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半顆冰心要還是不要
北側的山谷內，“你已經跟了我一路了，你不煩我都煩了。”凌霄一臉不耐煩的看向不遠處的冰礪，劫怎麼不好好看好他，讓他出來亂走。“我只是有一件事想要你幫忙。”冰礪的表情很認真。“喲，不裝了。我以爲你這輩子都打算這麼裝下去了，冥戌。”“我只是不想她傷心，我忘了一切對大家都好。我不想再跟你鬥下去了，我只想和劫一起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活了萬年，卻抵不過和劫在一起的短短几十年，這就是愛情的魔力吧。“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真不敢相信這會是從你冥戌獸嘴裡說出來的話。”冥戌獸，冰的精華，與闇火鳥同樣超脫三界。生來便與火屬性的闇火鳥是死敵，但二人實力相當，鬥了上萬年還是沒有分出個高下。“跟你鬥了這麼久我累了，我已經有了一個甘心爲之付出生命的愛人，你也有了龍皇。我們停戰吧。”冥戌一臉的懇切。“我也不想再鬥了，鬥了這麼久我們都對彼此太過熟悉，就算是再鬥上幾萬年也不會有結果，更何況我們現在都已有了在乎的人。”“既然停戰了，那就把你從劫那取回的本源還給她。”“不行，那是我用半顆心換來的，況且我只是拿回原屬於我自己的東西。”“劫只是一團沒有實體的靈氣，靠你的本源她才得以成形，一旦失去她總有一天會消散的。”“那就在她還存在的時候好好愛她，別讓她帶着遺憾離開。”“闇火，我求你，救救她？”冥戌滿臉的懇求，這輩子他還從沒有如此低聲下氣的求過任何人。“我也不想劫消散，但我只有半顆心了。”凌霄看着冥戌的眼睛，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認真地看着這個死對頭。“人類的軀體太過脆弱，已經承受不起太大的傷害了。你愛劫所以不希望她死，但我也有我愛的人吶，我們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我不想再離開他。我很自私，我不會犧牲自己來成全別人。”凌霄的聲音聽起來很痛苦，很抱歉她愛莫能助。“那如果我用自己的半顆冰心作爲交換呢？”許久後冥戌突然說。“你的冰心早已枯萎，給我也沒有用。亞還在等我，我要回去了。”凌霄轉身就要離開。“你在慌什麼，你明明知道冰火本是同源，而我們的能量則更加強大純粹。就算我的冰心已經枯萎，只要通過你烈火之靈的滋養，很快就會重生。我的半顆冰心可比你的本源有用得多。”冥戌滿臉的勝券在握。“就算已經枯萎冰心仍是你靈力的泉源，一旦失去你會受到重創。如果你再次沉睡，我不知道劫還會做出什麼事情。”“如果劫消散的話，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也許會毀了三界，到時候不用降下天火，所有的生靈也會全部消失，給劫陪葬。”冥戌說得狠絕，冰藍色的獸紋在白皙的臉上若隱若現。“冥戌你別逼我。”凌霄痛苦的搖着頭。她只是不想大家傷心而已，她也想平平淡淡安安穩穩的和亞過日子。但她沒辦法放下大家只顧自己，她只想讓自己關心的人都能好好活着，這也不行嗎？“你一點都不像我以前認識的闇火了，以前的闇火從來都是想做就做。你的狠決，你的無情到哪去了。”冥戌一臉不屑的看着痛苦的凌霄。“以前的我不懂牽掛，不懂憐憫，我想去哪就去哪。我可以因爲一句話就毀掉一座城市，我可以因爲心情不好就燒光整片森林。但現在不同了，我有了家人，我學會了牽掛。因爲我知道，不論我去哪家裡總會有人在等着我。我知道一旦有人死了，他的家人會傷心，會痛苦。我可以不在乎天下蒼生，但我不能不在乎我的家人愛人還有朋友。”從前的她不懂愛，甚至沒有人的七情六慾。她做事只是順應本能而已，但現在不同了，她學會了一切，有了人的感情。她學會了在做一件事之前考慮好後果，因爲有些後果她承擔不起。“如果劫消散，我也會跟着她一起消散。你是想讓我們兩個一起死，還是一起好好活着？”“你把心藏在哪了？”“在我的眼睛裡。”雙手輕輕拂過雙眼，一層冰藍色的薄膜漸漸化開，原本冰藍色眼睛也已變爲銀白。“原來你把心藏在這。”怪不得亞感應不到他心臟的波動。“當年劫的靈力不穩，我怕傷到她所以只能用這個辦法，用我的冰心壓制住她暴躁不穩的靈氣。但那畢竟是你的本源，我的心被灼傷不得不陷入沉睡。冥戌把手伸到凌霄面前，手掌上一顆雞蛋大小的珠子在盈盈的發着藍光。“你確定，把心給了我你不會有事？”凌霄仍不放心。“只會靈力受損，修行減弱，再也回不到以前的強大了。”這樣其實也不錯，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好吧，我跟你換。”凌霄輕吹了一口氣，一顆如鵪鶉蛋般大小的紅色晶石出現在手掌上。“想辦法讓她吃下去就好了。”凌霄指了指冥戌的身後，劫正向這邊跑過來。“我先走了。”拿過冥戌手上的珠子，凌霄快步離開。“你怎會在這，我找了你好久。”劫有些擔心的拉住冥戌的手，“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你的眼睛怎麼了，讓我看看，唔。”劫瞪大眼睛，礪，在吻自己。“把眼睛閉上。”冥戌舔了舔嘴脣。劫聽話的閉上眼。許久後。相貼的雙脣漸漸分開，“你剛剛是不是給我吃了什麼東西？”雖然被吻得有些暈乎乎的，但她卻感覺到順着喉嚨滑到了自己的體內，熱燙的感覺似曾相識。“我的口水唄，還能是什麼。”冰礪轉身離開。有時候只有真正經歷過死亡的人才能知道，活着其實比什麼都重要。雖然失去了半顆心，靈力大不如前，但他卻仍有足夠的保全劫，以後他會再次封住忘塵山，就算天火降世也與他們無關。其實他與闇火一樣，都是自私的人。只要自己愛的人能好好活着，就足夠了。
瓊院“他的情況怎麼樣？”凌亞問。“很不好，經過五百年白虎的戾氣更勝從前，聿颺他只是一個凡人，控制不了這股暴戾之氣。我的蠱也沒有多大作用。”洛也是無可奈何，他雖用蠱如神卻畢竟不是真正的神。“東方雪。”凌亞對着門外輕喚了一聲。“有事嗎？”門外馬上傳來了女孩的迴應。剛纔洛以蠱蟲可能會傷害到她爲由把她趕了出去，她就只好在門口焦急的等着。吱呀一聲門被打開凌亞和洛都走了出來。“把這個放到聿颺胸口。”凌亞把一塊通體碧綠的石頭放到東方雪的手中。“這是，玄武。”東方雪驚喜的看着手中的石頭。“去吧。”“謝謝。”道過謝，東方雪就急匆匆的進了房。“你不是說，白虎必須由他自己降服嗎。”“對啊，但首先得保住聿颺的命才能進行接下來的事啊。”凌亞輕輕關上門，“去喝一杯吧。”凌亞突發奇想。“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