陸宅了,然後夜白過來也沒有聯繫我,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他過來的事。”
許寧夏聽言點頭,想到之前他們說的,一般在有什麼活動之類的,纔會去陸宅,然後在那裡聚一次,聯絡一下感情,其他的時候,一般都是各奔東西的。
此時,陸航想了想,繼續問了一句道:
“所以,夜白怎麼突然過來了,他是有什麼事情?”
許寧夏沒說話,面上的神色有些複雜,就在陸航心中越來越覺得這裡面可能有什麼情況的時候,許寧夏纔開口道:
“我也說不清楚,你要是想知道的話,你還是去問他本人比較好。”
陸航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所以你現在是想要去陸宅找夜白?”
“對,是的。”許寧夏回道。
“你知道陸宅在哪裡?”
許寧夏面上的表情微滯,然後搖頭。
“昨天地圖上查了查,沒有找到,今天打算去問問的,說不定就有人知道了。”
“噗--”
陸航突然笑出了聲,許寧夏看着他。
“問不到的,那個地方是陸傢俬人的,一般除了我們幾個會過去,其他沒有人會去的,就算是經過,那也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們是迷路了。”
這麼說着,然後在許寧夏詫異的目光注視下,陸航繼續說道:
“所以,你今天要不是碰到我,可能根本就找不到陸宅在哪裡,更不可能過去了,也不是,寧夏,你怎麼不讓夜白過來接你?就算不過來,也可以問他怎麼過去啊。”
然後想到了什麼,陸航試探着道:“難道你們--”
“不是,情況有些複雜,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總之你要是問了夜白,他告訴你了,你就都明白了,至於我跟他--”
許寧夏沉默了一瞬,“我跟他挺好的,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陸航沒說話,
目光復雜的,帶着探尋意味的,看着許寧夏,半晌後,纔開口說道: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那看樣子真的是很複雜了,我就不問你了,現在--”
陸航從許寧夏手中,把她的行李箱拉到了自己的手上,“你上車吧,我們一起過去,我把你行李箱放在後備箱裡。”
看着陸航,說完就要把自己行李箱放進後備箱內,許寧夏沒有多加推辭,道了一句“那就麻煩你了”,然後就上車了。
車上的時候,看着陸航技術熟練的把車往一個方向開過去,許寧夏沒說話,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眼裡目光深沉。
陸航偏頭,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她,想了想,然後說道:
“寧夏,要不然我們先給夜白打個電話吧,通知他一聲?”
“不用了,我不想讓他知道,我過來找他的消息。”
許寧夏回道,然後偏過頭來,看着陸航,許寧夏有些歉意的笑了笑,然後對他說道:
“抱歉啊,總是不給你理由,就讓你這麼做,我沒有什麼意思,就是我有些害怕一些事情。”
陸航回之以一笑,說道:
“沒事兒,我都明白的。”
“謝謝。”許寧夏由衷的道。
陸航沒說話,似乎是在全神貫注的開着車。半晌後才道了一句:
“寧夏,我跟夜白關係很好,你不需要跟我客氣的,在我看來,你跟他是一體的。”
許寧夏聽言,有些意外,但只是回道:“嗯,我知道了。”
車子似乎是開了很久的樣子,車窗外面的風景,也變得越來越荒僻了起來。
水泥建築,車水馬龍,以及絡繹不絕的人都慢慢的消失不見了,換成了現在到處都是幽靜着的自然風光。
不知道是從哪一段路開始,許寧夏開始對外面的風景,開始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了。
同時也有一種意識,那就是他們馬上就要到了,許寧夏心中無來由的變得有些緊張,還有些焦躁。
不管設想了多少次,等到跟景夜白見面的時候,她應該怎麼說,但是現在,都覺得無法讓她稍微平靜下來一點咯。
或許她應該上來就把他給臭罵一頓,憑什麼要讓她一個人,那麼的緊張不安呢?憑什麼要讓她一個人,費盡心思的,就只是爲了找到他呢?
然而,一想到他的病,他現在可能是痛苦着的,可能是虛弱着的,可能是孤獨着的,一種叫做是心疼的情緒,就立馬浸滿了無名這的整個心房,然後做什麼,就不需要那麼多的理由了。
“到了。”
車子停在了熟悉的宅子外面,陸航開口說道。
許寧夏眨了眨眼睛,忍住了眼裡的酸澀,然後從車上下來了。
“突然想到,如果夜白過來的話,應該是有陸叔陪着他的。”
陸航緊跟着下車的時候,對許寧夏說道,同時然後到車子後面,打開後備箱,把許寧夏的行李箱拿了出來,然後對許寧夏說道:
“走吧,我們進去吧。”
在許寧夏點頭的時候,陸航又補充了一句道:“我真好奇,夜白見到我們的時候,反應是怎麼樣的,特別是看到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