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一張小臉仍是氣急,羞憤着道:“雖然皇朝歪曲了事實告訴他們,但他們並未親眼所見,沒有親眼所見,就不能斷定他們所聽到的是真的,更不應該在這裡胡侃亂講!”
韋衝小飲了一口果酒,微笑着道:“他們沒有機會親眼去見,更沒有這個必要,我們究竟幹了些什麼事,與他們又有什麼關係,無論我們做的是好是壞,對他們來說,都只是吃飯的談資罷了。讀蕶蕶尐說網”
“可是,他們的有些話,也未免說得太過分了些!”鳳瑤咬着下脣道,她臉上的怒氣依舊沒有消退,差憤還更重了些。
韋衝放下酒杯,又抓起一隻熊掌放進嘴裡,邊吃邊道:“他們怎麼說,又與我們有什麼關係,難道他們說你不是好人,你就真得不是了?”
“可是!”鳳瑤急促地吸了一口氣,卻是說不出話來了。
韋衝平靜地看着鳳瑤道:“瑤兒,人活着爲是了自己,不是爲了給別人看的,無論他們說什麼,我們都不必在意,有朝一日,我幹掉了諸葛家,掌握了陳天的統治權,要他們怎麼說,他們便得怎麼說,到那時,大街小巷裡人們談論的,便都是對我的頌揚了。”
鳳瑤神色一愣,有些吃驚地道:“韋衝哥哥,你要當陳天的皇帝?”
韋衝微微一笑,道:“這小小的陳天,我還看不上。”
鳳瑤瞳孔驟然一縮,道:“是神天?”
韋衝點了點頭,道:“我也不是要當神天的皇帝,只是想屠了那該死的巨石獸馮家!”
鳳瑤深深地吸了口氣,沒有再說話了,韋衝的家族被馮家所滅一事,她聽韋衝說過,可是,這個目標實在是太艱鉅了些,就連她鳳家,作爲九天的皇族,被馮家逼婚時,鳳瑤也不得不得嫁過去。
想到這裡,鳳瑤看了眼韋衝,黯然神傷。
這時,韋衝將一盤燒鵝遞到了鳳瑤面前,道:“在想你的婚約嗎,放心吧,有我在,誰都動不了你。”
鳳瑤擡眼看向了韋衝,與韋衝對視着,韋衝的那一雙眼睛,是如此的明亮和深遂,眼神中,充滿了無比的堅定和自信,他的神情,又是如此的自然,笑容似明媚的春日陽光,就彷彿,他剛剛說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韋衝的嘴角掛着一抹微笑,道:“先吃些東西吧,這裡的肉,燒得可真是不錯呢。”
“嗯。”鳳瑤輕輕地點了點頭,抓起那隻燒鵝大吃起來。
“這世上,應該沒有什麼能難倒他吧,畢竟,他可是天魂神鐵呢。”鳳瑤心裡想着,小臉上所有的憤怒表情都漸漸消退了。
韋衝與鳳瑤離開散山後,一路朝皇城奔波,途中又經歷了鳳瑤的突破,一共花掉了半個月時間,這半個月裡,他二人一直以肉乾度日,故而剛剛進了寒鐵城,看到了一家酒樓就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
二人足足吃了一千多斤肉,直到將整個酒樓裡所有儲備的神獸肉都吃光了,纔不得已地停下來,在酒樓小二吃驚的目光下,離開了這間酒樓。
這頓飯雖然吃得不夠盡興,但二人也吃了個半飽,他們得去找一家客棧,享受一晚那久違的牀鋪了。
鳳瑤並沒有易容,由於戰神宗的袒護,她的畫像並沒有隨着通緝令發放到陳天各地,因此知道她容貌的,只有各大宗派的高層,寒鐵城裡的人卻不是認得她的。
此時的皇城地域,正是深冬季節,天寒地凍,城外的土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白雪,城裡的雪雖已被清除得乾乾淨淨,但這裡的氣溫卻也是冷得厲害,剛剛哈出的熱氣,眨眼間,就已變成了冰渣。
鳳瑤卻只穿着一件單薄的粉色裙裳,天羅羽衣已經完全隱入了她的皮膚之中,她一席粉帶飄飄,修長雪白的大腿在裙下赤|裸裸地閃動着,不注地吸引着衆人的眼球。
大家當然並不是驚訝於鳳瑤有多麼不怕冷,在街上,許多打鐵鋪子裡的鐵匠都是袒胸露乳,有的甚至只穿了一條三角內褲,古丹境以上的武者,沒有人會怕冷,至少這個冬天的氣溫還奈何不得他們。
一個個盯着鳳瑤看的,大多是些男人,有粗獷的漢子,也有翩翩的公子,甚至還有幾個半截入土的老頭,偷偷摸摸地瞟着鳳瑤,生怕被周圍的人看到他們滴溜溜打轉的眼球,只是他們自己也不知,他們嘴角的口水已經流下兩尺來長了。
這些異樣的目光當然全都落了鳳瑤的神識裡,但她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慍怒之色,因爲她知道自己是個大美女,也知道自己無論走到哪兒,都會引起一羣人的注意,她早已習慣了。
只是,那走在前面的韋衝,卻一直在自顧地走着,始終沒有回過頭來看她一眼。
鳳瑤的小眉毛不開心地跳了跳,她快速邁出一步,一把抓住韋衝的手,牽了起來。
韋衝調過頭來看着她,神色詫異地道:“瑤兒,你幹什麼?”
