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食人花女王所在的大廳三百多米外的一處山洞大廳當中,洞頂從上而下生長了無數的鐘乳石,此刻那些鐘乳石上,正綁着一百多位萬靈宗核心弟子,每根鐘乳石上只綁了一人,有些鐘乳石上的人已經不再,只剩了剛解的繩子,顯然是已被拖去供食人花女王食用了,繩子還沒來得及解除。
萬靈宗經過與喬家一場大戰後,核心弟子損失了七成以上,古丹境五層以上的尖端戰力由於戰至最後,更是損失了九成以上,此刻,所有進入靈藥園的核心弟子除了魏忠橫、蕭若無、韋衝三人,別的都被關在此處,其中有一半已經被食人花吞食。
食人花吃人是從修爲最低的開始的,此刻剩下的一百多人中,除了新來的韋竟、吳剛、柳原之外,其餘人都是古丹境第四層以上修爲,其中最強的一人,是一位古丹境第七層的女子。
這位女子名曰洛開韻,正是韋竟的跟班之一洛開雨的親生姐姐,此刻的洛開韻,滿頭青絲凌亂如麻,飄零於腦後,臉色蒼白如紙,眼神空洞,泛白的嘴脣微閉,似有無盡言語,但那些言語又全被滿臉的憂愁淹沒,一身青衣此刻已經破損多處,她那細小而柔弱的身體,此刻正被繩子牢牢地拴在鐘乳石上。
那些繩子,是用一種名爲捆靈藤的藤木製成,能禁錮武者靈力,未達化神境,一旦被此繩束縛,全身靈力形同於無,只剩了肉|身的力量,由於洛開韻修爲最高,綁她的繩子也用得最多,這些繩子,每根都有大拇指粗,質地極爲堅固,沒有神獸的力量,絕對無法將其繃斷。
在綁的一百多人,大多數都萎靡不振,狀態不佳,半昏半睡,一方面是因爲捆靈藤對靈力的禁錮使得他們身體當中的靈力和氣血不暢,另一方面則是因爲對死亡的恐懼。
不過,在這些人中卻是有一位仍然神采奕奕,面色紅潤,捆靈藤雖然禁錮了他的靈力,但他的身體卻是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此人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略顯肥胖,一身華貴的藍色衣袍,卻是被好幾圈繩子肋出了一道道的褶子,滿身的肉浪顯露而出。
此人名白莫狂,古丹境第六層修爲,一雙小眼正目不轉睛地盯着洛開韻,臉上全無因有的憂愁,有的只是對洛開韻濃濃的情意,看着洛開韻那越發蒼白的色,擔憂之色越來越盛,最後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洛開韻師姐,你沒事吧?”
聽到白莫狂的話,洛開韻緩緩地將頭擡起一些,看了白莫狂一眼,用極爲虛弱的聲音回道:“白師弟,我還好,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有人來救我們了,韋竟師弟不是說了嗎,蕭若無師兄和魏忠橫師兄還在外面呢,他們一定會去搬救兵的。”
聽着洛開韻憔悴的聲音,白莫狂一陣地心疼,“師姐,你先好好歇着,不要擡頭,也不要說話了,這些六品靈草的實力太強了,光是第九層修爲的大統領就有十個,魏師兄和蕭師兄兩人只有第七層的修爲,我們被救出去的希望不大啊。”
這些話洛開韻當然也懂,這些六品靈草的實力的確太強了,但是洛開韻也不會放棄希望,她剛要反駁並且安慰一下白莫狂,白莫狂卻是略帶發狂地笑了幾聲,立即又對洛開韻道:“洛師姐,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時我就不可收拾地喜歡上你了,但我知道我跟何進師兄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所以我一直沒敢向你表達心意。”
聽了白莫狂的話,洛開韻那蒼白的臉上不覺間爬上了幾抹紅霞,輕輕咬了咬嘴脣,正要說話,白莫狂立即將其打斷,“洛師姐,你不要說話,安靜地歇着,聽我說就可以了。”
“我在十二歲的時候,父親被仇家殺死,當時的我只是祭體境的修爲,東躲**,後來幸運地碰到師尊將我帶回萬靈宗,十六歲時,我突破到古丹境,師尊作爲化神境長老,親自收我爲徒。”
“以前的我,一心想着修煉,然後去給父親報仇,對你的情愫,我都是深深地埋在心裡,現在被這幾棵草給抓了,命懸一線,我纔敢把這些話全部說給你聽。”
“洛師姐,其實我來自血脈家族,我的家族代代一脈單傳,每代必生男丁,但是一生只會有一個後人,不過每一個後人都是高等血脈,我家族的血脈來自上古神獸天煞白虎。其實的我天賦一點都不比何進師兄差呢,本來,我可以通過不停的修行到達玄天境甚至更高等的境界,去把戰神宗的人殺個精光給我父親報仇的,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斷送在這靈草的山洞裡了。”
聽到這裡,洛開韻淺淺地吸了一口氣,用略顯感動的目光看着白莫狂,洛開韻一直是暗戀何進的,但可惜何進是個修煉狂,一點都不懂女兒家的心思,然而一直以來白莫狂卻是對她極好,洛開韻當然知道白莫狂的心思,對白莫狂也有不少好感,但是一直以來洛開韻都放不下對何進的仰慕,故而冷落了白莫狂,現在聽到白莫狂的話,她心裡倒是對白莫狂這個小胖子產生了一點點的喜愛。
