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岡比伍俊的修爲低了整整一個大境界,哪裡躲得開伍俊的攻擊,結結實實地捱了這一腳,被踢飛到百米之外的石堆之中。
龍岡並沒有足夠的神力調動百鍊邪龍鎧,因此他身上的百鍊邪龍鎧完全相當於是一件普通的凡器鎧甲,只是非常堅硬而已,如此的話,百鍊邪龍鎧在山之力面前就形同無物。
伍俊的腿上的山之力,直接透過百鍊邪龍鎧,作用在龍岡的血肉內腑之中,他僅是捱了這一腿,腹部就已經被踢得血肉模糊,筋肉撕裂,小腹中的腸胃等內臟,也盡數被山之力的氣勁震成肉沫。
龍岡跌落在百米之外的石土地上,狂吐鮮血,臉色慘白,這樣的重傷,換做常人,早便痛暈過去,巨烈的內出血,也會在短短几十秒內結束一個人的生命。
但龍岡卻並非是人,他擁有龍族的強悍體質,即使肉身沒有超強的恢復能力,這樣的重傷也不足以令其斃命。
龍風緊咬牙關,迅速從地上爬起來,黑宙神經早已運轉,使他擁有了比白莫狂還強的恢復能力,同時,黑宙神經也極大增強了他的肉身防禦力,否則在剛纔的一擊中,龍岡的脊柱都很可能會被震斷。
與此同時,龍岡從裝屍體的儲物戒指中取出一顆顆的武者心臟來,快速吞吃,這些心臟中的生命精華,幫助他的重傷快速恢復,化作肉泥的內臟,也開始重新長好。
就在此時,其餘的三十多位各宗派武者終於逮到了機會,一齊朝龍岡圍了過去,先前龍岡與伍俊交戰,他們不好插手,現在龍岡重傷在此,正是他們出手的大好機會。
龍岡的元神形態,是一條黑白相間的龍,上古龍族,擁有着所有物種中最強大的靈魂,龍岡現在的元神等級只有化神境第三層,但他的神識範圍卻是達到了五十米,與韋沖和伍輝一樣,這是常人的十倍。
在那三十多位武者剛剛靠近之時,龍岡的神識便已捕捉到他們,但他現在重傷未愈,必須先拖延一點時間。
“幾位前輩,你們來找我幹什麼?”龍岡淡然道。
龍岡突然開口,這三十幾人卻是嚇了一跳,他嘴裡剛剛嚥下一個心臟,現在半張臉上,都是鮮血肉塊,這一說話,一張血淋淋的大口猛然張開,看得這三十幾人無不心顫。
伍家一位化神境第九層高手指着龍岡,厲聲道:“龍岡小子,那韋衝一家,皆是罪大惡極的魔頭,那韋宏天更是連殺你數位叔伯,但你如今卻與那韋衝勾結在一起,這可是期宗滅祖的大罪!”
龍岡神色不變,回道:“我一直與我大哥韋衝待在一起,從未見他殺過我龍家之人,而至於他父親幹了什麼,與我大哥又有什麼關係?”
伍家武者立即冷哼一聲,道:“所謂有其父心有其子,他們父子連心,韋宏天在陳天爲惡,那韋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陳天各大宗派,有多少英傑子弟死在他手裡,這韋衝與韋宏天一樣該殺。”
龍岡的神情依舊平淡,回道:“那些個貨色,對我大哥不敬,自然該殺,不瞞你們,其中有幾位還是我殺的。”
“大膽,龍岡小子,你這是在公然表態,與整個陳天爲敵嗎,你就不怕連累到龍家?”一名龍家的高手鬚髮皆張,怒罵道。
“這只是我自己的事,與你龍家何干?”龍岡說着,又取出一顆心臟大口咬下。
“哼,妖孽,你跟隨韋衝四處作惡,濫殺無辜,生吞人心這種事都做得出來,我龍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爹龍貫洪可知道,你整天在外面,丟龍家祖宗的臉!”這名龍家高手面目猙獰地可怕,言語之中,極是憤怒。
“哼,你龍家祖宗的臉纔多大,你可知道,上古時期,你家祖宗見了我父親,都得磕頭嗎?”龍家的言語也是憤怒異常,這是他血脈之中的龍王尊嚴所致,他乃黑宙龍之子,老被人跟一條烏龍扯上祖宗關係,哪裡能忍?
“大膽,今日我就替龍貫洪清理門戶!”這名龍家高手再也忍不住了,一爪朝龍岡腦袋抓了過去,如此大逆不道的後輩,直氣得他肝中生火。
“糟了!”龍岡大呼不妙,他重傷未愈,一時生氣,竟然激得這位龍家高手提前出手了。
龍岡只得靜下心來,全速恢復內傷,他盤坐在地,全力激發護體靈罡,同時運轉黑宙神經增強自身的防禦。
待到那龍家高手一爪擊來,龍岡立即擡起手來,以左臂上臂鎧抵擋其攻擊,但這位龍家高手實力太強,這一爪直接將龍岡打飛出去,再次加重了他的傷勢。
但是黑宙神經強大異常,它乃是龍岡之父突破至清宇境時覺醒的先天武技,全速運轉之下,已經在之前將龍岡的傷勢恢復了七七八八。
被打飛之後,龍岡又立即起身,盤坐在地,大聲道:“且慢動手,我知道你們想要什麼?”