鳳瑤吐了吐舌頭,擺出一副無所謂的神情道:“沒幹什麼,我手冷,想用你的手暖和一下。”
韋衝翻了翻白眼,心想:你若是真冷,就不會只穿這麼一點,將兩條大腿都露出來了吧!
不過,韋衝並沒有點破,畢竟,被一個美女牽着手的感覺,也是很不錯的。
只是,那周圍的一羣漢子看向韋衝的目光,卻都突然變得不善起來,彷彿是韋衝偷了他們家東西一般。
當然了,那些人目光,韋衝並不會放在心上。
兩人就這樣牽着手走路,走着走着,鳳瑤的身體卻是在不知不覺地朝韋衝靠近,最後,她的整個小腦袋,都枕在了韋衝的一隻肩膀上,然後閉上了眼睛,假裝睡覺。
韋衝的神情很淡定,其實他的整個心臟,都已經在砰砰地跳了,於是趕緊給百變傳音道:“百變,控制一下我的臉上的膚色,不要讓它變紅啊!”
百變偷笑着道:“主人,這有什麼可臉紅的,你要坦然接受嗎。”
韋衝尷尬道:“可是這裡的人太多了些,他們一個個地都盯着我看,其中還有幾道目光裡,充滿了殺氣。”
百變不屑地道:“有殺氣又怎麼樣,主人你一掌下去,這整個寒鐵城,就得塌掉一半。”
“靠!”韋衝咕噥了一句,便切斷了和百變的傳音。
韋衝深吸了一口氣,收回了神識,不再管那些充滿殺意的目光了,他定了定神,準備坦然地,享受鳳瑤靠在身體上帶來的溫暖。
就在這時,突然從前方走來一個風度翩翩,手搖摺扇的年輕公子,擋住了韋衝的去路。
“你是誰?”韋衝臉色有些不喜,他正準備好好地享受呢,就被人給打斷了。
這位公子長得極爲清秀,頭上盤着個儒雅的髮髻,臉上時刻帶着一道陽光般的微笑,對於韋衝的問話,他就似沒有聽到一般,而是對着鳳瑤熱情地道:“這位姑娘,你們是初到寒鐵城嗎?”
鳳瑤不情願地睜開朦朧的睡眼,下巴卻是沒有從韋衝肩上離開,懶洋洋地答道:“剛來,剛吃了頓飯,還沒找到住的地方。”
那公子的笑容更和睦了,急忙道:“那真是太失禮了。我是寒鐵城中散修聯盟分舵的公子,叫衛小飛,姑娘遠道而來,招待不週之處,還請姑娘見諒。”
鳳瑤的眉頭皺了皺,詫異地瞪了衛小飛一眼道:“我認識你?”
衛小飛搖着摺扇道:“不見面,不相識,不爲友。這世上沒有哪一對朋友,是剛出生就認識的,他們總要在上天的安排下見個面,再成爲朋友,就像現在的你我。”
鳳瑤直接閉上了眼睛,又假裝睡着了。
韋衝的臉色卻已經很是難看,罵道:“你他媽誰啊,趕緊給老子讓路?”
“媽的,挖牆角居然挖到了老子頭上,這如何能忍?要不是看這裡人多,老子早將你這小子劈成兩半了。”韋衝心裡也在暗罵。
那公子見鳳瑤不再理他,也沒有生氣,繼續保持着微笑,轉而對韋衝道:“這位兄弟,不知你們從哪裡來?”
韋衝很快回道:“我們只是兩個散修,剛從萬靈地域跑過來的,想在這裡,找個餬口的營生。”
他心裡卻在冷笑:“媽的,還想打聽老子的來歷?”
韋衝這句話剛說完,衛小飛臉上的微笑就突然大變了樣,變成了一抹得意的賤笑,繼續對韋衝道:“噢,兩位是散修,那正好,可以到我散修聯盟來做事,以兩位的修爲,做長老都沒問題。”
韋衝撇着嘴道:“沒興趣。”
衛小飛臉上突然閃過一抹陰沉,冷冷地道:“你沒興趣,可是這位姑娘呢?”
他話音剛落,鳳瑤便道:“我也沒興趣。”
鳳瑤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沒有睜開,說話的語氣,就像在說夢話一般。
“哼,好!”衛小飛冷冷一笑,突然朝後退了幾步,給韋衝讓開了路。
然而,就當韋衝正要大步而行時,突然從後方的人羣中竄出一個尖嘴猴鰓的小個子快步朝韋衝跑了過去,他手裡握着一柄高等道器匕首,直朝韋衝後心捅去。
鳳瑤很快警覺,立即從韋衝身體上跳開,迅速取出了鳳翎劍,準備擊殺那小個子。
然而,韋衝的速度卻是更快,天魂刀早已自手心生出,他身體都沒有轉過來,只是向身後輕飄飄地劃出一刀。
緊接着,那剛剛跑到韋衝身後的小個子,他的一顆腦袋突然高高飛了起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