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一聲暴響,那條黑龍猛然撞擊在前方一幢大樓上,立即產生了一場巨烈的暴炸,短短數秒之內,方圓數公里之內的所有建築,以及建築中的人就已經全部化了爲了飛灰。
然而早已避開這一招攻擊中心的韋衝,隨後又是藉助其破壞力的餘波猛然給自己加速,又衝出了幾公里遠,直接來到了五行城北門,一溜煙衝了出去。
龍枚這一擊,少說也收割掉五行城中上千條人命,那些被摧毀的建築,怎麼也值個幾十萬元石,他這一擊,可謂是將五行城轟掉了一角。
柳浩元自然看得很不是滋味,這就好比有人在自己家裡一拳轟塌了一堵牆,心裡怎能好受?
當然了,柳浩元並不是爲那上千條人命申冤,這些人對他來說又莫不是螻蟻一般,只是面子上太過不去了。
不過,當龍枚將一塊玄元石砸到他手裡時,他就的臉色立即就好轉了過來,實在是讓人懷疑他剛剛那有些怒意的表情是不是故意裝出來訛錢的。
伍凌挺着鼻子,瞪着眼睛,注視着那一片化爲飛灰的城區,嘻笑道:“龍兄啊,你這一招烏龍出海威力倒是不俗,可是準頭有限,壓根就沒打到人哪。”
龍枚哼了一聲,冷聲道:“他躲開又能如何,我這一擊可是摧毀了這方圓數公里的地方,他還能躲過不成,隨我來尋他的屍體。”
龍枚說罷,便衝到那片廢墟之上,張開神識,探查着韋衝的行跡,這時,柳浩元也衝了出去,到廢墟北部轉了一圈,便回來道:“韋衝那小子已經跑了,龍兄方纔的一擊烏龍出海摧毀這片城區時,我的神識一直鎖定着他,便察覺到他以極快的速度被氣浪吹飛了出去,想必是藉着這股勢勁逃走了。”
一聽此言,伍凌立即得意了起來,哈哈大笑道:“龍兄,看來你這一招烏龍出海威力雖然不凡,但卻是隻對這些土石之類的死物有用,對人沒用哈!”
伍凌如此說,並非是他遺忘了這些建築中也有許多人隨着建築的毀滅而屍骨無存了,而是他壓根就沒把這些人當作是人。
聽此一言,龍枚的那一張本就漆黑的臉瞬間又惱得黑了幾分,龍枚、伍凌、諸葛墨的神識範圍只有一公里,方纔龍枚以一記烏龍出海攻擊韋衝時,他們與韋衝的距離還接近兩公里遠,根本探察不到,而柳浩元的神識卻已超過三公里,故而唯獨他知曉韋衝在爆炸中被衝飛了出去。
“奇怪啊,伍兄、龍兄,你二人所使的先天武技已經達到玄技級別,爲何打到小子身上,他卻是一點事沒有,而且還越跑越快了?”這時,諸葛墨沉思道。
他的話一出,伍凌等人也突然發覺事情有些不對,細想了片刻後,三人很快便想通了這一點,異口同聲道:“聖器級別的寶甲!”
“不錯,也只有聖器級別的寶甲才能讓他在你二人的攻擊中活下來,而且我多半已經知道他穿的這件寶甲是哪一件了。”諸葛墨分析道。
“莫非是百變天甲,獨孤傲前輩曾經穿過的那件。”伍凌第一個反應了過來。
“不錯,韋衝此人不是經常改容貌,以不同的身份躲避追殺嗎,方纔他進金府時,他的面容與陳天通緝令上的根本不一樣,這一定是就是百變天甲的功勞了。”諸葛墨補充道。
“可惡,竟然拿了我伍家的如此貴重的東西!”伍凌氣憤道。
這時,龍枚卻是急忙道:“打住打住,百變天甲已經不是你伍家的東西了,現在它是韋衝的東西,待會兒誰搶到,就是誰的!”
龍枚說完,竟是先一步朝北方追了出去,諸葛墨、伍凌、柳浩元三人也迅速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龍枚那一擊烏龍出海產生的巨大暴響,響聲幾乎傳遍了整個五行城,不少五行門的高手和五行城中其他的散修高手都被吸引了過去。
金府之中的許多高手也衝了過去,遇到了柳浩元,柳浩元便對他們傳音道:“速速從北門出城,圍捕韋衝!”