那龍家高手在打飛龍岡之後,立即又向龍岡衝過來,本來是要再給龍岡一擊的,但是聽了龍岡這句話,他便停在原地。
與此同時,另外三十多人也很快趕過來,將龍岡重新包圍。
“小子,你想說什麼?”一名來自散修聰明的化神境第八層強者道。
“你們來圍攻我大哥,無非是爲了他身上獨孤傲的遺物,那些東西都在我身上,你們想要的話,我便可以都給你們。”龍岡很直白說了出來,聲音很是淡定。
那三十多位各宗派強者嘴角都不自然地抽了抽,互相看了起來,龍岡所說確實是他們的真實目的,那所謂的什麼爲民除害、爲兄報仇都是些蒙人的屁話,但這些屁話,卻是他們做任何事都必不可少的門面。
這層門面一破,他們的事做起來,就會顯得很不自然、很不正常,他們這些做事的人,心裡也會很不舒服。
所以現在他們之中有不少人很想一巴掌拍死龍岡,因爲他們根本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他,因爲他說的是事實,但卻是不能說、不能認的事實。
可是一想到獨孤傲的遺物,他們皆是忍住了動手的衝動,因爲門面這種東西,其實就是他們的臉面和尊嚴,這些都是可以用元石來衡量的。
一個化神境強者的尊嚴,其實也就是幾塊玄元石的價格。
龍岡話音一落,就毫不猶豫地將儲物戒指中數百塊玄元石朝那三十多位各宗派武者扔了過去。
“獨孤傲的遺物真在他身上!”
一看到那些玄元石,這些化神境強者眼睛瞬間瞪地賊亮,紛紛出手搶奪。
有一個化神境第七層強者,估計也是來自散修聯盟的,一塊也沒搶到,他不敢和其餘人叫板,就將一雙怒眼瞪向了龍岡,喝道:“小子,獨孤傲的遺物應該不止這些吧,將你的儲物戒指丟過來。”
“好!”龍岡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然後將黑宙龍的儲物戒指丟了過去。
這枚儲物戒指還在空中飛行的時候,幾個化神境第九層的強者就已經一躍而起,使勁地伸長了手去接,最後龍家那位化神境第九層強者,長袖一捲,將這枚儲物戒指搶到了手。
“龍貫林,你休想獨吞,這是我們大家的!”伍家強者立即大喝道。
龍貫林就是先前向龍岡出手的那位,是龍岡之父龍貫洪的堂弟,此時,各大宗派高手加起來一共有三十一人,龍家的人加上他也只有六位,他當然不敢獨吞了。
“伍兄哪裡話,我什麼時候想過要獨吞了,依我之見,我們將這儲物戒指中的所有東西都倒在地上,然後平分可好?”龍貫林很肉痛地道。
“可以。”衆人紛紛答允。
隨後,龍貫林便將自己的神識探入到這枚黑宙龍儲物戒指中,想要將裡面的東西倒出來,但是他的表情很快就僵住了。
“怎麼回事,龍貫林你什麼意思?”過了好一會兒,從這枚儲物戒指中龍貫林什麼都沒拿出來,立即有人大喝道。
“這枚儲物戒指有問題,我的神識探不進去,也取不出裡面的東西,要不你試試?”龍貫林也沒給那人好臉色看,直接將儲物戒指丟給了他。
此人來自劍神宗,他接過這枚儲物戒指,用神識探了半天,表情就變得與龍貫林一般,嘴裡喃喃着:“果然如此,真是怪了,難道這不是儲物戒指,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
這時,伍家化神境第九層強者大笑一聲,奪過劍神宗強者手中的儲物戒指道:“這定是我伍家獨孤前輩留的儲物戒指,只有光明之體才能打開。”
旁邊一位散修聯盟的人立即嘀咕道:“胡扯,你伍家的儲物戒指幹啥要塗成黑的,光屬性不是金色的嗎?”
又一人也接着道:“就是,先前龍岡不也打開了。”
伍家強者聽到這兩人的話,自然很是生氣,但他沒功夫理這二人,立即將自己的神識朝這枚儲物戒指探去。
結果自然是無功而返,伍家強才一張臉臭得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惡狠狠地瞪了那先前嘀咕的兩人一眼,然後又將憤怒的目光移向了龍岡,冷聲道:“龍岡,這分明只是一枚普通的儲物戒指,你竟敢戲耍我等,活得不耐煩了吧!”
龍岡突然站起身來,露出一個陽光的微笑,道:“這確實是一枚儲物戒指,不信,我來給你們打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