像白莫狂家族這樣的單傳血脈,其家族血脈是最大的秘密,在沒有絕對實力的情況下,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必會引來殺生之禍。因爲這樣的人,註定了是修武的天才,他的潛力會威脅到許多勢力,另一方面,這樣強大潛力的身體,也是許多壽命將盡的強者奪舍的對象,白莫狂能將這些東西告訴洛開韻,就已經明確表明了白莫狂對洛開韻的絕對信任,雖然也有因爲此時大家都要死的緣故,仍是另洛開韻極爲感動。
白莫狂苦笑了一聲,繼續道:“洛師姐,我知道你喜歡的是何進師兄,但是現在我們都不一定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了,我就大膽向你表白了,你能給我一句回覆嗎,無論你說什麼,能在最後向你說出這些,我都死而無憾了。”
“白師弟,我……”
洛開韻剛剛開口就立即沉思下來,白莫狂則是歡喜地看着洛開韻,他曾經跟自己說,洛開韻是他一生的守護,但是現在兩個人都陷入絕境了,但是隻要能和洛開韻在一起,即使是死亡也是快樂的。
洛開韻沉默了好一會兒,使盡全身力氣將頭擡起來,靜靜地看着白莫狂那張白淨的大臉,道:“白師弟,你的心意,我明白,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也很開心,若是這次我們能活着出去,我……”講到這裡,洛開韻的臉已經紅得像個熟透了蘋果了,害羞地瞥開了看着白莫狂的雙眼。
看到了洛開韻的反應,白莫狂頓時明白了些什麼,變得極爲興奮,對着洛開韻那羞羞的樣子,小心地問了一句:“開韻,你答應我了?”
“嗯。”洛開韻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紅暈更加深了,立即將頭瞥到更偏的位置。
聽到洛開韻的答覆,白莫狂高興地快要瘋了,大吼了一聲,聲音中帶着威武的虎嘯,從他們被關押的地方沿着四面八方的通道擴散開去,在那個山洞大廳中泛起一遍遍的迴音,不少精神極度萎靡,快要昏死的人都在這一聲虎嘯中清醒了一些。
“喊什麼呢!急着去死啊!”山洞大廳中的聲音還未消散,就從一個通往此處的通道中傳來一句叫罵聲,正是前來拿人的板木大統領。
白莫狂由於血脈緣故,受捆靈藤影響較小,十分的精神,此時表白成功,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到板木大統領帶着兩個小廝過來,對靈草的仇恨就擠滿了腦門,破口大罵道:“媽|的,又是你們這些孫子,有本事找個第六層的靈草來和小爺我打一架,看我不削死你們這些孫子。”
板木大統領本來搶到拿人去給食人花享用的活,心裡正美滋滋的,卻沒想到剛來到拿人的地方就被白莫狂大罵了一句,木質的棕色臉上彷彿是漫上了一層黑色,大步走到白莫狂身前,一鞭子就抽了過去。
“媽的,敢罵老子,輪到大王吃古丹境第六層的武者時一定先讓你上。”
板木大統領的那根鞭子是用捆靈藤製成的牛尾一樣的大鞭,對敵時有限制對手靈力使用的奇效,白莫狂被捆在鐘乳石上,沒得躲,中了一鞭子,從右臉夾到前胸上立即浮現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白莫狂生性豪放,一生絕無“屈服”二字,這是受其血脈影響的緣故。上古神獸天煞白虎本就是上古時的山林之王,骨子裡天生充滿着傲氣,捱了一鞭後,罵聲更大了,“你個欠揍的木頭,有本事放開小爺,再跟小爺大戰三百回合,現在小爺綁在這裡你纔敢來對付小爺,什麼東西,你們這些雜草都是聳貨,還當大統領,給小爺我倒夜壺我還嫌你髒了我的尿呢!”
聽到罵聲,板木大統領更生氣了,正想舉起鞭子將白莫狂抽個百八十遍時,突然想起了此行的任務,放下了手裡的鞭子,然後放了句狠話道:“大王用餐要緊,我就不跟計較了,給我等着。”
見到板木大統領認聳,白莫狂大笑了幾聲,然後繼續罵道:“怎麼樣,孫子,不敢動你爺爺了吧,一根膽小的爛木頭,下次見到小爺,一定要記得繞道走!”
“……”
白莫狂繼續大罵,板木大統領也不再理他了,誤了食人花用餐的時間,可不是被罵一頓那麼簡單了,板木進入六品靈草也超過一百年了,處事經驗還是很老道的,只是他不知道,此時白莫狂身上的鞭痕已經完全好了,再沒有一絲痕跡!
板木帶着兩個第三層的六品靈草手下,進到鐘乳石羣中尋找境界最低的武者,首先來到韋竟面前,此時的韋竟蓬頭垢面,耷拉着個腦袋正暈着呢,被抓到的樹藤拉了幾十公里,早已遍體凌傷,在他旁邊,是與其一同被抓來的吳剛和柳原,這二人的狀態和韋竟是一模一樣,吳剛因爲修爲比另外二人高,狀態稍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