於是,在諸葛墨、龍枚、伍凌、柳浩元極速身後,就跟了一羣金門的強者,他們這許多人出城,自然被其他趕到暴炸地點的人看到,於是就跟在了後面。
到了最後,這一支隊伍發展到足足數百人,除了五行門各門中的高手,還有皇城三大家族以及其他大宗派留在這裡的人手,此外,還有一大批散修。
而韋衝出現的事,也在這數百人中不脛而走,這些人一聽是去追殺韋衝,跑得更快了。
行在最前的諸葛墨、龍枚、伍凌、柳浩元四人則是滿臉黑線,如果讓他們知道是那個手下走漏了韋衝的消息,一定一巴掌拍死此人。
五行城中八成以上的高手都在這數百人中,追着韋衝出了城,頓時,整個五行城顯得極爲空曠。
就在這時,一條看不見的黑影翻牆進了金府,又稍無聲息地來到金府大殿周圍,一一搜尋那些房間。
此時金府中的高手已去大半,留下的最強者也只有化神境第三層,龍岡根本不必在意。
這便是韋衝的計策,他要以獨孤傲的遺物爲餌引出金府中的高手,方便龍岡救人,只是這樣卻是將他置身於極度的危險之中。
此時金府中巡邏的人手只剩下三三兩兩的幾個,龍岡就在他們眼前大搖大擺地走過,他們都發現不了分毫。
終於,在龍岡找的第三個房間裡,他察覺到其中有一個化神境第一層的武者,並且其身上的金屬性氣息十分濃厚,應該就是魏忠橫無疑了。
這個房間並沒有鎖,因爲這世上能鎖住一名化神境第一層的絕頂金屬性武者的鎖並不多,困住魏忠橫的主要屏障,還是金府中的諸多高手,特別是柳浩元自己。
儘管現在柳浩元被韋衝以獨孤傲遺物吸引離開了五行城,金府之中也留了不少化神境高手,看住魏忠橫還是沒問題的。
房間裡並沒有點燈,但龍岡在黑暗中的視力極佳,很快就看到一個高大人影正擺着一個舒爽的姿勢躺在牀上呼呼大睡。
龍岡心裡立即大罵一句:“媽|的,大哥與我拼命救他,他卻還在這裡睡覺!”
氣憤的龍岡徑直飄到魏忠橫身後,一個耳光重重打在他臉上,一把就拍醒了魏忠橫。
此時的魏忠橫只有化神境第一層修爲,即使用神識都察探不到隱藏在黑暗中龍岡,不過,他也並未慌張,立即從牀上翻身而起,同時,金獄劍迅速出現在手中,劍鋒他身體周圍快速劃過一圈。
不過,龍岡在打了他一巴掌之後就迅速退開了,金獄劍並沒有碰到他,但是劍尖上飛出的兩點火星卻是點燃了房間中兩個巨大的燭臺。
房間中登時變得明亮起來,龍岡再也無法遁形,現身在魏忠橫面前。
現形後,龍岡立即道:“我大哥是韋衝,他跟我來救你的。”
察覺到龍岡只有古丹境第八層的修爲,魏忠橫便收起了劍,坐在牀上道:“我爲什麼要相信你?”
龍岡道:“大哥跟我說,你與他曾在萬靈宗靈藥園中以大力金剛拳對了一拳,你當時的修爲高出我大哥很多,但是那一記對拳也並未討到太多好處。”
龍岡此話一出,魏忠橫立即就相信了,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除了韋衝外,其他人還都在萬靈宗呢。
此時,突然從房間外面傳來一道聲音:“少門主,有什麼事嗎?”
原來是房間中突然亮起的燭光引起了金府護衛的注意,魏忠橫立即回道:“沒事,我起牀撒個尿,哎,我夜壺去哪兒了?”
應付了護衛一句,魏忠橫立即熄掉了房間裡的燭火,對龍岡道:“兄弟,你們不必來救我的,皇城三大家族只是想借我來威脅你們,並不會對我怎樣,更何況,我師尊還會護我周全。你與韋衝快點離開五行城,日後若是他們以我威脅韋衝,你叫他千萬不要當真。”
“大哥的朋友,果然都很講義氣。”龍岡心裡暗歎道,他已聽說過魏忠橫以一人之力在五行城北門阻擋七大宗派的高手,爲韋衝拖延了十分鐘逃跑時間的事,早已對魏忠橫頗爲欽佩,如今魏忠橫更是爲了韋衝的安危不顧自己,龍岡對他的好印象就又加深了幾分。
不過,魏忠橫顯然還不知道柳浩元對他的陰謀,這也是柳浩元並不擔心他逃走的重要原因。
龍岡於是道:“要殺你的人並不是皇城三大家族的人,而是柳浩元,你那個師尊,他要奪舍你絕頂金屬性的身體。”
一聽此話,魏忠橫當即有些不快了,冷聲回道:“不可能,師尊一向待我恩重如山,皇城三大家族要拿我威脅韋衝,是他將我保下來,改爲軟禁在金府中的,不日前,師尊又將金門鎮門武技中等玄技“大荒金劍”傳給了我,師尊絕不會害我,你從哪裡聽來的謠言?”
龍岡知道一時半會兒也給他解釋不清,於是道:“你可聽到了剛纔的一聲暴響!”
魏忠橫點了點頭,人在睡夢中聽覺會下降許多,但是那一場暴炸就在金府外不遠處發生,魏忠橫自然聽得到,只不過沒有在意,又繼續睡了。
龍岡也略帶氣憤道:“大哥爲了救你,以身作餌,現正在被柳浩元和幾個高手追殺,剛纔那一聲暴響便是柳浩元他們攻擊大哥所致。大哥會爲了一個謠言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嗎?我們殺了火門一個叫‘雲少’的年輕人,柳浩元要奪舍你的事就是從他嘴裡聽到的。不管你信不信,總之大哥正在用他的命來救你,你必須先跟我走,不然大哥就白白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