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遊艇,在吳祖信的授意下,如今只有他們兩個人,這給夏媛帶來了無限的壓力。
現在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吳祖信,什麼時候突然翻臉誰也不知道,她只能儘量和他周旋,心裡祈禱着南宮俊彥快點找到她。
“肚子餓了吧?咱們來做新鮮的海釣吃。”
吳祖信介紹完駕駛艙,看着太陽漸漸西斜,對夏媛突然柔聲道。
夏媛聽到他溫柔的聲音,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原來不知不覺地,她已經習慣和南宮俊彥在一起的感覺了,也只能接受南宮俊彥對她的好。聽到別的男人對她這麼粘膩,就象手上不小心摸到了鼻涕蟲一般,恨不得立即甩掉。
“還好,被人敲了一悶棍,現在頭還暈着呢!”
夏媛似調侃似嘲諷。
“嘿嘿,你慢慢就會知道我的好了。”
吳祖信並不以爲忤,反而因爲夏媛的調侃而有些得意,在他看來,夏媛是聽懂了他方纔故事裡的解釋之意。
愛情的開始,可以是花樣百出,千奇百怪是不是嗎?
這樣的愛情經歷,對吳祖信來說,也是一個全新的體驗。
“你說的海釣是什麼?”
夏媛轉變話題,不想和他繼續說下去。
“喏,這一帶洋麪平靜,咱們就停在這裡,一定會大有所獲。我去準備一下,你等着。”
夏媛倒是想有所動作,可是看着駕駛室裡花花綠綠的儀器,她看得也是一陣頭暈目眩,不由暗暗後悔,如果之前有玩過遊艇,此時完全可以自駕回去。
當然,前提是要把吳祖信制服了。
看着自已的細胳膊細腿,夏媛想了下,心道:還是算了吧!
吳祖信悠閒地拿出兩根釣杆還有一個桶出來放在甲板上,接着招呼她:
“下來,我教你玩!”
好一派和諧的出遊場景。
但是看着一臉泰然自若的吳祖信,夏媛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打了個寒戰。
青天白日,吳祖信給她危險的感覺絲毫不遜於夜裡。
夏媛走出駕駛室,下到甲板,外形美得象白玉一般的豪華遊艇,此時在夏媛眼裡,卻象一個活動的棺材一般。
這種錯覺讓她心裡一陣壓抑。
那個穿着白色運動短褲和水手恤衫的男人,此時露出粗壯、肌肉結實的手臂,正在往釣杆上掛着什麼。
夏媛走近一看,不由大吃一驚:
“怎麼用的是活魚?”
“這是彈塗魚,在水下能生存很長時間,很容易吸引海底的魚類,來,這支桿給你,把魚線扔進海里就可以了。”
吳祖信示意夏媛。
這時一切都是那麼優雅浪漫,除了兩個人間的身份不對。一個綁架者,一個被綁架者。
夏媛心裡一陣苦笑,只好順從地接過吳祖信手裡的魚杆,往海里將釣線拋下去。
突然,夏媛聽到身後響起一陣粗重的粗氣聲,還有“碰碰”的魯莽撞擊聲,她吃了一驚,回頭一看,不由嚇得捂住了嘴。
只見吳祖信正在用手中一支棒球棒用力砸着地上一隻死魚,魚已經被他砸得稀巴爛,成了一團肉漿,吳祖信此時嘴裡還怒罵:
“臭死魚,不聽話,害老子扎傷了手,讓你不聽話,讓你不聽話!”
好好一條魚被他砸得血肉模糊,夏媛只覺得一陣噁心,差點沒吐了出來。更讓她恐懼的是,此時的吳祖信面目猙獰,樣子就象地獄裡剛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夏媛不由看得寒氣直冒。
原來,剛纔的溫柔和熙都是假像……
……
“俊彥,別急,我已經查到,下午兩點四十分,一艘登記在吳祖信名下的豪華遊艇已經申請離海,比我們的禁制令早了十分鐘。不過,他申請的航向和自駕的航向又不一樣。”
“所以如果我們同樣用遊艇去追,肯定追不上是不是?”
南宮俊彥沉聲問道。
自從追擊失敗,南宮俊彥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
想到夏媛落在那個粗暴男人的手裡,他的心就一直揪着。
“我已經讓理惠出馬,她駕駛直升機的技術是一流的,我們一起乘坐直升機到大澄嶼,然後在這裡伏擊吳祖信。這裡的海峽寬度只有38公里,不論他變幻哪條線路,如果要回到他的地盤,他勢必經過這裡,到時候攔截他肯定不成問題。”
安以臣道。
理惠是他們創業七人組中的一員,現在正在某所軍事院校潛修,輕易不再露面。
如果不是南宮俊彥的事,安以臣也不會讓她出馬。
南宮俊彥也知道理惠的各項軍事技術是全能的,有她出馬,成功的把握又大了一分,便點點頭表示同意。
“吳祖信的遊艇到那裡大約需要多少小時?”
“如果按正常航海速度的話,一天後就會到了。”
安以臣粗步計算了下。
“嗯,讓理惠收拾好,晚上就出發。”
明知道夏媛在遊艇上多待一分鐘時間,就多一分危險,但是自已卻沒有辦法趕到她的身邊,南宮俊彥頓時有一種無力感。
不過,聰明如夏媛,一定會懂得好好保護自已吧?
南宮俊彥想起她,嘴角才略微放鬆,不過隨即又崩緊了。
吳元培十分鬱悶,今天他這個痕跡專家並沒有派上用場,雖然一路狂追,但到底還是讓狡猾的吳祖信在他們眼皮底下逃脫了。
“老大,我和你們一起去!整個事情的經過我也清楚,多少能發揮一些作用。”
吳元培將功補過的心情南宮俊彥十分理解,但是他猶豫了一下仍道:
“算了元培,你還在國際刑警組織的通緝名單上呢,等把這份通緝名單搞定了,到時候再讓你發揮作用。”
吳元培一想也是,如果自已現身,讓國際刑警組織察覺了,恐怕會耽誤南宮俊彥他們行事,只能無奈地點點頭道:
“好吧,那你們自已要注意,一切小心爲宜。”
“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安以臣嘴角浮出一抹回憶往事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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